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真心话！初恋尽是…垃圾桶？（2/2）
混乱的灯光和噪音戛然而止。演播厅瞬间陷入一片诡异的黑暗和死寂。只有应急灯惨白的光，勾勒出几个僵硬的人影。
黑暗中，林丹还保持着那个姿势，喘着粗气，心脏在胸腔里擂鼓。刚才那通发泄，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和羞耻心，只剩下一种虚脱的空茫。他…好像…把天捅穿了？
啪嗒。
一盏孤零零的追光灯，如同探照灯般，惨白地打在他身上。将他和他背后那狂野的垃圾桶图腾，再次置于绝对的焦点。
主持人脸色发白，拿着话筒的手都在抖，他努力找回自己的职业素养，声音干涩：“林…林丹同学…你…你刚才说…初恋是…垃圾桶？” 他试图把话题拉回“人类”可以理解的范畴。
林丹在刺眼的追光下眯了眯眼，破罐破摔的蛮勇还没完全消退。他梗着脖子，用嘶哑但清晰的声音吼道：“没错！咋了？！它不比人靠谱？！至少它不会嫌老子送的蛋糕糊了！不会嫌老子说话直！更不会在老子深情告白的时候…被别的垃圾桶砸一身屎！！” 最后一句，是血泪的控诉！
现场观众：“……” (槽多无口)
女嘉宾们：“……” (瑟瑟发抖)
弹幕：
【来了！被垃圾桶砸一身屎的初恋故事！求细节！】
【丹导！我懂你！人心太复杂！还是垃圾桶单纯！】
【这波自爆卡车开进了化粪池！苏女王！你的数据模型还好吗？！】
监控室里，苏晚听到那句“被别的垃圾桶砸一身屎”，捏着高脚杯的手指猛地一紧！
咔嚓！
一声极其细微、但在死寂的监控室里格外清晰的碎裂声响起。
林薇镜片上的数据流停顿了一瞬：【目标（苏晚）手部压力指数：超标。高脚杯杯脚…出现结构性损伤。】
苏晚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松开手，将那出现裂痕的酒杯轻轻放在控制台上。深褐色的瞳孔里，风暴在强行平息，重新凝聚成更加危险的、绝对零度般的寒冰。她拿起内部通讯器，声音恢复了那种淬了毒的冷静：“主持人，继续。问他，既然‘爱’垃圾桶，那对现场七位优秀的女生，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吗？让他…看着她们的眼睛回答。”
这是最后的绝杀。逼他在亿万观众面前，亲口承认他对“人类女性”的“无感”，彻底坐实他“非人”的荒诞标签！将他彻底钉死在“垃圾桶情圣”的耻辱柱上！
指令下达。追光灯下，主持人接收到信号，舔了舔发干的嘴唇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：“林丹同学，你的…呃…情感选择，非常…独特。那么，面对我们现场七位如此优秀、美丽、动人的女生，” 他手臂一展，指向旁边在惨白灯光下脸色更显苍白的女嘉宾们，“难道…你就没有一丝一毫…属于正常人类男性的…心动感觉吗？”
七双眼睛，在追光灯的边缘，齐刷刷地盯住了林丹。那目光里有恐惧，有好奇，有鄙夷，也有一种“求求你别再发疯”的绝望。
压力如同实质的山峦，轰然压向追光灯下那个渺小的身影。
林丹的目光扫过那七张脸。文静的、甜美的、知性的、冷艳的…在经历了“挡碎片”、“糊脸照”、“机械舞”和“爱桶宣言”的连环轰炸后，这些精心修饰的美丽面孔，在他眼中只剩下一种…不真实的、带着距离感的符号。她们很好，像橱窗里精致的娃娃，但他此刻满脑子都是蛋糕的糊味、垃圾桶冰冷的触感、还有苏晚在监控室里那冰冷的、如同看实验品的眼神。
心动？对着这些被苏晚当成武器推上来的“心动女生”？
耳机里一片死寂。姜皓没有指令。沈晨没有呐喊。邱泽…可能在后台吃蛋糕。只有他自己剧烈的心跳声。
时间仿佛凝固。
