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8章 你当我是什么人？（1/2）

三日后，白若月所在的客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，带着种刻意营造的从容，打破了院内的沉寂。

守在门口的知客僧似乎未能阻拦，或者说，得到了某种默许。

门被轻轻推开，寂嗔那身黑底暗红滚边的僧衣出现在门口，脸上挂着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，令人厌恶的笑容。

“阿弥陀佛。”

寂嗔假模假样地宣了声佛号：

“白施主，贫僧思来想去，还是觉得应当再来问上一句。时间不等人，不知施主……考虑得如何了？”

白若月抬起眼，没有立刻回答，这种沉默让寂嗔嘴角的笑容加深了几分。

过了几息，在白若月开口的瞬间，寂嗔已经准备好了接受“屈服”的说辞。

“我愿与你们离去。”

清冷的声音在禅房内响起。

在寂嗔身后闯进来的妙音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骤变，几步冲到白若月身边，急切地抓住她的手臂急道：“白道友，不可！”

白若月轻轻挣脱了妙音的手，目光依旧落在寂嗔身上，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，对妙音道：

“妙音道友，此事已定。你我相交一场，情谊我心领了。但接下来的路，你不必再跟来，速速离去吧。”

妙音看着白若月近乎漠然的侧脸，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
寂嗔看着这一幕，只觉得可笑。

“哈哈哈哈……白施主，你莫不是以为，事到如今，这还是可以商量的条件？你莫不是以为演上的一出拙劣的戏码就能保全你这位好友？”

他止住笑，眼睛里满是讥讽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：

“此一时，彼一时。早些时日，你若肯点头，那便是客。

现在嘛……主动权在谁手里，施主莫非看不清？

世间有句俗话，说得再透彻不过——死道友，不死贫道。”

他的目光转向一脸怒容的妙音，语气变得阴冷刻薄：

“况且，你身边这位修罗道的‘好友’，杀孽缠身，血气冲天，渡了她，正是顺应天理，积累功德的好事。施主又何必执着？”

“你们不要欺人太甚！”

白若月脸上终于浮现怒意，声音如同冰珠坠地，带着凛冽的寒意。她周身气息微微波动，腰间的锈剑“藏真”发出轻微的嗡鸣。

妙音猛地上前，腕间红色修罗印隐隐泛光，锯齿链刀虽未出手，凛冽的杀气已弥漫开来。

寂嗔却毫不在意，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白若月身上：“欺人太甚？”

他嗤笑一声：

“白施主，贫僧只是陈述事实。眼下形势就是如此，不知施主身上的‘绝魂咒’，还能撑得多久？一年？两年？还是三十年？”

他向前微微倾身，声音压得更低，带着诱惑与威胁：

“我们今日就要动身返回西牛贺洲了。

恐怕再晚上一些时日，施主你……就不是来做客，而是得拖着残躯，亲自跪在我血海禅院的山门之外，一步一叩首，苦苦哀求那一线生机了。

佛宝已经到手，我们血海禅院等得起。

有的是时间，慢慢看你挣扎，看你衰败。

只是，那等狼狈凄惨的场景，想必不会太好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