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社死之王的救赎（2/2）

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香精味和刻意营造的浪漫bgm。粉色的纱幔，心形的抱枕，随处可见的“love”灯牌，闪得人眼晕。林丹穿着他那件洗得有点发白的连帽卫衣（唯一一件没被奶油污染的衣服），被邱泽和沈晨一左一右“押送”着，像只待宰的鹌鹑，缩在咖啡馆最角落、绿植掩映的卡座里。

“我…我觉得我还没准备好…”林丹抱着邱泽塞给他壮胆（？）的冰美式，手指冰凉，声音发颤，“这地方…这音乐…我感觉像进了盘丝洞…”他警惕地看着周围成双成对、低声细语的情侣，浑身不自在。

沈晨则进入了“人类社会学观察者”模式，架着他的宝贝单反（镜头盖都没摘），透过绿植缝隙，如同狙击手般精准地扫视着环境，嘴里念念有词：“…空间布局刻意制造亲密距离，暖色调灯光降低心理防御，背景音乐选择的是巴洛克时期具有稳定情绪作用的复调…标准的…情感驯化场域…”

邱泽的注意力完全被桌上造型精致的甜点吸引了。他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面前一个做成高跟鞋形状的粉色马卡龙，耿直发问：“这…这个…能吃饱吗？看着…不够塞牙缝啊？”他巨大的体型和这充满少女心的环境形成了惨烈的对比。

“目标出现，十点钟方向。”姜皓冰冷的声音通过林丹耳朵里塞着的微型骨传导耳机传来，如同狙击手的报点。

林丹一个激灵，顺着指示看去。只见一个穿着米白色针织长裙、长发披肩、妆容精致的女孩，正款款走来。她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温柔浅笑，眼神清澈，正是王阿姨发来的照片上的姑娘——陈静。

“完了完了…一看就是我妈喜欢的类型…温柔刀，刀刀割我命啊…”林丹哀嚎一声，下意识想往桌子底下钻，被邱泽一把按住。

“林丹同学？”陈静走到桌边，声音轻柔得像羽毛，“你好，我是陈静。王阿姨介绍我来的。”她落座，姿态优雅。

“你…你好…我…我是林丹…”林丹舌头打结，眼神飘忽，完全不敢直视对方。他放在桌下的手死死掐着自己的大腿，试图用疼痛唤醒一丝理智。

按照姜皓耳机里的指令，林丹开始了他的“表演”。

“那个…陈…陈同学，你平时…有什么爱好？”林丹努力挤出笑容，试图模仿网上看来的“绅士”开场白，但笑容僵硬得堪比苏晚崩坏前的“温情”。

陈静掩口轻笑，姿态优雅：“我喜欢看书，听古典音乐，偶尔练练瑜伽。王阿姨说你很…活泼？”

“活泼？哈…哈哈…”林丹干笑，脑子一抽，脱口而出，“我…我比较喜欢…跟垃圾桶交流感情！真的！特别解压！尤其是那种不锈钢的，回声特别好！抱起来还凉快！”说完他就想抽自己嘴巴子。

陈静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零点一秒，随即用一种看珍稀动物的眼神重新打量林丹，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：“呃…很…很独特的爱好呢。环保意识…很强。”她端起咖啡杯，战术性喝水。

耳机里传来姜皓无情的评价：“逻辑负分。话题终结者。启动n b：真诚路线。”

林丹深吸一口气，破罐破摔了！他猛地抬起头，眼神里带着被逼到墙角的小兽般的“真诚”：“陈同学！不瞒你说！其实我来相亲是被逼的！我爸觉得我抱着垃圾桶发神经丢人！非让我来找个‘正经人’治治！可我觉得吧…感情这玩意儿吧…它得讲究个灵魂共鸣！不能强求！你说对吧？”他期待地看着对方，希望对方能理解他的“痛苦”。

陈静端着咖啡杯的手停在半空，脸上的温柔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。她看着林丹那“真诚”到近乎愚蠢的眼神，又想起王阿姨口中“阳光开朗大男孩”的描述，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欺骗的愤怒涌上心头。她放下杯子，深吸一口气，努力维持着最后的礼貌：“林同学…我觉得…我们可能…不太合适。祝你…找到能理解你灵魂共鸣的…垃圾桶。”她拿起包，起身，脚步比来时快了不止一倍，迅速消失在粉色的纱幔后。

“又…又黄了？”林丹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，一脸茫然加委屈，“我…我说错啥了？这不挺真诚的吗？”他看向沈晨寻求答案。

沈晨放下（根本没在拍的）单反，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，一脸深沉：“精彩！一场标准的…代际认知鸿沟与个体精神困境的碰撞！你的‘真诚’在她预设的‘相亲剧本’里，等同于…行为艺术式的自杀！堪称…相亲界的《等待戈多》！”

邱泽则趁着林丹“表演”的间隙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，将桌上那盘造型精致的甜点扫荡一空，连那个高跟鞋马卡龙都没放过。他满足地打了个小小的饱嗝，耿直地安慰：“丹子，别灰心！这姑娘不行！你看她点的东西，都不顶饿！找对象，还是得找实在的！下个更好！” 林丹：“ 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