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7章 记忆迷宫（2/2）
第二天早餐时，机会来了。
珀西在礼堂宣布：下周他需要回魔法部述职两天，汇报霍格沃茨的“安全状况”。
“在此期间，由麦格教授暂代我的监督职责。”珀西说，“希望大家继续保持纪律。”
两天。
足够赫敏去一趟圣芒戈了。
但她需要一个离开学校的理由。
生病的家人？不行，太容易被查证。
学术活动？需要教授批准。
也许……
“魁地奇伤病。”赫敏想到了办法。
下午，她去找了庞弗雷夫人。
“夫人，我想请教一下……关于严重的扫帚事故，圣芒戈通常怎么处理？”
庞弗雷夫人警惕地看着她：“谁受伤了？”
“不是谁受伤。”赫敏说，“是我的魔药学论文选题——关于运动伤害的治疗魔药。我想去圣芒戈的运动伤害科实地观察，收集一些案例。”
“这需要正式申请。”
“我知道。但如果您能帮我写一封推荐信……”赫敏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真诚，“这对我的研究很重要。”
庞弗雷夫人考虑了一会儿：“我可以给你写推荐信，但圣芒戈接不接受访问，是他们的事。”
“谢谢您。”赫敏说。
推荐信拿到了。下一步：说服麦格教授。
这更难。
“圣芒戈访问？”麦格教授皱眉，“格兰杰，你现在是o.w.ls年，学业很重。”
“这就是为了学业。”赫敏展示她的“研究计划”（昨晚熬夜赶工的成果），“运动伤害魔药是高级魔药学的重要内容。实地观察能让我有更深入的理解。”
麦格教授翻阅计划书，表情严肃。
“这个想法很好，但时机不合适。”她说，“学校现在……情况特殊。”
“正因为情况特殊，我才需要尽快完成研究。”赫敏说，“如果以后限制更多，可能就没机会了。”
麦格教授看着她，眼神复杂。
“珀西顾问知道吗？”
“他下周要回魔法部述职，我想趁他不在的时候去，避免……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这句话让麦格教授的表情松动了。
她知道珀西的严格，也知道赫敏的潜台词。
“一天。”麦格教授最终说，“下周三，你可以去圣芒戈。但必须有成年巫师陪同。我会安排卢平教授陪你去——他正好要去复诊。”
卢平教授。
赫敏心里一紧。卢平很敏锐，可能会看出她的真实目的。
但这是唯一的选项。
“谢谢您，教授。”
计划推进。
现在需要准备圣芒戈之行的真实目标：找到卡特莫尔的记忆备份。
为此，赫敏需要圣芒戈的内部地图，知道记忆档案室的位，知道那里的安保措施。
她再次联系了金斯莱。
金斯莱的回复很简短：“记忆档案室在五楼，咒语伤害科旁边。需要三级以上权限才能进入。安保：两个常驻治疗师，三个自动盔甲，画像监视，警报咒。建议放弃。”
放弃？不可能。
赫敏开始研究突破方法。
三级权限——她不可能拿到。
所以需要其他方式：伪装成有权限的人，或者……从外部突破。
外部突破风险太大，会惊动整个圣芒戈。
伪装是更好的选择。
但她已经没有卡特莫尔的头发了。需要另一个目标。
谁有三级权限？
治疗师主管？太难获取身份。
档案管理员？可能。
赫敏开始搜集圣芒戈工作人员的信息。通过《预言家日报》的医疗版，通过庞弗雷夫人无意中的谈话，通过她能找到的一切渠道。
三天后，她锁定了一个目标：埃斯梅·万斯，圣芒戈记忆档案室的初级管理员，二十八岁，已婚，有一个孩子。最近因为孩子生病经常请假，精神状态不佳——容易模仿。
但需要她的头发。
赫敏决定冒险。
下周二晚上，在珀西离开霍格沃茨回魔法部的那天，她通过双面镜联系了卢平。
“教授，关于明天的圣芒戈之行，我有个请求。”
“说吧，赫敏。”
“我想提前做一些准备，了解圣芒戈的布局。您能帮我拿到一些工作人员的照片和基本资料吗？这样我观察时能更有针对性。”
卢平沉默了一会儿。
“赫敏，你在计划什么？”
“研究，教授。只是为了研究。”
“我认识你三年了。”卢平的声音很温和，但很坚定，“你每次有‘特别计划’时，语气会变得特别平稳，像在背诵。”
赫敏心里一紧。
“教授……”
“我不问你具体要做什么。”卢平说，“但答应我两件事：第一，不要做违法的事。第二，如果有危险，立刻停止，向我求助。”
赫敏感到一阵愧疚。卢平信任她，但她却在利用这种信任。
“我答应。”
“明天早上，我会给你需要的东西。”卢平说，“现在去休息吧。”
第二天早上，卢平交给赫敏一个文件夹，里面是圣芒戈工作人员的部分资料，包括埃斯梅·万斯的照片、工作职责、甚至……日程表。
“她最近轮值夜班。”卢平指着日程表，“下午四点上班，午夜十二点下班。如果你要在日间访问，可能见不到她。”
这正是赫敏需要的。
日间见不到，意味着她伪装成万斯时，真身不在场，降低穿帮风险。
“谢谢您，教授。”
上午十点，他们通过飞路网到达圣芒戈。
医院的大厅拥挤嘈杂，治疗师和病人穿梭往来。空气里有消毒药水和魔药的混合气味。
卢平去复诊，赫敏“开始她的研究观察”。
她先去了运动伤害科，确实记录了一些案例，但心思完全不在这里。
中午十二点，她借口去图书馆查阅资料，实际上溜到了五楼。
