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 血雨的侵蚀(1/2)

火焰刚腾起半尺高,就被血雨砸得嘶嘶作响,转眼灭了个干净。火星子还没落地,陈小满已经扑过去把白小染往墙角搂,后背一弓,整个人像块破布似的挡在她前面。雨水打在肩上,火辣辣地疼,像是有人拿烙铁一点一点烫。

他咬牙没出声。

黄大贵从地上弹起来,尾巴一甩就冲到了外头。“别出来!”陈小满吼了一声,可老头已经张开嘴,舌尖一咬,喷出一口灰蒙蒙的雾气。那雾不散,反倒往上飘,在高台上方结成一层薄膜,把血雨挡慢了几分。

“你疯了?”陈小满声音发紧。

“我不疯谁疯?”黄大贵回头咧嘴一笑,脸上的皱纹都裂开了,“你现在抱着个昏的,自己也快站不住,我不顶着,难道等雨把你俩腌入味?”

话音刚落,一滴血雨穿透雾层,正砸在他头顶。老头闷哼一声,头发焦了一片,往下簌簌掉渣。

陈小满喉咙一堵。他想让黄大贵回来,可张了张嘴,又咽了回去。他知道这老头脾气——劝不动,骂不退,越危险越往前凑。

血雨越下越密,噼里啪啦敲在废墟上,冒起一层层白烟。他胳膊上刚结痂的口子被淋开,血混着雨水往下淌。灵力一动,护体光晕刚亮起来,就被雨滴压得忽明忽暗,最后“啪”地碎了,像玻璃碴子撒了一地。

他立刻收手。

再试一次,灵力刚离体,竟被雨丝缠住,顺着经脉倒灌进来。一股腥臭直冲脑门,眼前一黑,差点跪下去。

“别用了。”一个声音忽然钻进耳朵,轻得像风吹纸片,“你的气挡不住它。”

陈小满浑身一僵。

是奶奶的声音。

不是幻觉。那语气、节奏,和小时候他半夜惊醒时听到的一模一样。她说:“这是柳七爷的百年精血化成的雨,沾魂蚀骨。凡有灵的东西,碰了都会烂。”

他死死攥住桃木刀柄,指节发白。“那怎么办?”

“至阳之物。”奶奶的声音断断续续,像是隔着千山万水,“能烧尽阴邪的……东西。找到了,才能活。”

“什么东西算至阳?”他追问。

回答没来。

风一卷,那声音就没了,仿佛从来没出现过。

可他知道,这不是幻听。奶奶不会无缘无故开口。她说的每一个字,都是用命换来的缝隙里挤出来的。

他低头看自己手臂,血痕已经开始发紫,边缘微微肿起。再看黄大贵,老头蹲在屏障边缘,背上毛掉了大半,露出的皮肉泛着青黑色,还在往外渗黄水。

“你还撑得住?”陈小满问。

“你说呢?”黄大贵喘了口气,抬手抹了把脸,“我现在像不像刚从泔水桶里捞出来的老狗?”

“像。”

“那不就得了。”老头咧嘴,笑得龇牙,“但我还能站。你别管我,想想接下来去哪儿。”

陈小满没答。

他盯着远处祖宅的方向。那里埋着一口井,奶奶以前提过一次,说“那是咱家最后的底牌,不到绝路不能动”。当时他不懂,现在想来,那口井,可能就是她说的“至阳之物”。

可现在走不了。

血雨没停,行尸也没散。阵中那群东西虽然乱了一会儿,但火一灭,它们又站起来了。小女孩还站在最前头,湿透的裙子贴在身上,娃娃只剩一只眼,直勾勾地望过来。

她没动,其他人也没动。

可那种安静比嚎叫更吓人。

陈小满把白小染往上扶了扶,低声说:“再等等。”

“等什么?”黄大贵咳嗽两声,“等雨把咱们泡软了,他们上来啃?”

“等雨变小。”他说,“这种术法撑不了太久。他借天象施咒,消耗的是本源。拖得越久,他自己越伤。”

黄大贵扭头看他一眼:“你还懂这些?”

“奶奶教的。”他扯了下嘴角,“小时候她说,邪修最爱装神弄鬼,其实最怕耗。越是声势大,死得越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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