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勇斗混混（2/2）

剩下的那个黄毛见同伴被打了，也急了，从旁边抄起一张凳子，就往朱十三身上砸。朱十三赶紧侧身躲开，凳子砸在墙上，“哐当”一声碎成了两半。他趁黄毛愣神的功夫，冲上去，一把夺过黄毛手里的凳子腿，对着黄毛的腿就敲了一下。黄毛腿一软，也倒在了地上。

短短几分钟，两个黄毛就都躺在了地上，疼得站不起来。刀疤脸脸上的笑容僵住了，叼着的烟也掉在了地上，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小子，竟然这么能打。他皱着眉头，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，“唰”地一下打开，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冷光，一步步走向朱十三：“你他妈还真有种，敢打我的人？今天我就让你知道，什么叫后悔。”

朱十三握着手里的凳子腿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，后腰的疼越来越厉害，每动一下，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。他能感觉到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流，浸湿了工作服，可他不敢退。他知道，只要他一退，刀疤脸就会扑上来，不仅他会受伤，李叔和张婶也难逃一劫。

“虎哥，有事冲我来，别为难他们。”朱十三的声音有些发颤，不是因为害怕，而是因为疼痛，但他的眼神却很坚定，死死盯着刀疤脸手里的刀。

“冲你来？好啊，那你就乖乖跪下，给我磕三个响头，再把今天的保证费交了，我就饶了你。”刀疤脸晃了晃手里的刀，语气里满是威胁。

朱十三没说话，只是慢慢往后退，把李叔和张婶挡得更严实了。刀疤脸见他不肯低头，脸色一狠，往前冲了一步，举着刀就往朱十三的胸口刺来。

朱十三瞳孔一缩，赶紧往旁边躲，刀刃擦着他的胳膊划了过去，划破了一道口子，鲜血一下子渗了出来，染红了工作服。他没管胳膊上的伤，趁刀疤脸收刀的功夫，举起手里的凳子腿，对着刀疤脸的手腕就砸了下去。“啊！”刀疤脸疼得叫了一声，手里的弹簧刀“哐当”一声掉在了地上。

朱十三上前一步，一脚把刀踢到了角落里，然后举起凳子腿，对着刀疤脸的胸口就推了一下。刀疤脸往后退了两步，撞到了身后的柜台，柜台里的碗碟被震得“叮叮当当”响。他看着朱十三眼里的狠劲，心里竟然有点发怵，尤其是看到地上躺着的两个小弟，还有朱十三胳膊上的血，知道今天讨不到好处，反而会吃亏。

“好，你有种。”刀疤脸捂着手腕，恶狠狠地瞪着朱十三，“今天这事不算完，你给我等着，我会让你后悔的！”说完，他赶紧扶起地上的两个黄毛，狼狈地往门外走，走到门口的时候，还回头瞪了朱十三一眼，那眼神里的恨意，像毒刺一样扎人。

直到三个混混的身影消失在街角，朱十三才松了口气，手里的凳子腿“啪”地一下掉在地上。他再也忍不住，捂着后腰，慢慢蹲了下去，额头上的冷汗滴在地上，晕开一小片湿痕。

“十三，你怎么样？”张婶赶紧跑过来，蹲在他身边，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口，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，“都怪我，要不是我求情，你也不会受伤。”

李叔也走了过来，扶起朱十三，声音有些哽咽：“孩子，委屈你了，今天要是没有你，我们这面馆就完了。走，我带你去隔壁的诊所包扎一下伤口，再拿点治腰伤的药。”

朱十三摇了摇头，慢慢站起来，靠在墙上，勉强笑了笑：“李叔，张婶，我没事，就是腰有点疼，歇会儿就好了。胳膊上的伤也不严重，不用去诊所。”

“怎么能不去？都流血了！”张婶说着，就去里屋找纱布和碘伏，“你这孩子，就是太拼了，那些混混不好惹，你跟他们硬拼，要是出了大事，可怎么办啊？”

