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3章 月亮代表我的心（2/2）

天边泛起鱼肚白时，辉子已经能够按照指令做出简单的动作。当医生让他时，他的手指会缓慢地收拢；说时，又会一点点展开。最让人动容的是，当小雪把超声波照片举到他眼前时，他的嘴角竟然扬起了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。

清晨的阳光再次洒进病房，这次照在了相拥而泣的小雪和半睁着眼睛的辉子身上。监测仪上的曲线变得活跃而有规律，就像他们即将展开的新生活，充满了希望与可能。走廊上，医护人员们相视而笑，这个普通的周五，注定要成为这个病房最不平凡的一天。

随着朝阳渐渐升高，病房里的光线变得明亮起来。辉子的眼睛已经完全睁开，虽然目光还有些涣散，但已经能追随着小雪的身影移动。他的喉咙里发出微弱的气音，像是努力想要说话。小雪连忙把吸管杯递到他嘴边，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啜了一小口水。

康复科主任带着团队匆匆赶来，看到辉子的状态后立即开始了专业评估。眼球追踪良好，遵嘱动作明确，这是相当理想的苏醒表现。主任边说边在本子上记录着，接下来我们要抓紧黄金恢复期，尽快开始语言和肢体功能的康复训练。

护士小林推着治疗车进来，看到辉子清醒的样子，手里的血压计差点掉在地上。天啊！辉子哥你真的醒了！她小跑过来，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辉子的肩膀，这三个月我们天天跟你说话，你肯定都听见了对不对？

辉子的嘴唇颤抖着，终于挤出一个沙哑的音节：谢...谢...虽然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，却让整个病房瞬间安静下来。小雪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，她紧紧握住丈夫的手，生怕这只是一场美好的梦境。

上午十点，辉子被转到了普通病房。他的病床周围摆满了医护人员送来的鲜花和水果。物理治疗师推着轮椅进来，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尝试坐起。当辉子终于靠自己的力量坐直身体时，病房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。

午饭时间，小雪一勺一勺地喂辉子喝粥。他的吞咽动作还很笨拙，粥水时不时从嘴角溢出，小雪就耐心地帮他擦干净。当喂到第三勺时，辉子突然抬起颤抖的手，轻轻握住了小雪的手腕。他的眼神落在妻子微微隆起的小腹上，嘴唇蠕动着问道：几...个月...？

四个月了。小雪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，宝宝很健康，昨天做检查时还在里面踢腿呢。就在这时，仿佛感应到了父亲的触碰，小雪腹中的胎儿突然动了一下。辉子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，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，手指小心翼翼地追随着胎动的轨迹。

下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，在病床上投下温暖的光斑。辉子在小雪的搀扶下，终于完成了苏醒后的第一次站立。虽然只坚持了不到十秒就浑身发抖地坐回轮椅，但这个突破让康复团队欣喜若狂。医生笑着说：照这个恢复速度，说不定能赶上陪太太进产房呢。

夜幕降临时，辉子已经能断断续续地说些简单的句子。他靠在床头，听小雪讲述这三个月来发生的事情：公司同事轮流来探望，老同学组织捐款，还有病房窗外那棵银杏树从光秃秃到枝繁叶茂的变化。说到动情处，小雪突然哽咽：你知道吗？最困难的时候，我每天都会把手机里我们的合照放在你枕头边...

辉子吃力地抬起手，擦去妻子脸上的泪水。他的手指还有些不听使唤，动作却很轻柔。对...不起...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，让...你...担心了...窗外的月光温柔地笼罩着这对夫妻，监护仪的滴答声仿佛变成了生命的节拍，记录着这个重获新生的夜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