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 五碑齐聚 暗流惊变（1/2）

白玉广场，空旷寂寥，唯有中央混沌漩涡无声旋转，散发出吞噬一切光线的幽深气息。五色石碑静静矗立，如同五位沉默的巨人，见证着岁月，也漠视着此刻广场上暗流汹涌的对峙。

五方势力，泾渭分明。

黄宁三人位于碧绿石碑附近，刚刚传送而来的空间波动尚未完全平息。左侧是两名玄冥妖国妖族，凶戾的目光如同实质，尤其在认出黄宁（可能通过气息或某种秘法感知到与犀魁之死的关联）后，那独角妖将眼中更是爆发出毫不掩饰的杀意，鼻翼翕动，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性闷吼。

右侧，幽冥教三人隐于淡淡的黑雾之中，气息阴冷粘稠。为首的高瘦老者（暂称幽影长老）面容模糊，只能看到两点幽火般的眸光，扫视全场，尤其在黄宁身上停留一瞬，随即移开，似乎并未将他这个金丹四层放在与自己对等的层面，但那份隐晦的关注依然被黄宁敏锐捕捉。老者身后两人如同影子，沉默伫立。

正对面，靠近赤红石碑的独眼老者一方，显得最为从容。独眼老者甚至对黄宁露出了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，微微颔首，仿佛旧识。他身边的筑基随从则略显紧张，目光不断在另外几方身上游移。

除了这五方，广场再无他人。显然，能从四象剑域（或类似考验）中抵达此处的，皆是精英或运气极佳之辈。空气中弥漫着警惕、猜忌、杀意，以及一丝对中央混沌漩涡的渴望。

沉默，如同绷紧的弓弦。

最终，是那独眼老者率先打破了僵局。他清了清嗓子，声音沙哑却清晰地传遍广场：“诸位，能到此地，皆是缘分，亦证明了实力。老朽‘墨渊’，一介散修，携后辈来此撞撞仙缘。观此情形，这五座石碑与中央漩涡，想必便是剑阁最终奥秘所在。不知各位，可有高见？”

他自称散修，但无论是气质还是那份从容，都绝非寻常散修可比。黄宁心中对他的警惕提到了最高。

幽影长老阴冷的声音从黑雾中传来，如同毒蛇吐信：“高见？无非是各凭本事，争夺进入漩涡的资格罢了。此地五碑，或许对应先前四象剑域，这最后一碑……”他目光扫过那褐黄色石碑，“想必也与某种传承或考验相关。欲入漩涡，或许需先得石碑认可，或集齐某种‘信物’。”

“长老所言有理。”那独角妖将瓮声开口，声音粗粝，带着毫不掩饰的蛮横，“我玄冥妖国对那火行、土行传承颇有兴趣。识相的，就别挡道！”他说话时，目光主要盯着黄宁和那自称墨渊的独眼老者，显然将幽冥教暂时视为需要警惕但未必直接冲突的一方（或许因同属“阴”属？），而将黄宁和墨渊当成了软柿子或竞争者。

黄宁尚未开口，冷锋已踏前一步，冰冷的目光与独角妖将对上，短刃虽未出鞘，那股锐利如冰的剑意已隐隐锁定对方。周福则笑眯眯地捋着拂尘，站在黄宁侧后方，看似随意，实则气机圆融，与冷锋形成呼应。

墨渊独眼微眯，笑容不变：“妖将何必动怒？机缘在前，各取所需便是。老朽对这中央漩涡更感兴趣些，至于石碑传承，倒可商量。”

他这话看似退让，实则将自己摆在了更超然、目标更明确（漩涡）的位置，隐隐有坐山观虎斗之意。

幽影长老幽火般的目光在墨渊身上停留片刻，沙哑道：“墨渊道友倒是洒脱。不过，这漩涡……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进的。”他意有所指地看向五座石碑，“老夫感应，每座石碑皆与中央漩涡存在联系，似是一种……封印，亦或考验的入口。单独靠近漩涡，恐会引动五碑齐攻。”

众人闻言，皆是一凛，仔细感应。果然，看似平静的广场，五座石碑与中央混沌漩涡之间，存在着极其隐晦却坚韧的能量流转，构成一个庞大而精密的复合阵势。贸然冲击漩涡，很可能触发整个阵势的防御或反击。

“依长老之见，该当如何？”墨渊问道。

“或许，需有人同时引动五座石碑之力，或满足其认可条件，方能在短时间内打开通往漩涡的通道。”幽影长老缓缓道，“又或许，需集齐五样与石碑属性对应的‘钥匙’。”他说话间，目光似无意地扫过黄宁，尤其是在他腰间（实则是丹田内，但幽影长老似有秘法能感应到传承气息）略作停顿。

