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章 遗忘之海的记忆碎片，混沌先民的遗产（1/2）

界隙深处的“遗忘之海”并非水域，而是一片由破碎记忆凝结成的灰色星云。星云里漂浮着无数半透明的“记忆泡”，有的映着古战场的厮杀，有的闪着孩童嬉闹的光影，有的裹着星舰坠毁的火光，触碰它们的瞬间，无数陌生的情绪会如潮水般涌入识海——悲伤、狂喜、愤怒、绝望，足以让心志不坚者彻底迷失。

“机械斥候刚进去就失控了。”铁蛋盯着仪表盘上乱跳的数据，额头冒汗，“它的记忆模块被强行写入了上百段陌生记忆，最后自我销毁了。”

他展示出斥候传回的最后画面：记忆泡组成的星云中，隐约可见一座倒悬的黑色城市，城市轮廓与瞳界的古建筑截然不同，棱角锋利如刀，穹顶镶嵌着能吸收光线的黑色晶体，正是记忆泡能量的源头。

“那是‘混沌先民’的都城——‘无记城’。”林辰的鸿蒙瞳穿透星云，看到城市中央矗立着座高塔，塔尖的黑色晶体正源源不断地“吐出”新的记忆泡，“传说混沌初开时，有群掌握了原始混沌法则的先民，他们能将自身记忆转化为能量。后来不知为何，整个族群突然消失，只留下这座空城。”

小雅的共鸣能力在遗忘之海异常活跃，她闭着眼，周身环绕着淡紫色的光丝，那些光丝与记忆泡轻轻触碰，带回零碎的信息：“他们在害怕……有东西在吞噬他们的记忆……不是暗影之主，是更古老的存在……”

“先不管是什么，进去再说。”雷啸天活动着筋骨，雷电在掌心凝成球，“记忆泡而已，难道还能比元老院的老狐狸们难缠？”

林辰却摇头，鸿蒙瞳中混沌符文流转，在众人周围撑起道法则屏障：“这些记忆泡里藏着混沌先民的法则碎片，一旦被它们入侵识海，轻则记忆混乱，重则变成没有自我的傀儡。都跟紧我，别碰任何记忆泡。”

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踏入遗忘之海。刚进入星云，阿木就感觉空间法则出现了紊乱——记忆泡的能量会扭曲空间坐标，明明看着近在咫尺的记忆泡，实际距离却可能在千里之外。他不得不时刻调整空间感知，在前方开辟出条临时通道。

“左侧有个金色的记忆泡，能量波动很纯净。”小雅突然开口，共鸣光丝指向斜前方，“里面好像是……创世法则的修炼方法。”

芊芊下意识地想伸手去碰，却被林辰及时拉住：“那是陷阱。纯净能量的外层裹着三重寂灭法则，碰了会被直接抽走所有记忆。”

果然，话音刚落，那金色记忆泡就突然炸裂，黑色的寂灭能量如蛛网般蔓延，吞噬了周围十几个记忆泡，留下片绝对的虚无。

“好险。”芊芊后怕地拍了拍胸口，木灵之力在指尖凝聚成盾，“这些记忆泡还会伪装？”

“混沌先民最擅长的就是‘记忆欺诈’。”林辰解释道，鸿蒙瞳中闪过先民的残留记忆——他们曾用记忆泡构建过虚假的宇宙，诱杀过试图窃取混沌法则的入侵者，“他们的记忆不仅是能量，更是武器。”

深入遗忘之海百里后，记忆泡的密度越来越大，有的甚至开始主动撞击他们的法则屏障。屏障上泛起涟漪，无数细碎的画面渗入——林辰看到了青云城毁灭的另一种可能，雷冲瞥见了雷罚域被暗影吞噬的幻象，阿木则陷入了空间法则失控的噩梦。

“集中精神！”林辰低喝一声，混沌能量注入屏障，将所有幻象震碎，“这些是你们内心最恐惧的记忆，被先民的法则放大了！守住本心！”

铁蛋突然惊呼，他的机械臂不知何时沾了滴记忆泡的液体，此刻正沿着金属纹路向上蔓延，臂甲上浮现出陌生的符文——那是混沌先民的文字，翻译过来是“同化”。

“芊芊！”林辰喊道。

芊芊立刻催动木灵之力，绿色的藤蔓缠绕住机械臂，将记忆液体硬生生逼了出来。被逼出的液体落地瞬间化作只巴掌大的虫子，长着无数复眼，每个复眼里都映着不同的人脸。

“是‘记忆虫’，先民用来清理多余记忆的工具。”林辰一脚将虫子踩碎，黑色的体液溅在地上，冒起白烟，“看来我们离无记城不远了，这些虫子只在城市外围活动。”

果然，穿过这片记忆虫聚集的区域，倒悬的无记城终于清晰地展现在眼前。城市的建筑风格充满了混沌美学，直线与曲线毫无规律地交织，有的房屋一半是金属，一半是活体组织，窗棂流淌着液态的光，门扉则是不断变化的空间裂缝。

最奇特的是城市的重力法则——靠近时会感觉被向上拉扯，仿佛要被吸入倒悬的天空。阿木不得不时刻调整空间法则，才能让众人保持平稳的姿态。

“城门口有座石碑。”雷冲指着城市边缘，那里矗立着块由记忆泡凝结成的巨碑，上面刻着混沌先民的文字，“铁蛋，能翻译吗？”

铁蛋立刻放出微型扫描仪，蓝色光束扫过石碑，屏幕上缓缓浮现出译文：

“记忆是枷锁，遗忘是自由，混沌的终点，是无记的开始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雷冲皱眉，“他们把记忆当枷锁？”

小雅的共鸣能力触碰到石碑，突然剧烈颤抖起来，她脸色惨白地后退几步：“石碑里有股绝望的情绪……他们不是自愿消失的，是为了阻止某个东西，主动抹掉了所有记忆，包括存在过的痕迹。”

林辰的鸿蒙瞳穿透石碑，看到了更完整的画面：混沌先民发现了“原初遗忘”——种能吞噬一切法则的终极力量，它的源头就在无记城的核心塔。为了防止原初遗忘扩散，他们用整个族群的记忆构建了封印，将自己的存在彻底抹除，只留下这座空城和记忆泡组成的防线。

“原初遗忘……”林辰的声音异常凝重，“比暗影之主的寂灭法则更可怕，它不是毁灭，是彻底的‘不存在’。元老院锁链上的暗影能量，恐怕就是想唤醒这东西。”

就在这时，无记城的城门突然缓缓打开，门后传来古老的钟声，所有记忆泡都停止了移动，朝着城门的方向汇聚，形成条由光影组成的通道。

“它在邀请我们进去。”小雅的共鸣光丝兴奋地跳动着，“核心塔里有股温暖的能量，像是在……等我们。”

林辰与众人交换眼神，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决断。

“进去看看。”林辰做出决定，鸿蒙瞳全力运转，警惕着可能出现的陷阱，“记住，无论看到什么记忆，都要时刻提醒自己——那不是真的。”

踏入无记城的瞬间，周围的记忆泡突然炸开，无数先民的生活画面在眼前流淌：他们用混沌能量构建星辰，用记忆泡储存知识，用法则碎片编织衣物……祥和的景象让人心生向往，连法则屏障都泛起了柔和的光芒。

“这些是真的记忆。”小雅轻声道，共鸣光丝与画面中的先民产生了奇妙的共鸣，“他们曾经很热爱这个世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