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章 百团大战第二阶段（1/2）

一九四零年，九月。

太行山与冀中平原的交界带。

“风语小队”已经不再是“猎人”。他们成了“信使”。

陈光的命令是铁的：“撤退”。

林远山那只贯穿了掌骨的左手（ch 65），被白鹿用夹板死死固定，吊在胸前。他那只受伤的右肩（ch 62），让他连抬起右臂都变得无比困难。

他那支断成两截的毛瑟（ch 65），被陈虎像背负“图腾”一般，用油布裹着，背在身后。

而林远山自己，这个“风语者”，则背着一支最普通的、缴获来的三八式步枪（无瞄准镜），一瘸一拐地走在队伍中央。

他被“禁止开枪”。

他成了队伍里……那个最需要被“保护”的“包裹”。

“……都他娘的快点！”

陈虎，这个暴躁的汉子，现在是这支“护卫队”的“尖刀”。他端着缴获的歪把子机枪，走在最前面。

“王麻子！你的‘鬼’眼呢？！看清楚点！这地方……太平了！平得让老子……心慌！”

他们已经离开了熟悉的太行山脉，进入了冀中平原的丘陵地带。

这里没有高耸的山脊，没有茂密的森林。只有一望无际的、齐腰深的秋日“青纱帐”（高粱地）。

“别吵。”

王麻子（他现在是“断后”）那如同幽灵般的声音，从队伍最后传来，“你那嗓门……十里地外的鬼子都能听见。”

“老子怕他？！”

“你是不怕。”王麻l子冷笑，“可‘包裹’……怕。”

陈虎的怒吼……卡住了。

他回头，看了一眼那个……沉默的、低着头走路的“包裹”。

林远山。

他知道，王麻子说得对。他们现在的任务，不是“杀敌”。

是“侦察”。

更是……“护送”。

他们必须在“百团大战”第二阶段的“大反扑”到来之前，把林远山和白鹿，安全送到“冀中”根据地。

而他们脚下的这条路，就是他们“侦察”的路线。

“……教官。”小石头（他现在是林远山的“副官”兼“通信兵”）背着电台，紧紧地跟在林远山身边，“……你……你还疼吗？”

“……不疼。”林远山的声音嘶哑。

“……白鹿姐说……你的手……可能……”

“闭嘴。”林远山说，“……报时。”

“……是。下午……三点零五分。距离……‘野狼坡’……还有……五公里。”

“……加快速度。”林远山说，“天黑前，必须到。”

他不想……在“平原”上……过夜。

在山里，他是“狼”。

在平原，他……什么都不是。

“……停。”

队伍最前方的陈虎，猛地举起了手。

“……怎么了？”林远山警觉地抬头。

“……王麻子。”陈虎没有回头，他只是……端平了那挺歪把子机ch枪。

“……你……‘听’到了吗？”

王麻子，这个“鬼手”，从队伍末尾，无声地……滑到了最前面。

“……听到了。”王麻子的脸色，很难看。

“……风……不对。”

“……太……安静了。”

林远山的心脏，猛地一缩！

他想起了（ch 36）“鹰愁涧”！

“……鸟。”林远山嘶哑地说，“……这片‘青纱帐’里……连他娘的……一只‘鸟’……都没飞！”

“……有‘人’。”

王麻子，缓缓地，从怀里，掏出了那面（ch 49）缴获的……“化妆镜”。

他没有去“照”太阳。

他只是……用那面镜子，探出高粱地，飞快地……扫了一眼……

……他们“后方”的山坡。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操。”

王麻子，缓缓地，收回了镜子。

“……北村。”

“……什么？！”陈虎的眼珠子都红了！“……那老狗……他……他追上来了？！”

“……不。”王麻子摇了摇头，他的声音在发抖，“……他……他妈的……他……一直在……‘等’。”

“……山坡上……”

“……至少……三个……狙击点。”

“……咱们……一头……扎进了……‘口袋’里！”

“八嘎！”

“哒哒哒哒哒——！！”

就在王麻子话音落下的瞬间！

在他们“前方”！“后方”！“左侧”！

三挺……不，是至少五挺“歪把子”机枪，同时……开火了！

但……

它们没有“扫射”。

它们……在“点射”！

“砰！砰砰！”

子弹，如同冰雹，精准地，打在了他们……四周的泥地里！

“……是……是‘驱赶’！”

赵铁柱（注：此处应为林远山）……林远山，那双“半瞎”的狼眼，瞬间明白了！

“……跟‘阎王口’（ch 33）一样！他们……他们在……‘赶’我们！！”

“……往哪儿赶？！”陈虎怒吼。

“……往‘右’！”

林远山指向了他们……唯一的“生路”——那片……看起来“最安全”的、没有任何枪声的……“洼地”！

“……那是‘死地’！”王麻子尖叫道，“……那是‘屠宰场’！！”

“……我知道！”

“砰！”

一颗子弹，精准地，打在了小石头背上的“电台”上！

“咔嚓！”

电台……报废了！

“砰！”

另一颗子弹，打飞了白鹿的“医疗箱”！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他在……‘羞辱’我们！”

林远山，听到了。

在那些“歪把子”的枪声中，夹杂着一个……扩音器（日军九八式轻便扩音器）的、冰冷的、带着“关西”口音的……日语！

是“北村”的学生！

“……‘风语者’（kaze no hanashite）……”

“……‘老师’……在看。”

“……跑吧。”

“……跑……给我们看……”

“操！！！”

陈虎，这个暴躁的汉子，彻底……疯了！

他猛地，架起了那挺“歪把z子”机*枪，就要……朝着那个“扩音器”的方向……扫射！

“别动！！”

林远山，用他那只（ch 62）受伤的右肩，狠狠地……撞在了陈虎的身上！

“……你……你他娘的……”

“……他是‘钓’你！”林远山吼道，“……你一开火！你就……‘死’了！”

“……那怎么办？！等死吗？！”

“……王麻子！”

林远山，看向了那个“鬼手”。

“……‘戏法’！”

“……‘戏法’？！”王麻子一愣，“……老子……老子那点‘辣椒粉’（ch 32）……对‘机枪’……没用啊！”

“……不是‘辣椒粉’！”

林远山，指着王麻子……那鼓鼓囊囊的、用来“变戏法”的……“百宝袋”。

“……‘烟’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