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深渊中的星火（2/2）

“书店……果然是核心节点之一！”纪年眼中闪过锐光。

【不仅如此，】 阿塔继续道，【我比对了那个指令集的编码习惯和逻辑结构……虽然对方极力掩饰，但其核心范式，与冷长官你早期被封存的部分训练日志数据高度相似！那是‘盖亚’用于训练特定原型体的独特逻辑模型！】

这个消息如同惊雷，在小小的废弃维护间内炸响！

冷月的身体猛地绷直，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。她的银灰色心轨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，剧烈地动荡起来！那些被封存的、她一直试图探寻的过去，那些关于她身世的迷雾，竟然以这样一种方式，与眼前的案件、与那个神秘的书店紧密纠缠在了一起！

“……确定吗？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微颤。

【相似度97.3%。】 阿塔给出了冰冷的数字。

纪年看着冷月那剧烈波动的心轨，心中了然。难怪她对“心轨”能力有如此异常的亲和性与抵抗力，难怪她能成为“心轨共鸣者”。她本身就是“盖亚”关于“情感”的最初实验品之一！

“看来，我们不仅要弄清‘数据黄昏’的真相，”纪年的声音低沉下来，“还要弄明白，‘盖亚’当年到底想创造什么，而你现在……又到底是什么。”

线索如同散落的珍珠，终于被一根名为“哲学书店”和“盖亚原型体”的线串联了起来。前方的迷雾似乎散开了一些，但露出的真相，却可能更加惊人。

短暂的休整后，三人再次起身。污水管道依旧漫长，黑暗依旧浓重。但这一次，他们眼中有了更明确的目标。

沿着阿塔根据水流速度和管道地图计算出的最优路径，他们继续在黑暗中进行着肮脏而坚韧的跋涉。不知又过了多久，纪年的感知捕捉到了前方传来的一丝异样——不是污水的恶臭，也不是变异生物的气息，而是一种……微弱的、带着古老书卷气和一丝若有若无悲伤的心轨残留。

“快到出口了。”纪年停下脚步，低声道，“而且，出口附近……有‘人’。”

他示意大家放轻脚步，收敛气息。三人如同暗影般，向着那心轨残留的方向悄然摸去。

管道在前方拐过一个弯，尽头处隐约透出一点昏黄的光亮，以及潺潺的流水声——那不再是污水，而是似乎汇入了一条地下河。在光亮与黑暗的交界处，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一块干燥的石头上，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。

那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来岁的小女孩，衣衫褴褛，小脸脏兮兮的，但一双眼睛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澈。她的心轨，是一条极其微弱、仿佛随时会熄灭的淡蓝色光带，充满了无助、恐惧，以及一种与年龄不符的、深沉的悲伤。

她似乎感觉到了陌生人的靠近，惊恐地抬起头，瑟缩着向后挪去，将怀里的东西抱得更紧——那似乎是一本边缘破损、封面模糊的旧书。

在这城市最肮脏的底部，在这绝望的逃亡路上，他们遇到了一个捧着书、心轨充满悲伤的流浪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