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螺旋尽头的光(1/2)

春风漫过老街区的青石板路时,李明正在给小雅扎风筝。竹篾削得极细,在他手里弯出流畅的弧度,像极了他瞳孔里那道旋转的螺旋。小雅蹲在旁边,手里捏着彩色的皱纹纸,时不时往竹篾上贴一片,碎纸末沾在她鼻尖上,像只偷糖吃的小猫。

“李哥,林姐,看我带什么来了!”老张推开院门,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,“谢叔新炸的糖糕,还热乎着呢!”

林薇正坐在廊下翻着陈默的画稿本,闻言笑着抬头:“张哥这鼻子比狗还灵,知道我们今天放风筝。”

“那是!”老张把糖糕往石桌上一放,揭开布的瞬间,甜香漫了满院,“昨儿听谢叔说,城南新开了个风筝节,要不咱们今儿就去凑凑热闹?”

小雅举着手里的半成品风筝,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。李明看她这模样,忍不住笑了:“行,等扎好这只‘螺旋鸢’就去。”

他特意在风筝尾巴上画了三道螺旋纹,是陈默画稿本最后一页的图案,旁边写着“螺旋非闭环,尽头有光”。以前他不懂这话的意思,直到前阵子在档案馆找到陈默晚年的日记,才明白所谓“螺旋”,从不是困缚人的枷锁,而是指引光的路径。

日记里记着一件事:1953年的春天,陈默在钟楼底下救过一个被“注视者”缠上的孩子,那孩子后来成了谢叔的父亲,开了家早点摊,每天天不亮就支起油锅,蒸汽混着晨光,在街角织成一张无形的网,把游荡的“注视者”挡在外面。

“原来光痕早就串起来了。”林薇翻到日记里夹着的老照片,上面是年轻的陈默和一个系着围裙的男人,两人站在早点摊前,笑得露出白牙,“谢叔的热气,周院长的佛珠,老馆长的古籍……都是陈默老师埋下的光。”

风筝刚扎好,院门外就传来谢叔的大嗓门:“小李!小林!你们的糖糕忘拿了!”

他手里捧着个保温桶,额头上还挂着汗珠,身后跟着个背着画板的小姑娘,是老张的孙女,叫张念念,总爱缠着小雅学画螺旋。

“谢爷爷!”小雅举着风筝冲出去,差点撞翻保温桶。

“慢点跑,丫头!”谢叔乐呵呵地揉了揉她的头发,“听说你们去放风筝?带上念念呗,这丫头念叨好几天了。”

张念念立刻举起画板:“李哥,我画了新的‘光痕图’,给你看!”

画板上画着一片热闹的广场,无数只风筝在天上飞,每只风筝的尾巴上都有个小螺旋,螺旋尽头连着一道光,光里站着各种各样的人——卖糖葫芦的、修鞋的、跳广场舞的,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。

“画得真好。”李明摸了摸她的头,“这就叫‘螺旋尽头的光’。”

一行人往城南广场走时,阳光正好。街上的人多极了,卖花的老太太把月季摆得整整齐齐,修自行车的师傅蹲在树荫下擦链条,穿校服的学生背着书包跑过,书包上的反光条在阳光下一闪一闪。

“你看。”林薇碰了碰李明的胳膊,“陈默老师说的‘光痕’,其实就是这些活着的热气。”

广场上更是热闹,风筝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天空,有蝴蝶、有鲤鱼、有孙悟空,最惹眼的是李明手里的“螺旋鸢”,三道彩纹在风里舒展,像条游动的光带。

小雅举着线轴跑,张念念跟在后面追,两人的笑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。李明和林薇站在旁边看着,老张和谢叔蹲在花坛边,就着糖糕讨论今年的收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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