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烽烟起（2/2）

“王爷！援敌将至！我军不宜久战！”周显大声提醒。

谢凛看了一眼还在燃烧的粮草和溃散的敌军，果断下令：“撤！按预定路线，退回第二道防线！”

铁山城骑兵来得快，去得也快，如同风卷残云，在狄人援军合围之前，迅速消失在丘陵林地之中。只留下满地狼藉和熊熊燃烧的粮草物资。

*

密室之内，云昭坐立难安。

城外的喊杀声和隐约传来的战鼓声，如同重锤敲击在她的心上。她虽然记忆不全，但那种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，却让她本能地感到恐惧和担忧。她脑海中不时闪过一些混乱的画面：烽火连天，尸横遍野，还有一个浑身浴血、却依旧挺立的身影……

是谢凛吗？他此刻正在战场上厮杀？他身上的伤……会不会有事？

心口那冰冷的滞涩感，随着她的焦虑而微微发热，甚至隐隐传来一丝微弱的、远方的悸动，仿佛在回应着什么。是同命蛊吗？她能感觉到他……还活着，但似乎……很疲惫，很痛苦？

这种感应让她更加焦灼。她尝试下床，双腿却软得无法站立。她看向角落里的巫咸，他依旧如同石雕般静立，仿佛外面的厮杀与他毫无关系。

“前辈……外面……战况如何？他……会不会有危险？”她忍不住问道，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。

巫咸缓缓转过头，青铜面具对着她，沉默了片刻，才淡淡道：“生死有命。你此刻最该做的，是稳住心神，尽快恢复。否则，你便是他最大的拖累。”

拖累……这两个字像针一样刺中了云昭。是啊，她现在这副模样，手无缚鸡之力，连走路都困难，除了让他分心担忧，还能做什么？

一股强烈的不甘和无力感涌上心头。她不能就这样等着！她必须做点什么！

她闭上眼，不再去听外面的声音，而是将全部心神沉入体内，尝试着去沟通、去引导心口那股奇怪的力量。既然这力量能与远方的他产生感应，或许……或许也能做些什么？

她回忆起之前感知到的那片识海荒原，回忆起那团属于自己的微弱光晕，以及那条被压制的黑蛇（诅咒）。她开始尝试，不是对抗，而是像之前引导涅盘草药力一样，去理解和安抚心口那股滞涩而灼热的力量……

巫咸看着她脸上神色变幻，时而迷茫，时而坚定，周身开始散发出极其微弱的、却与涅盘草和诅咒都截然不同的气息波动，面具下的目光，微微闪动了一下。

而远在京城的云瑶，通过水镜看到谢凛虽然受伤却依旧勇不可当，以及铁山城军队初战告捷的画面，气得摔碎了手中的茶盏。

“废物！兀术这个废物！”她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，再次摇动了那枚黑色的骨铃，“看来，得给你们加点料了……我的好姐姐，不知道当你看到心爱之人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时，会是什么表情呢？呵呵呵……”

阴冷的笑声，在华丽的宫殿中回荡，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