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外狂徒2（1/2）

第六章 疑云密布

夜幕降临，警局会议室里气氛凝重。白板上贴满了照片和线索，赵队长站在正中央，神色严峻。

目前我们掌握了不少线索，但案情反而更加复杂。赵队长用激光笔指着白板，首先，死者李叔晨在公司货物失踪后行为异常，很可能掌握了某些关键证据；其次，案发当晚出现的宏远冷链货车，以及郊外的废弃冷库，都和本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；最后，死者胃里的安眠药和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，说明凶手和他有过近距离接触。

苏瑶举起手中的笔记本：我在死者老家发现的这个本子，记录着一些奇怪的数字和符号，技术科正在破译。另外，物流公司的员工暗示，冷库监控可能有问题。

李明推了推眼镜：实验室那边有新进展。保温箱里的笔记本残页，经过修复，发现上面记录的是货物运输的详细信息，其中有几批冷冻食品的重量和清单不符。

叶子翻开尸检报告：根据尸体冷冻程度判断，死者至少在零下20度的环境中存放了12小时以上。这种专业的冷冻设备，只有大型冷库才有。

赵队长沉思片刻，在白板上写下三个名字：目前有三个重点嫌疑人。第一，死者的直属领导周明远，他是的可能性很大，而且对公司的运作和冷库情况了如指掌；第二，货车司机张强，案发当晚是他驾驶那辆可疑货车；第三，仓库管理员刘华，他负责货物的进出登记，货物失踪很可能和他有关。

赵队，我建议兵分三路。苏瑶说，我去调查周明远的社会关系和财务状况；李明继续跟进笔记本的破译工作，同时检查冷库监控；叶子重新勘查废弃冷库，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线索。

赵队长点头同意：行动吧，记住，一定要小心。这个凶手心思缜密，我们不能有任何疏漏。

散会后，叶子独自来到物证室，再次查看从现场提取的物品。他的目光落在一个透明证物袋上，里面装着从死者衣兜里找到的一枚钥匙扣。钥匙扣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字，看起来有些年头了。

这个字代表什么？叶子陷入沉思。突然，他想起在死者老家看到的那张全家福——照片里，李叔晨的父亲戴着一块老式怀表，表盖上也刻着同样的字。

难道这枚钥匙扣和死者的父亲有关？叶子心中一动，决定明天去一趟档案局，查查李叔晨父亲的资料。

窗外的月光洒在办公桌上，叶子看着手中的钥匙扣，隐隐觉得，这个小小的物件，可能会成为解开整个谜团的关键。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，凶手正密切关注着警方的一举一动，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，才刚刚开始...

第七章 审讯交锋

审讯室的顶灯散发着惨白的冷光，灯管老化的嗡鸣声在密闭空间里回荡。周明远坐在铁制审讯椅上，深灰色西装笔挺，但领口的褶皱和微微歪斜的领带，暴露了他表面镇定下的慌乱。他右手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袖口的纽扣，金属扣与布料摩擦发出细碎声响。

苏瑶将一叠文件重重拍在金属桌面上，震得周明远肩膀微微一颤。周经理，她的声音像淬了冰，8月2日晚11点07分，车牌尾号367的冷链车驶入死者小区。她推过监控截图，画面里货车的轮廓在雨夜中显得格外阴森，行车记录仪显示，当晚值班司机正是您批准的替班。

周明远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，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，但很快恢复镇定。赵队长怀疑我？他扯出一抹冷笑，嘴角却僵硬得像是用石膏固定住，就因为一辆公司的货车？我们公司每天上百辆车进出，这能说明什么？

说明您有充分的作案条件。苏瑶不紧不慢地翻开笔记本，纸页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，李叔晨手机恢复的短信里，有句冷库的事我不会说出去，收件人备注是。而您，恰好是他的直属上司。

周明远突然猛地拍桌，金属桌面发出巨响，震得桌上的水杯溅出水花。空口无凭！他的脸涨得通红，脖颈青筋暴起，像一条条扭曲的青蛇，他负责押运，丢了货当然找我担责！这就能证明我杀人？但他急促的呼吸和不停颤抖的右手，彻底出卖了他的紧张。

就在气氛剑拔弩张时，审讯室的门被推开，叶子抱着尸检报告快步走进来。他的眼神像手术刀般锐利，扫过周明远时，对方下意识避开了视线。死者指甲里的皮肤组织，叶子将检测报告推到周明远面前，字字如重锤，和您在公司体检留下的dna匹配度99.9%。

周明远的瞳孔骤然收缩，脸上血色尽褪，变得像张惨白的纸。那天...他找我对峙货物的事，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，带着破音的颤抖，我们推搡过！但人不是我杀的！他突然扯开领带，露出脖颈上狰狞的抓痕，像是急于证明什么，你们看！是他先动手！

赵队长适时出现，将一叠银行流水甩在桌上，纸张撞击桌面发出清脆声响。过去半年，你个人账户多出278万。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，汇款人是境外的永盛贸易——恰好是李叔晨笔记本里反复出现的公司名。

