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 三条线索（2/2）

她轻声道，想起云来坊市那老掌柜对抗寂嗔的手段，对南瞻部洲这些顶尖势力的底蕴更多了几分忌惮，少了几分轻易求助的念头。

“百晓阁总阁……代价且不说，暴露的风险太大。”

她实在不敢轻易将自己置于百晓阁那种能窥探天机的庞然大物眼前。

“那么，目标就明确了——找出那个姓齐的瞎眼咒术师。”这个人是离着最近，也希望最大的了。

妙音总结道，修罗的性子让她更倾向于直接解决问题源头：

“西街那边，还得继续盯着。风信楼这边，或许可以再加价，悬赏那老瞎子的具体行踪。”

白若月点头同意。这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案。

她低头将那块风信楼给出的玉简小心收起。

“走吧，去西街再碰碰运气。

西街的喧嚣日复一日，各种摊位琳琅满目，修士来来往往，讨价还价声、吹嘘炫耀声不绝于耳。

白若月与妙音在这片区域反复逡巡，留意着每一个新出现的摊位，尤其是那些售卖偏门物品、气息古怪的摊主。

一连蹲守了半个多月，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，一个原本空置的位置，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个摊位。

摊主是个干瘦的老者，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褂子，佝偻着背，头上戴着个破斗笠，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。

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一双眼睛，眼皮耷拉着，只剩下两条细缝，里面空洞无神，毫无焦距——是个瞎子。

他面前随意铺着一块脏兮兮的布，上面散乱地放着几块颜色暗淡的矿石，几株灵气稀少的草药、以及几个瓶瓶罐罐。

他的气息几乎与凡人无异，混杂在西街庞杂的气息流中，极难察觉。

若非刻意寻找，几乎会被人完全忽略。

白若月和妙音几乎是同时注意到了他。

两人心中俱是一凛，互相对视一眼，微微点头——就是他。

两人收敛心神，装作随意逛摊的修士，不动声色地靠了过去。

“老先生，这株灵草怎么卖？”白若月蹲下身，拿起一株散发着微弱寒气草药问道。

老瞎子干裂的嘴唇翕动：“三十……金精。”

“哟，老先生，您这价可有点不地道啊，这草的年份明显不足……”

白若月一边故作熟练地讨价还价，一边仔细观察着老者。

老瞎子似乎懒得争辩，只是重复道：“三十金精。”

白若月搓着手，脸上堆起贾三那标志性的、带着几分讨好和算计的笑容，凑到摊位前：

“老先生，您这儿……有没有什么好玩意儿？最好是……能防身的那种，嘿嘿。”

老瞎子空洞的眼睛似乎“看”了白若月一眼，喉咙里发出沙哑的笑声，像是破风箱在抽动：

“防身？好东西自然有，就看客人你……出不出得起价钱了。”

他慢吞吞地说着，手指在那些杂物上无意识地摩挲着。

妙音站在白若月侧后方半步的位置，看似随意地打量着旁边的摊位，实则全身戒备，腕间的修罗印微微发热，处于随时可以激发的状态。

白若月准备继续套话，试图将话题引向咒术或者某些特殊物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