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 逃生血路遇逆袭(2/2)

前面就剩最后一段坡,通着外面的风雪。我抬脚往前走,没回头。风更大,吹得袍子呼啦啦响。

快到洞口的时候,背后三道冷光射过来。

我缩骨拧身,让过前两下,第三把匕首擦着左肩过去,划开一道血口子,咚的一声钉进石壁。我回头一看,是柄青铜短匕,柄上刻着个“守”字。那字正在往外渗血,一滴一滴,落进地上的血痂里。每落一滴,我胸口就一颤。

是张怀仁的匕首。他死了三年了,这东西该跟着他下葬的。

我没碰它。

身后轰隆一声,整条路塌了。石头滚下去,埋了张远山。他最后吼了一嗓子,像是野兽叫,然后就没声了。青铜胳膊断了,翡翠眼也灭了,只有一股青烟飘起来,在空中凝成张怀仁的脸,看了我一眼,指指匕首,又指指我心口,然后散了。

我纵身跳出洞口。

风雪劈头盖脸砸过来。我稳住脚,站在雪坡上,下面是无底深渊,头顶乌云翻腾。长白山主峰就在眼前,雪路盘上去,顶上是座光秃秃的石台。有个灰袍人站在那儿,背对着我,拄着权杖,像是在等。

风太大,听不见他说什么,但我能觉得有根线,从我心口连到他脚下,越绷越紧。

我握紧刀,一步一步往上走。

雪很深,风带着铁锈味。我不知道那匕首谁扔的,但我知道,这条路,本来就不该有“守”字。守门人的规矩是封门,不是往前走。可我现在,正在干相反的事。

走到一半,我停下。

左手抹过刀锋,沾了血,然后在雪地上慢慢写了个“守”字。最后一笔刚落,雪地咔啦裂开一道缝,热气喷出来,把字化了。紧跟着整条雪路都在抖,雪塌下去,露出底下的一级级石阶,每阶上都刻着名字——全是历代守门人。最上面那阶,只有一个名字:张启明。

我抬头。

石台上那灰袍人还背着身,但他手里的权杖,轻轻点了一下地。

然后我听见了声音。不是风,是吟唱,从地底深处传上来。是《守门誓》,传承时候念的禁咒。听说听完的人,就不再是自己了,会变成门的一部分。

可这次,最后一句变了。

不再是“永镇于此,不得妄动”。

而是——

“归来者,当启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