第3章 勇斗混混(1/2)

面馆风波:旧伤藏勇,暗潮又起

朱十三靠在面馆后厨的门框上,手里攥着块沾了面粉的抹布,额角还沁着细密的汗。方才揉面时,后腰的旧伤又隐隐作痛,像有根细针在骨缝里钻,他咬着牙没吭声,只是悄悄放缓了手上的力道。

自从那天看了报纸上的古墓照片,头痛就成了常客。只要一使劲回想五年前的事,太阳穴就像被两只手死死攥住,疼得他眼前发黑,那些碎片似的画面——黑衣人的背影、悬崖边的风声、还有那声模糊的呼喊,总在脑子里打转,却连不成完整的线。张婶见他好几次揉着脑袋发呆,劝他别硬想,李叔也说“日子是往前过的,先把眼下的活干好,真相早晚会自己冒出来”。

朱十三听进去了。他确实没别的选择,面馆的烟火气是他五年来第一次感受到的安稳,和面、擀皮、煮面、擦桌子,这些琐碎的活计像一剂良药,慢慢抚平他心里的褶皱。李叔教他调汤底,说“这面馆的汤底要熬够三个时辰,放十二颗八角、两片香叶,少一点都不对味”;张婶总在他口袋里塞块热乎的糖糕,笑着说“年轻人正是长力气的时候,别亏着肚子”。他把这些温暖都记在心里,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挑水、生火,晚上关店后还会把后厨打扫得一尘不染,连灶台的缝隙都擦得发亮。

他甚至开始觉得,或许这样过下去也挺好。不用想自己是谁,不用管过去的恩怨,就守着这碗热面,守着李叔和张婶,慢慢攒点钱,说不定哪天头痛自己好了,真相也跟着来了。可这份安稳,没撑过半个月,就被一阵刺耳的踹门声打碎了。

那天下午三点多,正是面馆最清闲的时候。朱十三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,给刚洗好的碗擦干水,李叔在里屋修燃气灶,张婶则在择晚上要吃的青菜。“哐当”一声,面馆那扇掉了漆的木门被人从外面踹开,冷风裹着一股烟味灌了进来,碗里的水珠都被吹得晃了晃。

朱十三猛地站起来,手里还攥着擦碗布。只见三个穿着花衬衫、留着黄毛的混混走了进来,为首的那个个子最高,脸上有道刀疤,嘴里叼着根烟,目光扫过店里的桌椅,最后落在朱十三身上,眼神里满是不屑。

“这就是李建国的面馆?”刀疤脸吐了口烟圈,烟蒂直接扔在干净的地板上,用脚碾了碾,留下个黑印子。

里屋的李叔听见动静,赶紧走了出来,手里还拿着扳手,看见那三个混混,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,但还是强挤出笑容,走上前说:“是虎哥啊,今天怎么有空过来?快坐,我给你煮碗面。”

“煮什么面?谁吃你这破面。”刀疤脸一挥手,把李叔递过来的凳子扒到一边,凳子“哐当”一声砸在地上,腿都歪了。“李建国,别跟我装糊涂,这个月的‘保证费’该交了。”

“保证费”三个字,朱十三在旁边听得清楚。前几天李叔跟他聊起过,这一片的混混,每月都来收所谓的“保证费”,说是保店里不出事,其实就是敲诈。以前李叔每次都要跟他们讨价还价,最后给个三百两百的,没想到今天他们来得这么早,态度还这么横。

张婶也走了过来,拉了拉李叔的胳膊,小声说:“虎哥,上个月不是刚交过吗?怎么这个月又要交?”

“上个月是上个月,这个月是这个月。”刀疤脸旁边的黄毛凑了过来,伸手就要去碰张婶放在桌上的菜篮,被张婶往后躲了躲。“张婶,你这话就不对了,我们哥几个天天在这一片盯着,帮你们挡了多少麻烦?收点保证费怎么了?”

