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0章 坦白（2/2）

“我国外的公司积压了很多事务，必须我亲自回去处理。”苏晨看着她，目光灼灼，没有丝毫闪躲，“这次回去，我不是要放弃，而是要去做一个了断，一个规划。我会逐步将我的事业重心转移回国内。这里，有我的家人，有我妹妹和朋友们奋斗的事业……”他停顿了一下，目光如同最炽热的阳光，牢牢锁住她，“……更重要的是，这里有你。”

林晓雅的呼吸似乎漏了一拍，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，她下意识地想移开视线，却被苏晨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坚定定住了。

“林晓雅，”苏晨的声音低沉而有力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，“我告诉你这些，不是要给你压力，也不是奢求你现在就给我什么回应。我只是想让你知道，站在你面前的我，或许一开始不够真实，但现在的每一句话，都是发自肺腑。我接近你的方式或许有瑕疵，但我对你的心意，没有半分虚假。”

他身体坐得笔直，如同在做一个郑重的宣誓：

“我回去，是为了能以一个更真实、更完整、没有任何隐瞒的姿态站在你面前。也是为了能有一个可以匹配你的、扎根在这里的未来。我会正式与星火科技达成长期深度的合作关系，这意味着我会有很多很多正当的理由，频繁地回到这里，出现在你身边。”

“所以，”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，眼神执拗得像个孩子，又坚定得像个战士，“我这次离开，是暂时的。你可能会觉得我烦，觉得我死缠烂打，但我明确地告诉你：我，苏晨，这辈子就认定你了。我不会放弃的，无论要花多长时间，无论中间有多少困难，我都会缠着你，直到你愿意真正地、全面地认识那个真实的我，直到你……接受我的那一天。”

一番长篇大论，如同倾盆大雨，将苏晨所有的伪装、所有的计划、所有的决心，毫无保留地摊开在了林晓雅面前。

咖啡馆里流淌着轻柔的音乐，夏日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，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影。

林晓雅彻底沉默了。她低着头，长长的睫毛垂下来，遮住了眼中的所有情绪。她只是看着杯中深褐色的液体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。

苏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，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，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。他等待着她的审判，是厌恶地离开，是冷静地拒绝，还是……

不知过了多久，林晓雅终于缓缓抬起头。她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愠怒，也没有少女的羞涩，而是一种极其复杂的、带着深思和一丝……无奈的表情。

她看着苏晨那双因为紧张和期待而格外明亮的眼睛，轻轻叹了口气，语气听不出喜怒：

“苏晨，你真是个……很麻烦的人。”

没有直接拒绝！

没有愤怒离场！

苏晨心中瞬间被巨大的狂喜和希望填满，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。

林晓雅顿了顿，继续用她那平静的语调说：“你的坦白，我收到了。你的……决心，我也听到了。”她微微偏过头，看向窗外，“我暂时无法给你任何承诺，我的人生计划里，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我的学业和创作。”

“我明白！我可以等！”苏晨立刻接口，语气急切。

林晓雅转回头，目光重新落在他脸上，带着一丝审视，也带着一丝极淡的、连她自己可能都未察觉的松动：“至于你是什么样的人……或许，等你真的处理好你的事情，以一个更‘真实’的面貌出现时，我会有兴趣……重新认识一下。”

这几乎是苏晨能想象到的最好回应！她没有推开他，甚至留下了一个充满可能性的未来入口！

“好！一言为定！”苏晨重重地点头，眼中闪烁着如同星辰般耀眼的光芒，“我会尽快处理好一切回来！到时候，你可不能装作不认识我！”

林晓雅没有回答，只是端起已经微凉的咖啡，轻轻抿了一口，借此掩饰唇角那一抹几乎无法察觉的、向上弯起的微小弧度。

离开咖啡馆时，夏日傍晚的风带着温热的气息拂过脸庞。苏晨看着林晓雅走向美院方向的背影，感觉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被移开，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坚定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。

他知道，前路依然漫长，他需要时间去证明自己，去让林晓雅接纳真实的他。但至少，他选择了最艰难也最正确的路——坦诚。

他掏出手机，在“拯救苏晨爱情作战指挥部”群里发了一条言简意赅的消息：

“汇报：已坦白从宽。反应：尚可，未遭击杀。下一步：出国搬砖，为爱归巢。僚机们，国内阵地交给你们了！务必帮我看好她！”

群里瞬间被各种“卧槽！”“苏哥牛逼！”“放心去吧！”的表情包刷屏。

苏晨收起手机，最后望了一眼美院的方向，然后转身，大步流星地走向通往机场的路。他的背影，在夕阳下拉得很长，充满了为爱奔赴山海的决绝与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