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草木炼解药，甘霖净疫源（1/2）

暮冬的青州城，一场罕见的暖雨连下了三天，潮湿的空气里裹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。青巷里的青石板路积着污水，墙角的青苔疯长，连屋檐下的冰棱都化得只剩半截，滴滴答答的水珠落在污水里，溅起细小的水花。往日里热闹的巷子，如今却透着股死寂的压抑 —— 从昨天开始，巷里接连有百姓病倒，高烧、咳嗽、浑身无力，连医馆的大夫都束手无策，只说是 “时疫”，也就是百姓们谈之色变的瘟疫。

“咳咳…… 咳……” 李婶躺在自家炕上，脸色潮红得吓人，嘴唇干裂起皮，每咳一声都牵动着胸口的疼痛，额头上的冷汗浸湿了枕巾。狗蛋坐在炕边，小手紧紧攥着李婶的衣角，眼里满是恐惧和担忧：“奶奶，你别有事啊…… 我已经去叫大夫了，大夫马上就来……”

可狗蛋不知道，医馆里早就挤满了病人，大夫们连药都快用完了，根本顾不上青巷。王大娘也病倒了，躺在隔壁屋里，时不时传来痛苦的呻吟；张老实强撑着身体，挨家挨户地查看情况，可他自己也开始觉得头晕乏力，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。

“不行…… 得去找苏大侠……” 张老实扶着墙，慢慢走到巷口，望着城外的方向，心里满是急切。他知道，只有苏妄行有办法救青巷，可苏妄行半个月前就离开了青州城，去山里采冬药了，现在能不能找到他，还是个未知数。

就在张老实快要撑不住的时候，一道玄色身影踏雨而来，正是收到风语传信，连夜赶回青州城的苏妄行。他身上的玄色短打沾着泥水和枯草，脸上带着旅途的疲惫，却丝毫没耽误脚步，刚进巷口就看到了扶墙而立的张老实，赶紧快步上前扶住他。

“张叔，你怎么样？青巷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，快带我去看看病人！” 苏妄行的声音沉稳有力，让张老实瞬间有了力气。

张老实点了点头，带着苏妄行先去了李婶家。苏妄行走到炕边，伸出手搭在李婶的手腕上，又摸了摸她的额头，眉头瞬间皱了起来：“是瘟疫，而且是通过水源传播的。这暖雨把地下的脏水冲了上来，污染了巷里的水井，百姓们喝了带病毒的水，才会接连病倒。”

“那可怎么办啊？” 狗蛋扑到苏妄行面前，眼泪汪汪地说，“苏叔叔，你快救救我奶奶，救救青巷的人吧！”

苏妄行蹲下身，摸了摸狗蛋的头，语气坚定：“别担心，我有办法。现在要做两件事：第一，找到能治瘟疫的草药，做成解药；第二，净化巷里的水源，防止更多人感染。”

说完，苏妄行从肩上的布包里掏出一个小竹笼，里面装着几株嫩绿的 “解毒草”—— 这是他在山里特意采摘的，能解多种毒素，对瘟疫也有疗效。他又从布包里拿出一把种子，递给张老实：“张叔，你把这些种子撒在巷口的空地上，浇上井水，它们会快速长成草药，能辅助解毒。我现在去城外的山上采更多的解毒草，尽快做成解药。”

张老实接过种子，虽然不知道这些种子能不能快速长成草药，却还是点了点头，强撑着身体去了巷口。苏妄行又嘱咐狗蛋：“你看好奶奶，别让她喝井水，等我回来带干净的水。” 然后转身冲进雨里，朝着城外的方向跑去。

苏妄行的速度极快，转眼就消失在雨幕里。他知道，瘟疫蔓延得极快，多耽误一刻，就可能多一个百姓倒下。城外的山上，他凭着记忆寻找着解毒草，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，树枝划破了他的手臂，他却丝毫不在意，只想着尽快采够草药。

半个时辰后，苏妄行背着满满一筐草药回到青巷。此时巷口的空地上，已经长出了一片嫩绿的草药，正是他之前给张老实的种子长出来的 —— 这些种子是用特殊的催生术处理过的，遇水就能快速生长，短短半个时辰就长到了半人高，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，散发着淡淡的药香。

“太好了！草药长出来了！” 张老实激动地喊道，之前的疲惫仿佛都消失了。

苏妄行点了点头，赶紧把采来的草药和巷口的草药一起，放在大锅里熬煮。他又从布包里掏出几味珍贵的药材，加入锅里，然后用木柴生火，火苗 “噼啪” 地舔着锅底，药香渐渐弥漫在整个巷子里。

“大家别担心！苏大侠回来了，他在熬解药，我们有救了！” 张老实挨家挨户地喊着，声音里满是喜悦。病倒的百姓们听到声音，都露出了希望的眼神，连咳嗽都轻了几分。

苏妄行守在大锅旁，时不时搅拌着锅里的药汁，眼神专注而坚定。狗蛋也跑过来帮忙，帮苏妄行添柴、递水，小小的身影忙碌着，却丝毫没有抱怨。

一个时辰后，药汁熬好了，呈深褐色，散发着浓郁的药香。苏妄行把药汁倒进一个个粗瓷碗里，先给李婶、王大娘等病重的百姓送去。李婶喝下药汁后，没过多久就退烧了，咳嗽也减轻了不少，能慢慢坐起来说话了；王大娘喝了药汁，也渐渐恢复了力气，眼里的恐惧被欣慰取代。

“管用！苏大侠的解药管用！” 百姓们欢呼起来，原本死寂的巷子终于有了生气。

可苏妄行却没有放松 —— 解药只能治疗已经感染的百姓，要想彻底遏制瘟疫，还得净化水源。他提着木桶，走到巷里的水井旁，看着浑浊的井水，眉头皱了起来。井水里漂浮着细小的杂质，还带着股淡淡的异味，显然已经被严重污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