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圣库诡秘(1)(2/2)

窗外的风突然卷着落叶撞在窗棂上,朱观琻抬头时,眼里像淬了冰:“他们没承认洪秀全是次子?或许吧。但他们需要一个能搅乱东方的“异端”的刀,就像需要一把能劈开华夏的刀。刀钝了,自然有新的磨刀石送上来。”

刘鼎泰喉结动了动,指尖捏得茶盏发颤。朱观琻忽然低笑一声,指腹擦过那纸图腾上的蛇眼:知道为何太平军里总有些金发碧眼的“洋顾问”吗?说是帮着造枪炮,实则夜夜围着战场残垣画符。我在罗马见过几份手札拓印,说“东方龙脉每断一处,圣彼得大教堂的金顶便亮一分”。你品品这意思。

他将一张纸巾揉成团,扔进烟缸里。碰到未燃尽火柴的火苗腾地窜起,纸团蜷成焦黑的蝴蝶,隐约露出1864的数字。南京城破前,有个意大利神父连夜带着个水晶瓶出城,瓶里盛着暗红色的水。档案里写“取昆仑血,祭通天塔”,那水......

朱观琻忽然住口,侧耳听着窗外的风声。风声里混着细碎的铃铛响,像极了梵蒂冈钟楼的调子。他眼底寒光一闪:看来,咱们聊的这些,有人不希望传出去呢。

周遭温度骤降的瞬间,四人同时打了个寒颤。那股寒意并非来自风雪,而是如附骨之疽般钻入毛孔的阴戾能量,无形无质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,仿佛整片天地都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攥在掌心。

朱观琻只觉胸口膻中穴猛地一烫,似有火星猝然爆开。刹那间,一团黄铜色光晕自他体内氤氲而出,初时如烛火般微弱,转瞬便扩成半丈方圆的光罩。光晕所及之处,那些阴寒之气如同沸油遇水般滋滋退散,冻得发僵的四肢瞬间回暖。

“快!入我阵中!”他低喝一声,足尖点地掠至三人中央,衣襟被残余的阴风扫得猎猎作响。“盘膝坐定,守好丹田气海!”

话音未落,他已双腿交叠,双手拇指与食指相扣结成不动印,唇齿间溢出玄奥音节。那声音不高,却带着奇异的安抚力,如清泉涤荡心湖,将众人因寒意而起的慌乱压了下去。

三人不敢怠慢,迅速按天、地、人三才方位各据一角。张顺左手抚腕,引动腕间玉镯微光;李利军双目轻阖,指尖凝出三枚淡青色符文;刘鼎泰则双拳紧握,喉间发出沉闷的吐纳声。四人身形刚定,那黄铜光罩便猛地一缩,将四人气息紧密相连,化作一颗在寒风中摇曳却始终不灭的光团。

阴戾能量波仍在冲撞,光罩上不断泛起涟漪,朱观琻额间已渗出汗珠,黄铜光晕却愈发凝实。他能感觉到,三人的灵力正顺着无形的脉络汇入自己体内,与那股源自胸口的暖流交织,在光罩外围织成一张细密的金色网纹,那是他们此刻唯一的屏障,也是对抗这无名侵袭的底气。

忽有梵音自虚空中淌出,古老而诡谲,像无数根无形的丝线,正顺着四人的耳窍往识海里钻。那声音不似佛道清吟,倒带着淬了毒般的靡靡之意,朱观琻刚凝聚的心神竟如薄冰般咔咔开裂,张顺三人更是脸色煞白,灵力险些溃散——这是要直接搅碎他们的神魂!

“糟了!是摄魂音!”朱观琻喉间爆喝,脑海中“虎啸龙吟诀”瞬间运转至极致。胸口衣襟猛地鼓起,一枚巴掌大的古铜币破衣而出,铜锈斑驳的表面浮现出日月纹路,竟自主悬浮在他眉心前。

“嗡——”

铜币震颤的刹那,左手上腾起青光,一条鳞爪分明的青龙虚影昂首盘旋,龙角间萦绕着雷霆;右手则爆出白虎啸月的白光,斑斓虎躯上覆盖着玄冰,一双金瞳怒视虚空。

“吼~嗷~”

三声龙吟震得天地嗡鸣,三道虎啸裂得阴风倒卷!龙虎虚影猛地撞向那无形梵音,虚空仿佛被撕裂,响起绸缎寸断般的锐响。

就在此时,一声清脆的“咣当”炸响——似是某种法器碎裂,又像锁链崩断。那摄魂梵音戛然而止,四周的阴煞、藤蔓、骷髅头如同潮水般退去,连刺骨的寒意都消散得无影无踪。

朱观琻正欲追击,一道淡得像烟的声音钻入他耳中:“没想到……范九天的“乾坤币”竟在你手上。天意啊……老朽倒是看走眼了。”

声音顿了顿,带着几分不甘与玩味:“来日方长,后会有期。”

余音袅袅散去,天地间只剩四人粗重的喘息。一盏茶的功夫悄然流逝,风停雾散,月光重新洒下,房间里的鲜花、白骨阵眼都消失无踪,仿佛刚才的生死搏杀只是一场幻梦。

朱观琻抬手接住缓缓落回掌心的乾坤币,铜币已恢复古朴模样。他抬头看向另外三人,张顺捂着裂成两半的玉镯,李利军指尖符印黯淡,刘鼎泰鳞甲未褪——四人脸上都是劫后余生的错愕,相顾无言,唯有心有余悸的震颤在血脉中回荡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