记忆档案室在走廊尽头，一扇厚重的橡木门，上面挂着“授权人员方可入内”的牌子。
门前确实有两个自动盔甲，但不是时刻激活状态——它们只在检测到未授权接近时才会启动。
赫敏躲在拐角观察。
她看到两个治疗师进出，都出示了胸前的徽章——那是权限标识。
她需要一枚徽章。
但怎么拿到？
正想着，机会来了。
一个治疗师匆匆走出档案室，边走边看手里的文件，没注意脚下，绊了一下，文件散落一地。
赫敏立刻上前帮忙。
“谢谢。”治疗师说，是个年轻男巫。
“不客气。”赫敏蹲下捡文件，趁机瞥见他胸前的徽章，是二级权限。
不够。
但她注意到，男巫的袍子口袋里露出一角，是另一枚徽章，颜色不同。
三级权限徽章？
“您掉了这个。”赫敏捡起那枚徽章，递过去。
男巫接过，别在袍子内侧：“谢谢，这个很重要。”
赫敏看到了徽章的全貌：确实是三级权限，上面刻着“e.v.”，埃斯梅·万斯的缩写。
万斯的备用徽章。
可能是她今天请假，把徽章交给了同事暂管
男巫整理好文件，。重新走进档案室。
赫敏等待。
五分钟后，男巫再次出来，这次走向电梯，似乎要下楼。
经过赫敏身边时，赫敏“不小心”撞了他一下。
“抱歉！”她说，同时手指轻轻一勾。
徽章从男巫的袍子内侧滑落，掉在地上。
男巫没注意，走进了电梯。
赫敏捡起徽章，心跳如鼓。
她成功了。
现在需要找一个地方变身。
女盥洗室。
她进去，锁上隔间门，拿出复方汤剂。
喝下药剂。
变形。
这次比上次更顺利。赫敏看着镜子里的埃斯梅·万斯：棕色卷发，绿色眼睛，眼角有细纹，嘴唇紧抿显得紧张。
她换上准备好的治疗师袍，别上徽章。
深呼吸。
然后走出盥洗室，走向记忆档案室。
自动盔甲检测到徽章，没有启动。
门自动打开。
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房间，墙壁从地板到天花板都是抽屉，每个抽屉都标着编号。房间中央有几张桌子，两个治疗师正在工作。
赫敏走进去，尽量自然。
“万斯？你不是请假了吗？”一个年长的治疗师抬头。
“孩子好点了，就回来看看。”赫敏说，模仿着万斯照片上那种疲惫但努力微笑的表情，“有些档案需要整理。”
“好吧。别太累。”
赫敏走到一个空闲的工作台，假装查看档案目录。
她需要找到威尔克斯或卡特莫尔的记忆备份。
目录按字母顺序排列。她在“w”下找到威尔克斯，埃弗里——编号512桌上的参考书——《记忆魔法安全手册》。
找到关于保护符文的章节。
这些符文是标准的圣芒戈保密措施：防止未授权查看，防止非法复制，防止物理移除。
但有一个漏洞：如果“授权人员”在“正常工作流程”中调用记忆用于“研究分析”，可以暂时移除，但必须在二十四小时内归还。
她需要制造一个“调用记录”。
赫敏找到调用申请表，填写：
“调用病例：5127，5128。目的：黑魔法反噬交叉分析。申请人：埃斯梅·万斯。预计归还时间：次日。”
她签上万斯的名字，把表格交给负责的治疗师。
“又要加班？”治疗师叹气，“好吧，记得按时归还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
赫敏拿着两个记忆瓶，离开档案室。
心脏狂跳，但表情平静。
她回到女盥洗室，解除变形，换回自己的衣服，把记忆瓶小心地藏在特制的隔离袋里。
然后去找卢平。
“研究结束了？”卢平问。
“结束了。”赫敏说，“收获很大。”
回霍格沃茨的路上，卢平看着她：“你拿到了想要的东西，对吗？”
赫敏没有否认。
“小心，赫敏。”卢平说，“有些记忆，看了就回不去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赫敏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，“但有些事，必须知道。”
回到学校，已经是傍晚。
珀西还没有回来。
赫敏把自己关在宿舍里，看着两个记忆瓶。
她选择先看卡特莫尔。
再次使用冥想盆。
这一次，记忆是完整的。
没有删减，没有修改。
赫敏看到了珀西带卡特莫尔去了哪里：不是魔法部，而是一个安全屋，凤凰社的安全屋。
在那里，卡特莫尔交出了她所有的研究资料，包括地下的图纸。
而接收资料的人，是金斯莱。
还有邓布利多。
记忆的最后一幕：
邓布利多对卡特莫尔说：“你做得很好，玛丽。现在你需要休息。我们会处理剩下的事。”
卡特莫尔问：“威尔克斯先生，他知道多少？”
“他知道得足够多，以至于他做出了错误的选择。”邓布利多说，“但这不是你的错。你救了自己，也救了许多人。”
然后邓布利多抽出魔杖：“一忘皆空。”
卡特莫尔的记忆在这里结束。
赫敏从冥想盆中抬起头，浑身冰冷。
邓布利多知道。
他一直都知道威尔克斯在做什么，知道霍格沃茨地下的秘密，知道魂器的存在。
他为什么没有阻止威尔克斯，而是观察？
为什么？
为了收集证据？为了测试威尔克斯？还是……
赫敏不敢往下想。
她拿出威尔克斯的记忆瓶，犹豫着。
看，还是不看？
最终，她收起了瓶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