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血染药香（2/2）

杀出去。谢凛笑了，那笑里带着沙场宿将的傲然与悲凉，我谢凛纵横半生，还没窝囊到要一个女子用命来护着。

追兵已至。谢凛拔剑迎敌，剑光如雪。即便重伤在身，他的剑势依旧凌厉，每一招都带着沙场喋血的惨烈。

云昭看着他的背影，忽然想起很多年前，母亲曾指着心口蛊印对她说：昭儿，这是医者的诅咒，也是荣耀。当有一天你愿意为某个人种下同命蛊时，便是将半条命交出去了。

她当时不懂，现在却忽然明白了。

小心！

一支冷箭直取谢凛空门。云昭想也没想就扑了过去——

利刃入肉的声音格外清晰。谢凛回头，看见云昭倒下的身影，和她胸前绽开的血花。
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。

苏——昭——！

谢凛的嘶吼声响彻山谷。他抱住她软倒的身子，手指颤抖地按住她流血的伤口，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里第一次出现了恐慌。

追兵也被这变故惊住，一时忘了动作。

云昭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，忽然虚弱地笑了：原来......你早知道我是谁了......

谢凛的眼泪砸在她脸上，滚烫。他怎么会不知道？从看见她那双和记忆中一般无二的眼睛起，他就认出来了。那个雪夜里救他的女子，那个本该是他王妃的女子。

别说话，他声音沙哑，我带你走。

云昭却摇头。她吃力地抬起手，抚上他心口：蛊......已经转移了......你自由了......

她的话如同惊雷炸响在谢凛耳边。原来她腕间的伤，她突然的虚弱，都是为了这个！

禁军再次围拢过来。谢凛紧紧抱着怀中逐渐冰冷的身体，眼中泛起血色。他轻轻放下云昭，拾起地上的剑。

当第一个禁军冲上来时，他们看见了一双属于修罗的眼睛。

那一日，药王谷的后山，鲜血染红了积雪。

而谁也不知道，在混战之中，云昭被一个神秘的黑影悄然带走，只在地上留下一支沾血的玉簪。

当谢凛杀退所有追兵，回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雪地时，他跪在地上，发出了野兽般的哀嚎。

远处山崖上，云瑶放下千里镜，嘴角勾起满意的笑。

好戏，才刚刚开始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