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林丹会再次语出惊人，或者干脆再次跳起机械舞时——
林丹的目光，越过了那七位女生，越过了主持人，仿佛穿透了演播厅的墙壁，直直地…**射向了悬挂在侧上方、那个正对着他的、属于魔都318监控室的直播镜头！**
他的眼神，不再是之前的慌乱、羞耻或破罐破摔的疯狂。那里面，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，反而沉淀下来的、带着点破罐破摔却又无比清晰的…**挑衅！**
他抬起手，没有指向任何人，而是直直地指向了那个镜头！嘴角咧开一个近乎凶狠的、痞气十足的笑容，用所有人都能听清的音量，一字一顿地吼道：
“心——动——？”
他故意拖长了音调，眼神死死锁住镜头，仿佛要穿透屏幕，钉死监控室里的那个人。
“老子现在唯一的心动——就是想把这个破轮盘！”
他猛地指向那个巨大的【真心话轮盘】，然后手臂一转，再次狠狠指向监控镜头！
“还有那个躲在后面看戏、总想给老子安排剧本的——导演！”
“一起塞进老子最爱的那个——大！号！绿！色！可回收！垃圾桶里——！！！”
轰——！！！
死寂！绝对的死寂！
整个演播厅，连呼吸声都消失了！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术！主持人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灯泡！七位女嘉宾集体石化！连后台的工作人员都停下了动作！
弹幕在经历了短暂的真空后——
【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】
【卧槽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】
【他指了！他指了监控镜头！他在骂导演！他在骂苏晚！！！】
【塞进垃圾桶！！！丹导！你是我的神——！！！】
【正面开团！骑脸输出！苏晚！脸疼吗？！】
【疯了！彻底疯了！但疯得好特么解气！哈哈哈哈！】
监控室里。
时间仿佛停滞。
夏晴捂嘴的手僵在半空，眼睛瞪得溜圆。
楚然忘记了捡平板，酷脸一片空白。
林薇镜片上，代表林丹声音分贝的曲线瞬间冲顶爆表！【指向性分析：目标（监控镜头\/导演） 攻击意图：max！】
苏晚站在原地，一动不动。深褐色的瞳孔里，清晰地倒映着大屏幕上林丹那张带着凶狠痞笑、直指镜头、喊着要把她塞进垃圾桶的脸！那根手指，仿佛隔着屏幕，带着滚烫的、蛮不讲理的温度，狠狠戳在了她的眉心！
一股前所未有的、混杂着荒谬、震怒和被当众羞辱的滚烫血液，猛地冲上她的头顶！她那张永远优雅、永远掌控一切的脸上，第一次…清晰地浮现出一抹无法控制的、因极度愤怒而产生的…**绯红！**
咔嚓！
控制台上，那杯早已出现裂痕的高脚杯，终于不堪重负，杯脚彻底断裂！殷红的酒液如同鲜血，瞬间泼洒在冰冷的控制台上，也溅上了苏晚银灰色的西装袖口，留下刺目的污渍。
红酒在控制台上蜿蜒流淌，像一道耻辱的伤疤。苏晚袖口那抹刺目的污红，与她脸上那抹因震怒而生的绯红交相辉映。监控室里死寂得能听到酒液滴落的声响。
导播显然被这惊天动地的“导演塞桶”宣言震碎了最后一丝理智，镜头如同被磁石吸引，死死锁在苏晚身上！大特写！将她碎裂的高脚杯、泼洒的红酒、被污损的袖口，以及脸上那抹无法掩饰的、因极度愤怒而生的绯红，纤毫毕现地投送到亿万观众面前！
弹幕在这一刻，彻底核聚变：
【红酒！高脚杯！苏女王破防了！实锤！】
【袖口染血（酒）！丹导！你干得好啊！】
【看到了吗？！那抹红！苏晚脸红了！被气红的！历史性时刻！】
【正面硬刚！骑脸输出！还特么成功了！垃圾桶王子！永远滴神！】
