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崖边死斗破杀局(2/2)

我未曾回头,身后剩余三人虽未进攻,却如雕像般肃立,似在等待某种命令。我收回刀锋,退后两步,首领并未趁机逃走,反而缓缓转过身,面向那道新开的石门,低声道:“他等你很久了。”

我摸了摸胸前口袋,布条已被雪水浸得发潮。张远山绝不会无缘无故留下此物,他想让我看见的,或许就在这甬道深处。

雪仍在下,落在甬道入口处的雪花却未曾堆积,每一粒雪沫接近黑暗时,便凭空消失,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吞噬。

我向前踏出一步。

死士忽然开口,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:“你若不入,他必先死。”

我驻足。

“可他若先死,你也活不成。”他顿了顿,字字诛心,“你们血脉相连,同生同灭,张家从一开始,就没打算让你们活到老。”

我未作回应,黑金古刀归鞘,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。发丘指贴上崖壁,感知着地脉的震动——微弱却持续,张远山的拖行痕迹仍在向北偏东延伸,与麒麟血的指引分毫不差。

这不是调虎离山,是明目张胆的引路。

我最后瞥了眼那堆青铜粉末,三具尸体所化的粉末竟堆成一座小小的塔,顶端隐隐指向南方——假的,他们仍想诱我往南。

我转身,朝北方密林迈步而去。

行至十步,身后传来剧烈的自爆声,火光冲天而起。余光中,四具灰影同时炸开,化作漫天青铜碎屑,在空中盘旋凝聚,最终组成四个古拙的篆字:

祭器归位

我未曾回头,脚步不停。

林影愈发浓密,枝叶交错如网,将风雪挡在外面。脚下的积雪渐渐变湿,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咯吱声。我放慢脚步,发丘指始终贴着地面,感知着沿途的痕迹。

二十步后,一股奇异的气味钻入鼻腔——不是血腥,也非焦味,而是一种陈旧的檀香,似是祠堂里常年点燃的香火,却混着一丝淡淡的铁锈味,昭示着最近有人在此停留。

我驻足四顾,前方一棵古树的根部有个天然凹陷,里面静静躺着一块青铜片。我蹲下拾起,青铜片表面刻着半个符号,与我在地窖石墙上见过的纹路完全契合,而另一半,恰好在张远山的族纹位置——这是拼图的一部分。

将青铜片收进袖中,刚起身,耳边忽然响起一声轻笑,清亮如孩童,却带着莫名的诡异。

那不是风的回音,也非幻觉,而是真实的声响,仿佛从地下传来,萦绕不散。

我猛地转身,身后空无一人,雪地上无半点脚印,树枝上也无任何动静,可那笑声仍在耳畔回荡。

紧接着,胸口骤然发烫,麒麟血在血脉中沸腾起来——这并非遭遇危险的预警,而是一种强烈的召唤,它在催我前行,在告诉我,真相已近在咫尺。

我继续深入密林,行至深处,一片平坦的空地赫然出现。空地中央立着一根黝黑石柱,柱顶悬挂着一枚小巧的铃铛,样式古老,表面刻着一个“守”字。

我认得这铃铛,张雪刃身上也曾挂着一枚一模一样的。

我走近石柱,铃铛并未作响,可当我的指尖触碰到铃身时,整根石柱突然下沉半寸,地面裂开一道细缝。缝隙中藏着一封信,用油纸层层包裹,封口处盖着一枚暗红色印记,正是张家祖祠常用的族印。

我拆开信纸,纸上只有一个字,笔力苍劲,力透纸背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