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章 百团序幕（1/2）

一九四零年，八月。

太行山，被“囚笼”围困的第四个月。

空气，仿佛凝固的、滚烫的沥青。

自“春季攻势”（ch 58）的试探之后，是长达三个月的、令人窒息的“静默”。

北村正雄的那张“蛛网”，越收越紧。封锁沟、炮楼、铁丝网，像一道道冰冷的枷锁，切断了补给，隔绝了情报。八路军主力被分割、被围困。

“风语小队”所在的煤窑，也快断粮了。

林远山那双“废手”的康复训练，和那十个“新兵”的狙击教学，都在这压抑的“静默”中，进行到了极限。

他们在等。

等一个……要么“爆发”、要么“灭亡”的……信号。

八月二十日，夜。

信号，来了。

“……都他娘的……给老子听好了！”

在一个巨大的、隐藏在山体内部的“地下指挥所”（一个被掏空的山洞）里，老魏——他现在已经是独立团的副团长——正用一根马鞭，狠狠地抽打着沙盘。

沙盘上，插满了日军的“膏药旗”。

“风语小队”全员，第一次，参加了这种“团级”的作战会议。

他们不再是“幽灵”。

他们是……“尖刀”。

“……鬼子，”老魏的声音嘶哑，但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、即将喷发的火焰，“……在咱们的脖子上，套上了‘囚笼’！他以为……咱们是‘羊’！他要……把咱们活活‘困’死、‘饿’死！”

“……这四个月！”老魏的独眼（注：此处应为赵铁柱）……老魏的眼睛，扫过在场所有的连长、营长。

“……咱们……忍了！”

“……现在，”他深吸一口气，“……军分区、总部……命令！”

“……咱们……不忍了！”

他猛地，将马鞭，砸向了沙盘上那条……贯穿了整个“囚笼”心脏的“大动脉”！

“正太铁路！”

“……鬼子的命根子！兵员、弹药、粮食！全他娘的……靠这根‘铁管子’往咱们山西送！”

“……今晚！”老魏的声音，在山洞里，如同惊雷！

“……不只咱们一个团！是……是整个晋察冀！是……是整个华北的……一百多个团！”

“……咱们要……”

“……把鬼子这个‘铁王八’……这个‘囚笼’……”

“……彻底……给他……砸了！！”

“吼——！”

山洞里，爆发出了……压抑了四个月的、如同困兽出笼般的怒吼！

这就是……“百团大战”。

“……风语小队。”

老魏的声音，让角落里的林远山，猛地抬起了头。

“……你们的任务，”老魏的马鞭，点在了“正太铁路”上，一个最关键的、咽喉般的位置。

“……‘娘子关’。”

陈虎，这个爆破鬼才，那双牛眼“噌”的一下，亮了！

“……‘娘子关’铁路桥。九孔连环，全长一百三十米。是鬼子……‘a级’守护的‘死穴’。”

“陈虎！”

“到！”

“你的炸药，”老魏的声音，带着一种托付生死的沉重，“……是今晚的‘主力’！我不管你用多少炸药，用多少人……今晚子时，我必须……‘听’到那座桥……掉进河里的声音！”

“是！！”陈虎兴奋得浑身发抖，“保证完成任务！！”

“……林远山。”

“到。”

林远山站了起来。他那件刚补好的、口袋里缝着“鹿”字的军服（ch 60），穿在身上，带着一丝……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“暖意”。

他背着两支枪。

一支，是那支换上了“北村”四倍镜的、弹药充足的“三八式”。

另一支，是用油布，裹得严严实实的……那支已经“空膛”的、德国毛瑟。

“……你的枪，”老魏看着他，“……是‘钥匙’。”

“陈虎的爆破组，要接近桥墩，必须……先拔掉鬼子在桥头的那两座……‘a级’炮楼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