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锣鼓震天响（2/2）

“不要——！”夏晴吓得闭眼尖叫。

苏晚眼中闪过一丝快意：成了！噪音核弹！

楚然已经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。

沈晨在后面绝望地闭上了眼：“斯文扫地！斯文扫…”

“duang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”

一声洪亮、悠长、震得人灵魂出窍、窗棂嗡嗡作响的锣声，如同平地惊雷，轰然炸开！整个小院仿佛都跟着颤了三颤！池塘水面泛起剧烈涟漪，回廊上的灰尘簌簌落下！

时间，仿佛在这一声锣响中凝固了。

林丹保持着挥槌的姿势，虎口发麻。

苏晚精心打理的发髻被震歪了一缕，耳朵里嗡嗡作响。

夏晴被震得小脸煞白，紧紧抱住毛绒兔子。

楚然酷脸上的肌肉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。

沈晨的“斯文扫地”卡在了喉咙里。

邱泽下意识捂住了耳朵，瓮声瓮气：“好家伙！比我们体育系开运动会敲的还响！”

而事件的中心——钱老。

只见他老人家脸上的慈祥笑容彻底消失了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茫然、呆滞、以及…仿佛灵魂被这锣声超度到了九霄云外的放空感。他耳朵上那个最新款的助听器，指示灯疯狂闪烁了几下，然后…“噗”一声轻响，冒出了一缕极其细微的青烟——彻底罢工了！

小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只有那面小锣还在嗡嗡作响，余音绕梁，三日不绝。

几秒钟后。

“啊？”钱老茫然地眨眨眼，看着眼前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话的林丹，又看看周围表情各异（主要是惊恐）的年轻人，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温和、甚至称得上“佛光普照”的笑容，声音洪亮（因为听不见自己说话）：

“好啊！敲得好啊！这锣声…清脆！洪亮！有气势！一听就是…呃…那个…朝气蓬勃！对！新时代青年的朝气蓬勃！小林同学！你很有天赋嘛！这面锣…就送给你了！以后…常来玩啊！”

钱老说完，乐呵呵地站起身，仿佛刚才那差点掀翻屋顶的锣声只是清风拂面。他背着手，哼着不成调的江南小曲，一步三晃地踱回屋里去了。留下院中一群人在震耳欲聋的余音和钱老“佛系”的点评中，集体石化，风中凌乱。

林丹举着锣槌，看着桌上那面还在微微震颤的小锣，再看看钱老消失的背影，又看看旁边苏晚那副精心妆容都掩盖不住的、仿佛被锣声震碎了所有算计的呆滞表情……

“我…”林丹咽了口唾沫，干巴巴地开口，“…这算是…学成了？”

姜皓不知何时走到了林丹身边，目光平静地扫过那面立下“赫赫战功”的小锣，又瞥了一眼苏晚那精彩纷呈的脸色，冰山脸上，嘴角极其罕见地向上牵动了一下，吐出两个字：

“出师。”

苏晚猛地回过神，看着姜皓嘴角那抹转瞬即逝的弧度，再看看林丹手里那面该死的锣，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的、混合着荒诞、挫败的感觉，狠狠攫住了她！

“姜…皓…”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被锣声震过的微颤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子，“你…你们京都502…好…很好！”

“这‘江南丝竹’的‘静美’…”

“…我苏晚…”

“…领！教！了！”

她猛地转身，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却带着点踉跄的声响，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这个让她遭遇职业生涯（女王生涯）最大滑铁卢的小院。背影依旧挺直，却仿佛被那锣声的余波震得摇摇欲坠。

楚然默默收起滑板（刚才差点当成盾牌），看了一眼冒烟的助听器残骸（钱老落下的），又看看林丹手里的锣，酷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名为“敬畏”的神色。她对着姜皓和林丹的方向，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（仿佛在说：你们狠），然后快步跟上苏晚。

夏晴抱着兔子，看看离开的苏晚和楚然，又看看还在发懵的林丹和那面锣，再看看一脸“艺术惨遭蹂躏”悲愤的沈晨和挠头的邱泽，最后目光落在姜皓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上……

“那个…”夏晴小声开口，打破了诡异的寂静，“林同学…你的锣…能…能借我看看吗？声音…好特别哦…”

姜皓：“……”

沈晨：“……”

邱泽：“……”

林丹看着夏晴小鹿般好奇的眼神，又看向手里那面“核武器”级别的锣，平静地吐出两个字：

“加钱。”

京都502的“声音艺术”首秀，以一面报销了助听器、震碎了女王算计、并成功“佛系超度”了钱老的小锣，宣告圆满结束。而魔都女王苏晚的“传统艺能压制”计划，在江南丝竹的“静美”余音中，再次华丽丽地…翻进了阴沟里。唯一的好消息是，钱老似乎…挺喜欢那锣声？至少，他听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