黄宁心中一突，立刻明白对方可能感应到了自己获得的“青玉剑心”传承（木德），将其视为了对应碧绿石碑的“钥匙”或“认可者”。其他几方，恐怕也各自在剑域中有所得。

独角妖将闻言，冷哼道：“哪来那么多弯弯绕！待本将先试试这石碑有何玄虚！”说罢，他竟真的迈开大步，走向那赤红石碑！他修炼的显然是火行或与之相关的妖力，选择赤红石碑倒也符合。

众人目光聚焦，无人阻拦，皆想借他之手试探虚实。

独角妖将走近赤红石碑三丈范围时，异变突生！

石碑表面赤光大盛，一股灼热暴烈的剑意轰然爆发，化作一头火焰巨兽的虚影，朝着独角妖将扑噬而来！这剑意虚影威力不俗，堪比金丹中期全力一击！

“来得好！”独角妖将不惊反喜，狂吼一声，身躯暴涨，皮肤浮现暗红鳞甲，一拳裹挟着炽热妖力轰向火焰巨兽！

轰隆！

火焰与妖力对撞，气浪翻腾。独角妖将踉跄后退两步，拳头上鳞甲焦黑，但火焰巨兽虚影也被击散。他哈哈大笑：“不过如此！”便要再向前。

然而，赤红石碑再次亮起，这次不再是单一攻击，而是射出数道凝练的火焰剑气，封锁他周身要害。同时，石碑底座亮起一圈符文，似乎有更复杂的变化在酝酿。

独角妖将脸色微变，知道硬闯不易，只得暂时后退，那火焰剑气和符文也随之平息。

“看来，单靠蛮力，难以获得石碑认可，反而可能引发更强反击。”墨渊缓缓道，独眼中闪过思索之色。

幽影长老则看向黄宁：“这位小友，方才传送而来时，老朽感应到你身上有精纯木行剑意，与这碧绿石碑隐隐共鸣。不知小友在木域中，可有所得？”

他果然直接点明了！此言一出，独角妖将和墨渊的目光也瞬间集中在黄宁身上，意味各异。

黄宁心念急转，知道无法隐瞒，索性大方承认：“晚辈在木域侥幸，确有所获，得了一些剑道感悟。”他刻意模糊了“青玉剑心真传”的程度。

“果然。”幽影长老点点头，“既如此，小友不妨试试，能否引动这碧绿石碑？或许，我等需集五人之力，同时引动五碑，方能打开通道。”

他的提议看似合理，但黄宁深知幽冥教诡谲，绝不会如此好心共享。此举无非是想让他当探路石，或者……借此确定他身上的“钥匙”价值，再图谋之。

“长老提议甚好。”墨渊却接口道，“老朽不才，对这土行之道略知一二，或可尝试引动那褐黄石碑。”他竟主动站出来，分担压力，也表明自己有所持。

独角妖将冷哼一声：“那赤红石碑，本将自会设法！”

如此一来，五碑之中，赤红（妖将）、碧绿（黄宁）、褐黄（墨渊）似乎都有了对应者。还剩下金黄（金）、蔚蓝（水）两碑。

所有人的目光，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幽影长老。幽冥教功法阴寒，似与“水”行或“金”行的某些变种有相通之处。

幽影长老沉默片刻，沙哑道：“老夫可试蔚蓝石碑。至于金黄石碑……”他身后一名黑袍金丹上前一步，气息展露，带着一种锋锐死寂之意，竟是罕见的“金行尸道”修士！“我这位属下，可试金黄石碑。”

五碑对应者，似乎齐了。

但黄宁心中警铃大作！太顺利了！仿佛被无形的手推动着，走向这个“合力开阵”的局面。幽冥教如此配合，必有所图！而且，那墨渊散修出现的时机和态度，也透着古怪。

“既如此，我等便同时尝试引动石碑。”幽影长老道，“以老夫信号为准，一齐将自身与石碑属性相合之力，注入石碑底座符文之中。成败在此一举。”

众人各怀心思，纷纷走向对应石碑。

黄宁走向碧绿石碑。靠近时，怀中的灰色小剑微微一动，传递来一丝警惕的意味。他暗自警惕，表面上却依照之前获得“青玉剑心”传承时的感悟，将一丝精纯温和、蕴含生机的木行剑意，缓缓注入石碑底座的一个凹槽之中。

碧绿石碑微微一亮，传来温和的接纳之意，似乎认可了他。

眼角余光瞥去，独角妖将正将炽热妖力注入赤红石碑，石碑赤光闪烁，火焰虚影翻腾，但并未攻击，似乎也在“验证”。墨渊那边，褐黄石碑亮起沉稳的土黄光芒，波澜不惊。幽影长老将一股阴寒凝练的黑色水流般的力量注入蔚蓝石碑，石碑泛起幽蓝波纹。那名黑袍金丹则释放出带着金属光泽的死寂剑气，注入金黄石碑，石碑表面浮现锋利纹路。

看起来，一切顺利。

“就是现在！”幽影长老低喝一声。

五人同时加大力量输出！

嗡嗡嗡——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