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0章 放榜引贤才(2/2)
“愿往!”两人同时躬身,声音撞在厅柱上,满是坚定,“定不辜负大都护与朝廷的期望,守好北境!”
“好!”门外突然传来一声亮笑,太子周显掀着袍角走进来,手里还攥着一枚兵符,“两位放心,你们去北境要的粮草、环首刀,我已经跟冯将军打过招呼了,库房里现成的,装车就能走,绝不误布防的时辰。”
话音刚落,偏厅的门被“吱呀”推开,夜枭队员一身黑衣还沾着夜露,跌撞着冲进来,手里攥的密信边角被汗浸湿,声音发紧:“大都护!姚党余孽藏在城南破庙,想等新科进士路过时行刺,再把尸体拖到流民棚里,留北境狼牙符嫁祸。他们想搅乱民心,让百姓不信朝廷!”
阿璃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,指尖在桌案上叩了两下,声音冷得像北境的霜:“夜影,带二十名夜枭队员去破庙设伏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,不许漏一个;柳彦舟,你亲自去驿馆,逐个通知新科进士,待在房里不许踏出半步,敢乱跑的,先扣下来;冯将军,调金吾卫封了城南的街口,凡进出的人都要查,一只老鼠也别让跑出去!”
“是!”众人齐声应下,脚步声杂乱地撞在庭院里,转眼就没了踪影。
陈生和武越站在厅里,看着阿璃临危不乱的模样,心里的敬佩又深了几分——这就是守北境的阿璃大都护,遇事不慌,像代州的城砖一样,稳得住。
夜幕降临时,城南破庙里的烛火忽明忽暗。
王三手里的弯刀在火光下闪着冷光,他踹了脚身边缩着的同伙,声音恶狠狠的:“等下那两个新科进士从庙后过,咱们就冲出去砍了,把尸体拖到流民棚里,再留个北境狼牙符——到时候朝廷定以为是流民干的,看萧阿璃还怎么收拢民心!”
“哐当!” 破庙的木门突然被踹开,二十名夜枭队员举着火把冲进来,火光瞬间填满了阴暗的庙宇,映得梁上的蛛网都清晰可见。
夜影握着绣春刀上前一步,刀身在火光下泛着寒芒,声音如雷:“王三!姚党灭了三年,你还敢出来作祟,当我夜影是摆设吗?”
王三脸色骤变,挥着弯刀就冲过来,嘴里喊着“拼了”。
夜影侧身避开,刀背照着他的后颈狠狠砸下,王三“扑通”跪倒在地,手里的刀“当啷”掉在地上,晕过去前还瞪着眼睛,满是不甘。
其余同伙想往窗户外逃,却被守在窗边的夜枭队员揪着衣领拽回来,麻绳捆得结结实实,没半柱香的功夫,全被捆成了粽子。
冯异站在破庙外,看着被押走的余孽,靴尖踢飞地上的狼牙符,冷笑道:“往后,京师的安稳,轮不到你们这些残渣来搅。”
驿馆的房间里,陈生正把那本互市账本塞进包袱,书页里还夹着他在云州记的商户名单;武越坐在凳上,用布擦拭祖父留下的短剑,剑鞘上的铜饰磨得发亮。
柳彦舟推门进来,手里拎着两包油纸裹的干粮,放在桌上:“别急着收拾,朝廷派的车马三日后才出发。这是云州的炒面,耐放;代州的牛肉干,顶饿,你们带着路上吃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两人的包袱,语气软了几分:“到了北境,陈生你遇互市的麻烦,就找柳知府,他手里有商户的底子;武越你跟萧铁鹰,他最懂骑兵的性子。实在解决不了的事,就往京师传信——阿璃大都护和我,都在。”
“多谢柳大人!”两人齐声应下,手里的动作慢了些,心里却暖得很。
同一时刻,代州的戍楼上,风卷着沙尘打在城砖上,发出“呜呜”的响。
萧铁鹰手里捏着阿史那默送来的羊皮情报,眉头皱成川字,声音沉得像铅:“左贤王把白沙部落的残部收拢了,凑了四千多人,想趁着夜色偷袭代州粮仓——他以为咱们的眼线是瞎的?”
周达站在旁边,手里攥着鎏金令牌,指节泛白:“赵烈带五百人守粮仓外围,多埋绊马索,再撒些铁蒺藜;邓军带两百人在东侧土坡后设伏,等他们进了包围圈就放箭;阿史那默的牧民已经盯着左贤王的营地了,只要他们一动,狼烟立刻就升起来。”
萧铁鹰点点头,目光望向阴山的方向,夜色里,戍火在城楼上亮着,像星星落在城砖上。
阴山北麓的牙帐里,左贤王阿史那咄苾正对着舆图怒吼,弯刀劈在“代州粮仓”四个字上,却不知道那粮仓外,早已布下天罗地网;京师驿馆的灯还亮着,陈生的账本、武越的短剑,都在等着北境的风。
夜色渐深,京师的宫灯与北境的戍火遥遥相望,连成一条暖光。
那光穿过风沙,越过山脉,照着无数人守护家国的路——路或许满是荆棘,却始终通向黎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