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0章 血战尸煞,棺纹共鸣(1/2)

他站在那里,喊出一个字。

我没有动。

刀还在手上,横在胸前。这柄黑金古刀跟着我三年,刀身缠的七节锁链上,刻着我始终看不懂的暗纹符文——和爷爷临终前塞给我的那只铁盒内壁,刻的是同一种东西。另一个我举着一模一样的刀,刀尖指向咽喉,动作停在半空。他肩上的伤口裂开,有液体渗出,不是血,是泛着微光的金色液体。那光落在地上,发出轻微的响声,像雨点打在铁皮上。

我盯着那片金液。

这东西我见过,去年在长白山底,我撬开一具战国帛书棺,里面的干尸骨缝里就凝着这种金屑,当时向导说,这是“活物的魂血”。金液顺着地面的纹路流动,方向与石壁刻痕一致。流到石棺边缘时,整块玄黑石头突然震动了一下。棺盖上的“张起灵”三字开始渗出暗红液体,一滴一滴,沿着棺身滑下,在地面汇成一道细线。

那线越聚越多,最后成了一个字。

罪。

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。不是谁在说,而是空气本身在震动。低语重复着两个词:双生、同灭。节奏和金液滴落完全一致,每一下都撞在我的胸口。这两个词我熟,小时候奶奶哄我睡觉,总念叨“双生同命,同生同灭”,说这是张家的祖训,也是诅咒。

我后退半步,脚底踩到湿痕。掌心的热度升得更快,血管里的东西在冲撞,像是要破皮而出。右手指节因握刀太紧而发麻,但我不能松。胸口内袋里的铜牌硌着皮肤,那是我从断魂崖桥下捡的半块残片,这些天我摩挲了无数次,总觉得背面有字,却怎么也看不清。

战斗的那个镜像体动了。

他抬起左手,抹过肩上伤口,沾了一手金液。然后猛地将手拍向地面。金液炸开,溅起数点火星般的光斑,全部落在石棺周围。那些光斑接触地面的瞬间,石板缝隙里浮现出暗红色的纹路,层层环绕,像某种阵法正在激活。

我认得这个图案。

铁盒照片背面,用隐形墨水画过的封印图,就是这个形状。上次我用爷爷留下的显影粉涂过,才看清这是“锁魂阵”的拓本,专锁双生子的魂魄。

他不是在攻击我。

他在完成某个仪式。

我猛然抬头看向暗道入口。另一个我仍站在阴影里,深灰色冲锋衣的袖口露出一角咒印,和锁链上的符文一模一样。他的眼睛不再是空洞的金色,而是有了焦距,正看着地上的“罪”字。

他动了动手指。

很轻的动作,像是想碰什么,又收了回去。指尖的弧度,和我每次摸铜牌时的动作,分毫不差。

我立刻转向战斗体,挥刀劈下。

这一刀我没留余地。刀锋划过对方脖颈,带出一串金液飞溅。他头颅歪斜,却没有倒下,反而抬手格挡,动作依旧精准,只是慢了半拍。我趁机旋身,一脚踹在他胸口。

他退了两步,踩进“罪”字边缘的血迹里。

那一瞬间,整个密室的嗡鸣变了调。不再是心跳频率,而是一种更沉的震动,从地下传来。石棺的震动也加剧,裂缝扩大,有黑色雾气从中溢出。

我握紧刀柄,呼吸压得很低。

战斗体站稳后,喉咙里发出机械摩擦声。他举起刀,刀身锁链哗啦作响,符文开始发亮。这一次,他没有立刻进攻,而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。

那只手在抖。

不是因为伤,是因为控制。我看见他手腕内侧,有一道细细的银线在蠕动——那是“控魂丝”,张家用来驯养守墓人的东西,被缠上的人,会变成只懂杀戮的傀儡。

他像是在抵抗什么指令,肌肉绷紧,关节发出咯吱声。然后猛地抬头,金瞳直视我,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。那眼神太熟悉了,像我每次被噩梦惊醒时,镜中自己的眼神。

我抓住这个空隙,冲上前去。

两人再次交手。刀刃相撞,火花四溅。我用的是张家祖传的七连斩,每一招都快到极限。他照搬不误,但每次出手都有零点一秒的延迟。我故意在第三斩变向,他却按原路劈下,露出了破绽。

我一刀砍进他右臂。

金液喷涌而出,洒在石棺表面。

刹那间,棺盖上的名字彻底被鲜血覆盖。血顺着纹路往下流,重新组成了三个字:双生同。我胸口的铜牌突然滚烫起来,背面刻字的凸起处亮得刺眼,竟和石棺上的血纹丝丝缕缕连成一片。最后一个字没写完,地面突然剧烈震颤。我踉跄一步,单膝跪地。战斗体也被震得后退,撞在石壁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

阴影处的人动了。

他往前走了一步,停在光与暗的交界线上。脸上没有表情,但目光落在我身上,停留了几秒。然后缓缓抬起右手,指向石棺。

不是攻击,也不是警告。

更像是……指引。

我慢慢站起来,刀仍对着战斗体。后者靠在墙上,左肩右臂都在流金液,身体微微晃动。但他还是举起了刀,刀尖对准我,动作僵硬。

我知道他必须这么做。

有人在操控他。

我也知道,那个操控者不在这里。控魂丝的另一端,一定连在某个我看不见的地方,或许就在这石棺里。

我盯着阴影里的那个我,开口:“你是谁?”

他没回答。

只是又抬了下手,再次指向自己的胸口。

我皱眉。

他重复动作,更用力了些,指尖轻轻敲击自己左胸位置。三下,短促而清晰。

咚、咚、咚。

和之前门缝传出的敲击声一样。和我每次摸铜牌时,指尖无意识敲的节奏,也一样。

我忽然想起什么。伸手摸向自己胸口内袋,掏出那半块残破的铜牌。指尖在背面粗糙的纹路里摩挲,这次竟摸到了凸起的刻痕。我凑到眼前,借着石棺渗出的微光看清了——

上面有一行极小的刻字。

“心音为引,血纹为证。”

我抬头看他。

他点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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