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0章 混沌核心的悸动（2/2）

“李处！” 苏晓晓强行重启了系统，利用技术手段暂时屏蔽了部分认知干扰，她的声音通过内部通讯传来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，“核心释放的不是破坏性能量，是……是‘意义虚无场’！它在尝试从根本上瓦解周围意识的‘存在锚点’！”

赵德柱也挣扎着爬起来，晃了晃脑袋，虽然还是一脸“生无可恋”，但嘴里却习惯性地念叨着李清风常说的话：“……道法自然……呃……存在就是道理……呸！这玩意儿真邪门！” 他试图结个清心咒，结果灵力紊乱，指尖冒出一小撮黑烟。

李清风没有回应。他的全部心神都用于内外的抗衡。额角青筋暴起，汗水浸湿了道袍。那混沌核心的悸动越来越强，内部的黑暗能量疯狂流转，仿佛孕育着某种终极的“答案”或“终结”。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李清风脑海中闪过自接触星盟以来的一幕幕：谐律星团的共鸣之美，翠玉之星的生机盎然，乃至那些被他们守护下来的、平凡都市中的小小确幸……这些看似渺小、在混沌尺度下微不足道的“存在”，却无比真实，无比鲜活。

他猛地睁开双眼，眼中不再是与虚无对抗的挣扎，而是映照出万物的澄澈：

“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，以其不自生，故能长生。”

“存在本身，无需意义赋予！”

“体验即是真实，过程即是价值！混沌是终局，但非过程！吾等行走于此过程之中，守护此过程之鲜活，便是吾道！”

他不再试图“压制”或“否定”混沌核心传递的虚无，而是以自身对“生命体验”的全然拥抱和肯定，去 “包容” 那份终极的虚无！

“嗡——————！”

混沌核心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、仿佛来自宇宙开辟之初的悠长鸣响，内部的黑暗能量旋转骤然停滞，那股“意义虚无场”如同潮水般退去。核心表面的裂纹似乎又多了一道，整体却奇异地暂时稳定了下来，只是散发着一种……更加深邃、更加不可测度的气息。

影响范围内的所有人，都感觉心头一轻，那种万物归虚的绝望感消失了，虽然对终极意义的迷茫或许还在，但至少……能继续把手头的事情做完了。

赵德柱捡起笔，看着只写了个开头的报告，叹了口气：“算了，想那么多干嘛，先把这玩意儿糊弄完再说……”

苏晓晓屏幕上的乱码消失，系统恢复正常，她推了推眼镜，眼神恢复冷静，开始记录刚才异常波动的所有数据。

李清风缓缓松开按着核心的手，长长吐出一口浊气，脸色苍白，眼神却愈发深邃明亮。

他知道，这次不是结束。混沌核心的这次悸动，更像是一次……试探，或者说，是它内部某种矛盾激化到极致的表现。它似乎在“毁灭一切”的本能，与对“存在”本身的某种难以理解的……“好奇”之间，产生了撕裂。

真正的风暴，或许才刚刚开始酝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