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章 兵马俑憾秦魂(1/2)
武侯祠的废墟在后视镜中缩成一团暗红的光斑,萧逸华攥着方向盘的指节泛出青白色,车窗外的成都夜景被速度拉扯成流光。
副驾驶座上,朱观琻正用木婉清递来的“凝肌膏”处理胸口灼伤,那是拜火教“焚魂粉”留下的痕迹——伤口边缘缠绕着若隐若现的黑色雾气,哪怕用道家金疮药敷过,仍像有无数细蚁在啃噬血肉。
“别攥那么紧,方向盘都要被你捏碎了。”朱观琻将最后一片浸过符水的纱布缠好,目光落在后座叠放的六面金锣上。
锣面镶嵌的五色石在车内灯光下流转着微光,“鸦主的炸药绝非‘民间手搓’,你看这焚魂粉残留的气息——是用南疆‘噬心蛊’的虫卵混合硝石、硫磺炼制的,遇热即爆,还能附着在灵力上燃烧。他背后,九菊一派和拜火教早已勾结,一个提供邪术,一个供给异宝。”
木婉清突然举起照邪灯,灯芯的金色火焰骤然拔高,投射在车窗上的影子竟扭曲成一只展翅的乌鸦轮廓。
“爷爷刚发来消息,第六面金锣对应‘巳蛇’,藏于西安兵马俑的铜车马中。但那里藏着双重杀机:一是秦始皇的‘镇陵十二阵’,二是上古烛龙的残魂封印——传说当年始皇帝为镇住地宫戾气,将烛龙残魂封入他座驾铜车马轮轴,一旦被邪祟气息触动,残魂苏醒,整个关中平原都会出问题。”
萧逸华猛地踩下油门,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。夜色中,一道青铜色的影子悄然缀在车后——那是鸦主派来的高科技产物“探魂鸦”,翅膀泛着邪异的金属光泽,眼底跳动的红光如两簇鬼火,正通过乌鸦的瞳孔,将三人的行踪实时传送给千里之外的鸦主。
次日黎明,三人抵达西安。兵马俑博物馆外已排起长队,朱观琻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考古研究员证件,带着萧逸华和木婉清从工作人员通道进入。刚走到一号坑入口,萧逸华指尖的符剑突然发出嗡鸣,脖子上的玉璧也开始发烫——坑内整齐排列的兵马俑竟在微微颤动,陶俑的眼睛似乎齐齐转向了他们的方向,陶土缝隙中渗出若有若无的黑气。
“是镇陵阵在感应金锣的灵力。”朱观琻掏出罗盘,指针疯狂旋转,最后死死指向坑中央的铜车马,“铜车马车厢底部有暗格,需用前五面金锣的灵力共鸣才能开启。但记住,烛龙残魂对邪祟气息最是敏感,鸦主若带着第五面金锣靠近,必然会触发它的凶性。”
萧逸华背着装有金锣的锦盒,假装成协助清理的工作人员,慢慢靠近铜车马。玻璃展柜的电子锁在木婉清的“开锁符”下悄然失效——符纸贴在锁孔上,化作一道金光钻入,锁芯发出轻微的“咔嗒”声。他将前五面金锣依次嵌在车厢底部的凹槽里,锣面同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,车厢底板如莲花般缓缓展开,露出一面刻着“巳”字的金锣,边缘的五色石呈青蓝色,触手冰凉,仿佛握着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——那是烛龙鳞片的灵力残留。
“找到了!”木婉清刚想伸手去拿,博物馆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。应急灯亮起的瞬间,无数黑色锁链从兵马俑的陶土中破土而出,如毒蛇般缠住三人的脚踝。
鸦主带着一群黑衣人从阴影中走出,他手里的第五面金锣泛着诡异的红光,脸上的青铜面具已裂开一道缝隙,露出一只布满皱纹的眼睛,眼白中爬满了黑色的纹路——那是修炼九菊一派“控魂术”的反噬痕迹。
“萧逸华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鸦主的声音沙哑如破锣,每说一个字都像有砂砾在摩擦喉咙,“武侯祠的炸弹没炸死你们,算你们命大。不过今天,这六面金锣,足以开启楚魂鼎的第一道封印!”他挥动手中的吸灵权杖,顶端的黑色宝石发出强烈的吸力,萧逸华手中的“巳蛇”金锣开始剧烈震动,仿佛要挣脱掌心飞向鸦主。
朱观琻迅速掏出定魂玉,玉佩在空中悬浮,绽放出柔和的金光,形成一道半圆形的屏障,堪堪抵消了宝石的吸力。“鸦主,你以为兵马俑是你撒野的地方吗?”他抬手对着坑壁打出一道灵力,墙壁上早已模糊的秦篆突然亮起红光,整个兵马俑坑开始剧烈摇晃,“这是秦始皇的‘镇陵十二阵’,只要我注入灵力,这些陶俑就会化作活物,将你永远埋在这里!”