周明远盯着那堆文件，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，突然安静下来。他靠在椅背上，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监控摄像头，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。你们抓错人了，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，像是在看一场滑稽的闹剧，真正的疯子...正在看这场好戏。那笑容里藏着的阴森，让在场所有人不寒而栗。

第八章 迷雾再起

暴雨裹挟着惊雷砸向警局的防弹玻璃，雨痕在惨白的灯光下扭曲成诡异的纹路。专案组围在白板前，照片和线索用红绳交错缠绕，像一张越收越紧的网。苏瑶捏着周明远的审讯录像遥控器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：“他反复强调‘真正的疯子’，语气里带着近乎偏执的笃定。”她按下播放键，屏幕里周明远仰头大笑的画面让空气再次凝固。

叶子的食指无意识划过白板上“y”的符号，眉头拧成死结。解剖台上李叔晨青紫的脖颈、张强冻僵的面容在他脑海中交替闪现，两具尸体相似却又微妙不同的致命伤，像两把钥匙卡在锁孔里无法转动。“凶手在模仿作案。”他突然开口，声音在寂静中炸响，“周明远杀人手法利落，而张强案现场却留下冰锥这种多余的凶器——有人故意要让我们把两起案子关联起来。”

李明突然撞开会议室的门，雨水顺着发梢滴在胸前的证物袋上。“叶哥！”他举起手机，屏幕上是冷库管理员的紧急来电，“废弃冷库的警报器响了！监控拍到有人搬运冰柜！”

警笛撕开雨幕时，新冷库的铁门半掩着，冷气裹着腐臭扑面而来。张强的尸体以诡异的跪姿蜷缩在角落，脖颈的粗绳勒痕与李叔晨如出一辙，却在右侧多出一道细小的斜向切口，像是凶手临时起意的标记。叶子蹲下身，冻僵的手指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，指缝里嵌着的淡蓝色纤维在勘查灯下泛着微光。

“和周明远西装材质不同，是聚酯纤维。”他用镊子小心翼翼夹起纤维，突然注意到尸体耳后的暗红色斑块——那是低温导致的皮下出血，却出现在不该出现的位置。“凶手先把尸体解冻，再重新冷冻。”叶子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，“这不是冲动杀人，是精心设计的嫁祸！”

赵队长的对讲机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：“周明远在看守所突发抽搐！救护车已经在路上！”苏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：“不好！有人要灭口！”

回程的车上，叶子盯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雨幕。周明远那句“真正的疯子”在耳边不断回响，他想起李叔晨钥匙扣上的“y”，想起赵永盛这个迟迟未进入视线的名字。后视镜里，警车的红蓝灯光穿透雨雾，却照不亮前方更深的黑暗。

第九章 罗生门

晨光像被绞碎的银箔，透过百叶窗洒在凌乱的会议桌上。白板新增的“张强死亡案”字样被红线圈了又圈，与李叔晨案的线索纠缠成死结。苏瑶将周明远的体检报告摔在桌上，纸页上“药物过敏史”一栏被红笔重重标注：“他对蛇毒血清严重过敏——根本不可能给赵永盛注射蛇毒。”

李明突然将投影仪亮度调到最大，屏幕上跳出满屏乱码：“我破解了李叔晨的加密硬盘！”他的声音带着颤抖，“过去三年，宏远冷链有17批货物重量异常，收货方全是‘永盛贸易’。”照片一张张闪过，画面里戴墨镜的男人正在指挥搬运货物，袖口隐约露出的“y”字纹身，与李叔晨钥匙扣上的符号如出一辙。

叶子的解剖刀在托盘上轻轻敲击，发出规律的声响。他翻开两具尸体的伤痕比对图，张强脖颈那道斜向切口突然在脑海中具象成冰锥的形状。“凶手故意留下冰锥，是在模仿赵永盛实验室失窃的那批工具。”他猛地抬头，“而能接触到实验室，又对赵永盛行程了如指掌的人...”

会议室的空气突然凝固。赵队长的手机在寂静中炸响，来电显示是看守所。“周明远醒了。”听筒里的声音带着惊恐，“他说...说‘y’要完成最后的审判。”

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时又阴沉下来，乌云翻涌如沸腾的沥青。叶子看着白板上被圈出的赵永盛照片，突然想起张强尸体耳后的异常出血——那不是冷冻伤，是电击造成的心脏骤停前兆。当真相的轮廓在脑海中成型时，他的后背渗出冷汗：他们一直在追捕的“y”，或许从始至终都藏在最安全的地方。

第十章 困局

暴雨转成连绵细雨，像蛛丝般笼罩着整个城市。专案组办公室的咖啡壶第七次沸腾，浓郁的苦涩气息混着紧张的汗水味，在空调风里盘旋。苏瑶反复播放着冷库监控，画面里戴着棒球帽的男人拖着冰柜闪过，每帧画面都被放大到像素模糊，却始终看不清面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