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失的“尸体”(1/2)
自首背后的迷局
审讯室顶灯如惨白的手术刀剖开黑暗,王德才佝偻的脊背几乎要将铁椅压出凹陷,手腕的镣铐随着他每一次颤抖,都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刮擦声。他双眼布满蛛网般的血丝,褶皱纵横的面庞像块风干的树皮,每道沟壑里都嵌着经年累月的疲惫,可那双浑浊的眼睛深处,却诡异地翻涌着解脱与恐惧交织的暗潮。
我...我杀人了。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反复打磨生锈的铁片,每个字都带着破碎的颤音。叶子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钢笔笔帽,从警十五年的直觉在太阳穴突突跳动——眼前这个蜷缩的男人,周身缠绕着比普通自首者更浓重的迷雾。
详细说说经过。叶子翻开记录本的动作带起细微的纸页摩擦声,笔尖悬在纸面的姿态,宛如随时准备刺入真相的匕首。
王德才喉结剧烈滚动,吞咽的声音在死寂的审讯室里格外清晰:我把我老婆杀了!这句话出口时,他突然像被抽走脊梁般瘫软在椅背上,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沟壑蜿蜒而下,滴落在囚服前襟。
深秋的冷雨斜斜抽打在警车挡风玻璃上,叶子透过雨幕凝视着郊外荒地。那里杂草疯长如张牙舞爪的怪物,腐朽的落叶与潮湿泥土混合成刺鼻的腥气。王德才被押解下车时,双腿剧烈颤抖着几乎无法站立,枯叶沾满他佝偻的肩头,宛如给死神披上的蓑衣。
暗红色的血迹在黄土上凝固成诡异的图案,边缘飞溅的血滴保持着凝固前的动态,仿佛将暴力瞬间永久定格。不远处草丛中,一个清晰的人形凹陷触目惊心——折断的草茎凌乱倒伏,还挂着几缕灰白的毛发,周围散落的指甲碎片泛着青紫,如同恶魔遗落的爪痕。
尸体呢?叶子的声音冷得能结出冰霜。王德才突然发出濒死般的呜咽,扑向血迹旁疯狂翻找,枯枝划破他的手掌也浑然不觉:不可能...明明就埋在这!他抽搐的肩膀在冷风中剧烈起伏,这一刻的惊惶失措中,却又带着某种刻意的夸张。
苏瑶戴着乳胶手套的指尖拂过草茎断面,法医白大褂在风中猎猎作响:血迹呈猪肝色,至少干涸48小时;但草茎断裂处还泛着新鲜的黄绿色汁液,压痕形成不超过12小时。她突然举起放大镜,镜片后的瞳孔骤然收缩,这些平行刮擦痕迹,间距23厘米,是某种金属工具留下的。
叶子的目光扫过荒地上空盘旋的乌鸦,它们漆黑的羽翼遮蔽了半边天空。如果尸体被转移,为何现场连最细微的轮胎印都没留下?若真是野兽叼食,又怎会如此精准地避开所有毛发与指甲?她的视线突然被十米外的荆棘丛吸引——几根断枝上挂着细小的纤维,在风中诡异地摇晃。
血色疑云:警局里的抽丝剥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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