朱十三没说话，只是看着地上的狼藉——碎掉的凳子、掉在地上的烟蒂、还有自己胳膊上渗出来的血。他知道，刀疤脸说的“这事不算完”不是开玩笑的，那些混混睚眦必报，今天被他打跑了，明天肯定会带更多的人来，到时候，就不是他一个人能应付的了。

后腰的疼还在继续，胳膊上的伤口也火辣辣的，可他心里更担心的是李叔和张婶。这面馆是他们一辈子的心血，要是被混混砸了，他们可就没活路了。他甚至开始后悔，刚才不该跟混混硬拼，要是他忍一忍，让李叔交了钱，是不是就不会有后续的麻烦了？

“十三，别想了。”李叔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叹了口气，“那些混混本来就不讲理，就算你今天忍了，他们明天还会来要更多的钱，早晚都是要面对的。今天你做得对，没让他们欺负到我们头上。”

张婶拿着纱布和碘伏走了过来，小心翼翼地给朱十三擦伤口，动作轻得像怕碰疼他：“孩子，你别担心后续的事，有我和你李叔呢。大不了我们就报警，总不能让他们一直这么敲诈下去。”

朱十三看着张婶眼里的担忧，还有李叔坚定的眼神，心里一阵温暖，可那份不安却没减少分毫。他知道，报警或许有用，可那些混混跟派出所的人说不定有勾结，就算抓进去了，过不了几天又会放出来，到时候只会变本加厉地报复。

他靠在墙上，闭上眼睛，想让自己冷静下来。可一闭上眼睛，脑子里又开始隐隐作痛，那些碎片似的画面又冒了出来——黑衣人的手里好像也拿着一把刀，跟刚才刀疤脸手里的弹簧刀很像，还有悬崖边的风，吹得他耳朵生疼。他赶紧睁开眼睛，用力揉了揉太阳穴，把那些画面压了下去。

“别硬想，头疼就歇会儿。”张婶见他揉着脑袋，赶紧递过来一杯热水，“喝口热水，暖暖身子，等会儿我给你煮碗鸡蛋面，补补身子。”

朱十三接过热水，双手捧着杯子，温热的触感从手心传到心里，稍微驱散了一点不安。他看着杯壁上的水汽，心里暗暗下定决心：不管刀疤脸明天会带多少人来，他都不能退缩。他不能让李叔和张婶的心血毁了，更不能让这份好不容易得到的安稳，再次消失。

就算旧伤复发，就算打不过，他也要拼尽全力。就像五年前在悬崖下，他以为自己要死了，却还是撑着一口气活了下来；就像在柳家忍了五年，他也从没放弃过希望。这次也一样，他不会输。

可他没想到，麻烦来得比他想象中还要快，还要狠。

当天晚上关店后，朱十三帮着李叔把店里的狼藉收拾干净，又把坏了的凳子搬到后院，打算明天找木匠修一修。张婶给他煮了碗鸡蛋面，还在里面加了些枸杞，说能补气血。他吃完面，正准备回自己的小房间休息，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，越来越近，最后停在了面馆门口。

朱十三心里一紧，赶紧走到窗边，撩起窗帘的一角往外看。只见刀疤脸带着十几个混混，骑着五辆摩托车，堵在了面馆门口。每个混混手里都拿着家伙，有的拿着钢管，有的拿着棒球棍，还有的拿着菜刀，刀疤脸手里则拿着一根比胳膊还粗的木棍，脸上带着阴狠的笑容，正对着店里指指点点。

“李叔，张婶，他们来了。”朱十三的声音有些沉，他握紧了拳头，后腰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，胳膊上的伤口也因为用力而扯得生疼。

李叔和张婶也赶紧走了过来，看到外面的阵仗，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。张婶拉着朱十三的手，声音都在发抖：“十三，怎么办？他们带了这么多人，我们根本打不过啊，要不我们还是报警吧？”

李叔赶紧去摸手机，可手指却抖得厉害，好几次都没摸到。刀疤脸好像看穿了他们的心思，对着店里大喊：“李建国，朱十三，你们别想着报警！我告诉你，今天你们要是不出来，我就把你这破面馆砸了，再把你们拖出来，打断你们双腿在丢到乱坟岗让你们自生自灭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