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 来自大歌剧院的竖琴低语(1/2)

雨停了!黄埔江畔的夜,雾浓的化不开。

林三酒站在那儿,望向入海口,石阶上浸满水汽,没一会衣衫就已湿透。

他手里还攥着那张催收单,掌心的血已经干了,裂开一道口子,肉翻在外面,火辣辣地疼。

海面漂着数不清的纸鸟,几千只?几万只?不知道!大海辽阔无垠,或许远处还有更多。风裹着咸腥味往鼻子里钻,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琴声。

林三酒的瞳孔没有焦距,他想着心事——天机局的大门都没进去,然后追进13号线末班车,还有记忆回廊发生的那些事。

越想越乱,他感觉抓住了什么,就差那么一点,仍然毫无头绪。

远处的琴声又响。这次,他听得清楚些。

走到岸上,地面变成碎石和烂木头拼的路。再往前五十米,就是新沪大歌剧院,2025年元旦刚完工,今年初还热闹了几场,引起巨大轰动。不久就关闭弃用了,如今彻底荒废了!

天机局的b3档案室,有高级调查员日记:

「新沪市今年新增的异常建筑包括“scp-xxxx‘大歌剧院’”,危险等级.sssr」

「调查员#l-007观测:它并非传统意义的建筑,而是一个沉睡中、以“音乐”为食的古老生命体。所有演出都是献给它的祭祀仪式,观众的掌声与喝彩是撒在祭品身上的味精。我们监测到它的“扇形头部”正以每年0.3毫米的速度转向市区……它在寻找更丰盛的大餐」

「强烈建议:封锁该区域·避免污染扩散」

门是虚掩的,铁框变形,像是被人踹过很多次。三酒轻轻一推,吱呀一声,开了条缝。

里并非全黑。舞台方向有微光,照出观众席的轮廓。红绸椅子东倒西歪,有些翻了,有些少了腿,凌乱不堪。

林三酒走到第一排,坐了下来。

突然觉得屁股后面有异物,伸手摸过去,是一枚鳞片。银色的,捏在指尖,不凉,反而有点温润。

他站起来又往前走几步,停在过道中间。

琴声又来了,这次听清了——是竖琴,但弹得不对劲。《拉莱耶咏叹调》本是温暖而丰厚的降e大调。传来的却是升f大调,尖锐突兀,失去了那份圆润。

他静听片刻,绕过前排座位,走向后台。地板咯吱响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空盒子上。

空气里有股味道,湿木头混着海腥,还有功放通电后的那种焦味。

后台比外面更破。墙皮被暴力扒光了,露出红砖和钢筋,也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。角落里堆着布景板,画着鱼尾巴和珊瑚,颜色褪得发白。正中间放着一架竖琴,琴身裂了缝,弦断了三根,无法演奏。

他伸手触碰琴箱。指尖刚搭上,琴身侧面突然震动。

吓得连忙缩手,等了两秒,再摸一次。发现琴箱内衬居然有个夹层。用指甲撬开边缘,撕开一条缝,抽出一张便签。

纸条泛黄,边角烂了。展开细看,字迹模糊,是用铅笔写的,又被水泡过。只能辨认出半行:

「音非声,乃维之刃……深海之歌,可切开现实之膜,引吾主目光垂怜……见证者」

林三酒盯着这行字,脑子转得飞快。

临港夜市的海鲜摊老板,老熟人修格斯说过类似的话,它说镜中世界是靠“静默”撑住的,一旦有声音穿透,裂缝就会扩大。

他歪着头,仔细咀嚼这句话。小雨是静默之子,她被抹除存在,莫非……

还想再仔细看看,背后风向突然变了。

‘嗡~嘤~’,金属破空声划过来。

他本能往旁边滚,手里的纸条差点飞出去。

回头一看,老陈的机械臂斜插进墙壁,离他刚才站的位置不到二十公分。

机械臂收回,掌心里夹着半截纸条——正是他没看到的下半句。

林三酒知道老陈就在附近,那铁皮人提前离开地铁站,没进入记忆回廊。出来后,可能躲在某个世界的缺口后面,也可能根本没进来,只是远程操控机械臂。

现在,纸条只剩前半句。他把残页塞进口袋,顺手摸了摸左眼。

灵视闪了几下才跳出红字:

「信号干扰源:未知」

他拍了两下脑袋,画面抖动,勉强恢复。

视野里多了几道波纹,从竖琴位置扩散出来,频率很慢,像心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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