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4章 除蛇妖（2/2）

他挣扎着想爬起来，可藏真剑的剑气在他体内肆虐，破坏着他的生机，侵蚀着他的妖魂，让他连动一根手指都变得无比艰难。

他眼中充满了不甘怨毒，还有一丝终于认清现实的绝望。

“嗬……嗬……”

他喘息着，看着一步步逼近、手持锈剑如同杀神般的白若月，惨笑道：

“今日……死在你手下……不过是我……技不如人……时运不济……我认栽！”

“技不如人？”

白若月停在蛇妖面前，藏真剑斜指地面，剑尖滴落着暗红的妖血，声音冰冷：

“不，并非你技不如人。

是你自己走上了歪路，堕入了邪道。

你若实打实、按部就班地修行，纵有血仇私怨，只要不祸及无辜，不行此逆天邪祭之事，我何须来管此等闲事？”

“歪路？邪道？呵呵呵……”

蛇妖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他强撑着精神，眼中闪烁着偏执光芒：

“王崇礼杀我同族，食我同类，此仇不共戴天！

我报复回来，有何不对？！

此乃天经地义！

战场上的那些游魂，本就是些无家可归，怨气缠身的阴灵。

无人引渡，越聚越多，迟早酿成大祸。

我顺手收了，净化天地，也算是……也算是一件好事。

至于那妇人……”

他眼中闪过一丝嘲弄：

“那邪灵，更非我一手养大。

是那凡人贪图甚多，既要复活她那死鬼儿子，又想报复大金，既要又要，心比天高。

是她自己贪得无厌，主动寻求邪法，我只是……只是给了她一个‘希望’，顺便收取点‘报酬’罢了！

是她自己心中的恶念和贪欲，滋养了那邪物！与我何干？！我何错之有？！”

他至死，仍在狡辩，将一切罪责推给“因果”、“净化”和凡人的“贪欲”，对自己的吞噬和操控只字不提，毫无悔改之心。

“执迷不悟！”

白若月本想听听他临终前还能说些什么，现在眼中只剩下冰冷：

“吞噬战魂，打散英灵，操控凡人，行邪祭逆天之举，罪无可赦，今日，便以你之魂，祭奠此间枉死之灵。”

白若月手中藏真剑骤然亮起，爆发出刺目欲盲的炽白光芒，她双手握剑，对着地上气息奄奄、却依旧满眼怨毒的蛇妖，一剑斩落。

炽白光线，一闪而过。

蛇妖那双充满怨毒和不甘的蛇瞳，失去了所有神采。

他庞大的妖身被抽去支撑，软软瘫倒。

一道虚幻扭曲，布满裂痕的蛇形妖魂，被那炽白的剑光硬生生从残躯中斩出，连惨叫都未能发出，便在剑意中，无声无息地彻底蒸发湮灭。

天地间，再无此妖。

战场遗址上，肆虐的阴气和怨气似乎都随之消散了一些。

夜风呜咽，卷过累累白骨，仿佛在为这场跨越了生死的恩怨画上最终的句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