“可……可以前都是交两百,怎么这个月……”李叔搓着手,脸上满是为难。这面馆本就赚不了多少,除去房租和食材钱,每个月剩不下几个,两百块已经够让他们紧巴的了。

刀疤脸冷笑一声,走到柜台前,用手指敲了敲玻璃,玻璃被敲得“咚咚”响。“以前是以前,现在规矩改了。从这个月起,保证费按营业额的四分之三收。”

“四分之三?”李叔一下子提高了声音,眼睛都瞪圆了,“虎哥,你这不是逼死人吗?我这面馆一天营业额也就一千来块,四分之三就是七百多,我还得交房租、买食材,剩下的钱够我们一家三口喝西北风的?”

“那是你的事,跟我没关系。”刀疤脸脸色一沉,伸手拍了拍李叔的肩膀,力道大得李叔踉跄了一下。“李建国,我把话撂这了,今天这钱,你交也得交,不交也得交。要是交不上,明天你这面馆就别想开了。”

张婶急得快哭了,拉着刀疤脸的胳膊求情:“虎哥,你就行行好,我们这小本生意,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,你少要一点,少一点行不行?”

“少一点?”刀疤脸一把甩开张婶的手,张婶没站稳,往后退了两步,差点撞到身后的桌子。朱十三眼疾手快,上前一步扶住了张婶的胳膊,眼神瞬间冷了下来,看向刀疤脸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怒意。

这一扶,让刀疤脸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朱十三身上。他上下打量着朱十三,看见他身上洗得发白的工作服,还有手上的薄茧,嗤笑一声:“这是谁?你家新雇的帮工?怎么,还想英雄救美啊?”

朱十三没说话,只是扶着张婶往后退了两步,挡在她和李叔前面。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三个混混,后腰的旧伤还时不时犯疼,可他不能看着李叔和张婶被欺负。这两个人是他的救命恩人,是给了他安稳的人,他不能让他们受委屈,就像当初在柳家,他虽然忍辱负重,却也从没让柳家的人欺负过路过的老人。

“虎哥,他就是个帮工,不懂事,你别跟他一般见识。”李叔赶紧上前,想把朱十三拉到后面,却被朱十三轻轻推开了。

“李叔,没事。”朱十三的声音很沉,目光盯着刀疤脸,“四分之三的保证费,我们交不起。要是你们是来讨公道的,我们认;要是来敲诈的,就请你们出去。”

这话一出,店里一下子安静了。李叔和张婶都愣住了,他们没想到平时沉默寡言、连说话都轻声细语的朱十三,竟然敢跟混混叫板。刀疤脸也愣了一下,随即哈哈大笑起来,笑完之后,脸色变得更加阴沉,伸手就去推朱十三的胸口:“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?也敢跟老子这么说话?”

朱十三早有防备,往后退了一步,躲开了他的手。刀疤脸没推到,面子挂不住了,脸色一狠,冲旁边的两个黄毛使了个眼色:“给我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!”

两个黄毛立刻冲了上来,左边的那个伸手就去抓朱十三的胳膊,右边的则抬脚踢向他的肚子。朱十三赶紧弯腰,躲开了踢过来的脚,同时伸手抓住左边黄毛的手腕,使劲一拧。“啊!”黄毛疼得叫了起来,手腕被拧得脱了力,整个人都弯了下去。

朱十三没敢恋战,松开手就往后退,可右边的黄毛已经扑了上来,一拳打在他的后背。“砰”的一声,朱十三往前踉跄了两步,后腰的旧伤突然被牵扯到,一阵剧烈的钝痛传来,疼得他冷汗直流,差点跪下去。

“十三!”张婶尖叫一声,就要冲过来,被李叔死死拉住了。李叔红着眼眶,却不敢上前,他知道自己上去也是白给,只能对着刀疤脸喊:“虎哥,别打了!我交,我交还不行吗?”

刀疤脸却没停,靠在柜台上,抱着胳膊看戏,嘴里还叼着烟:“晚了,这小子敢跟我动手,今天不把他打服了,我以后还怎么在这一片混?”

右边的黄毛见朱十三疼得直不起腰,又上前一步,伸手去抓他的头发,想把他的头往墙上撞。朱十三咬着牙,忍着后腰的疼,猛地抬起头,用额头狠狠撞向黄毛的鼻子。“咔嚓”一声,黄毛捂着鼻子倒在地上,鼻血瞬间流了出来,疼得嗷嗷直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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