【皓月当空cp粉狂喜！相爱相杀！这波是丹导替姜神打出的暴击！】
【快看！苏晚眼神！要杀人了！隔着屏幕我都腿软！】
“导…导演？！切画面！快切走！” 后台传来导播助理惊恐到变调的嘶吼。
但已经晚了。苏晚在镜头下失态的画面，如同病毒般瞬间传遍全网！【#苏晚破防#】、【#苏晚红酒#】、【#苏晚脸红了#】以火箭速度屠榜热搜！将【#垃圾桶王子恋综核爆#】、【#导演塞进垃圾桶#】等词条死死压在身下！
“关掉！所有镜头！立刻！马上！” 苏晚的声音透过内部通讯器传来，不再是冰冷，而是带着一种被彻底点燃的、淬毒的怒焰！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导播组的神经上！
演播厅所有灯光瞬间全灭！连应急灯都熄了！整个空间陷入一片绝对的黑暗和混乱！观众的惊呼、女嘉宾的尖叫、工作人员慌乱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！
黑暗中，只有林丹身上那件“糊了但真”的卫衣，在不知哪里漏进来的一丝微光下，隐隐散发着幽光。他站在原地，刚才那通骑脸输出的热血还没完全冷却，心脏在黑暗里狂跳。他好像…真的把天捅了个窟窿？还把苏晚…气炸了？
“干得漂亮，丹导！”沈晨激动到变调的声音终于从耳机里传来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，“以身为矛！刺破虚妄！用最原始的咆哮！解构那高高在上的权力叙事！这…这是行为艺术的…终极胜利！”
“丹子！牛逼！太牛逼了！”邱泽的声音混着咀嚼声（果然在吃蛋糕），“塞导演进垃圾桶？这主意好！下次咱试试！”
姜皓冰冷的声音最后响起，带着一种奇异的、近乎赞许的平静：“噪音污染等级：s+。目标（苏晚）逻辑防御体系出现结构性损伤。第一阶段目标，超额完成。准备撤离。”
黑暗中，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林丹的胳膊，是邱泽！他像拎小鸡一样把还在发懵的林丹拽离了追光灯残存的区域，沈晨迅速跟上，两人一左一右架着林丹，如同掩护立下奇功的敢死队员，在混乱和黑暗中，朝着紧急通道的方向快速移动。
没有人阻拦。所有人都被这惊天动地的直播事故震懵了。
直到三人消失在紧急通道的黑暗里，演播厅的备用灯光才姗姗来迟地亮起。惨白的光线下，只留下那张孤零零的、嵌着闪烁传感器的金属椅，还有地上那滩尚未干涸的、如同苏晚破碎掌控欲的红酒污渍。
监控室里。
备用灯光亮起，映照着满地狼藉。破碎的高脚杯，泼洒的红酒，闪烁的故障屏幕。
夏晴和楚然看着一片混乱的控制台和脸色铁青、袖口染着刺目酒渍的苏晚，大气不敢出。
林薇默默地清理着酒渍，镜片上数据流平复，但依旧残留着运算过载的痕迹。
苏晚站在原地，没有看任何人。她低头，看着自己袖口那抹刺目的污红，又抬头，看向早已切回故障图案的主屏幕。深褐色的瞳孔里，风暴在肆虐，但那抹因暴怒而生的绯红已经褪去，只剩下更加深沉、更加危险的冰冷寒潭。
她缓缓抬起手，指尖拂过袖口那抹酒渍，动作轻柔得像抚摸毒蛇。然后，她拿起控制台上那个出现裂痕、但尚未完全碎裂的杯身，看着里面残留的、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红酒液。
“林丹…” 苏晚的声音很轻，轻得像耳语，却让监控室的温度骤降十度，“京都502…”
她将杯身倾斜，看着那残酒缓缓流淌，滴落在冰冷的控制台表面，发出细微的“嗒、嗒”声。
残酒滴尽。杯身在她手中，被无声地捏紧，裂痕蔓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