话音未落,坑内的兵马俑突然动了。陶土剥落的碎片中,露出泛着金属光泽的骨骼——那是当年为秦始皇殉葬的士兵,他们的魂魄被封在陶俑中,成为镇陵阵的“守陵卫”。陶俑们举起手中的青铜剑,剑刃上还残留着千年未散的杀气,朝着黑衣人扑去。
鸦主脸色骤变,转身就要逃跑。萧逸华趁机抽出符剑,剑身上的雷纹亮起,一道金色的雷芒如闪电般射向鸦主的权杖。雷芒击中权杖的瞬间,木质杖身“咔嚓”一声断成两截,第五面金锣从鸦主的怀里掉了出来,滚落在陶土地上。
“我的金锣!”鸦主怒吼一声,想要弯腰去捡,却被两个陶俑缠住——一个陶俑用青铜剑抵住他的喉咙,另一个则死死抓住他的手臂。萧逸华冲过去,捡起第五面金锣,金锣入手的瞬间,他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灵力——与脖子上的玉璧产生了强烈的共鸣。
“这是……灵力?”萧逸华愣住了,玉璧突然发出温润的光芒,与六面金锣的光芒相互呼应。坑内的铜车马突然发出“咯吱”的响声,轮轴处渗出青蓝色的寒气,一股冰冷的气息迅速扩散,将周围的陶土都冻成了冰渣。
“不好!烛龙残魂要苏醒了!”朱观琻脸色骤变,掏出一把“镇魂符”撒向铜车马,符纸在空中燃烧,化作金色的符文贴在轮轴上,“快离开这里!烛龙一旦完全苏醒,整个西安都会被冰封!”
三人转身就跑,却被鸦主拦住。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香囊,狠狠摔在地上。香囊碎裂,一股黑色的烟雾冒出来,烟雾中传来阵阵凄厉的嘶吼声——那是“噬魂烟”,用一百个修士的魂魄炼制而成,吸入者会被瞬间吞噬魂魄,化作无主的行尸走肉。
“想走?没那么容易!”鸦主大笑着,笑声中充满了疯狂,“今天,我们一起死在这里,给烛龙当祭品!”
朱观琻迅速掏出一张“破邪符”,符纸燃烧起来,发出金色的光芒,如利剑般驱散了黑色的烟雾。“萧逸华,木婉清,你们先走!我来挡住他!”他将定魂玉塞到萧逸华手里,“玉璧能护你周全,快去北京找第七面金锣!”
萧逸华和木婉清对视一眼,咬着牙转身朝着博物馆外跑去。刚出大门,就看见外面围满了警察——显然是坑内的打斗声和摇晃引起了警方的注意。两人不敢久留,钻进事先准备好的车里,等朱观琻跌跌撞撞跑上车后,迅速驶离博物馆。
车子驶离西安,萧逸华看着手里的六面金锣,终于忍不住开口:“朱会长,为什么我的玉璧会和金锣产生共鸣?还有,你之前说的楚魂鼎,到底藏在哪里?”
朱观琻沉默了片刻,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古籍,翻开其中一页,上面画着一座古朴的鼎,鼎身刻着复杂的龙纹。“根据范老留下的记载,楚魂鼎藏在‘楚庭’的地下——但楚庭并非广州越秀山,而是秦岭玉山!那里是楚地龙脉的源头,当年项羽破咸阳后,将秦宫珍宝熔铸成十二面金锣,就是为了封印楚魂鼎。十二面金锣对应十二地支,集齐后才能组成‘十二地支阵’,破解鼎身的封印。而楚魂鼎里藏着楚地的龙脉之力,只有项家的血脉才能激活——萧逸华,你是项家的后人。”
萧逸华猛地愣住了,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玉璧,玉璧上刻着的“项”字在阳光下泛着金光。“我是项家的后人?这怎么可能?我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,只知道这玉璧是父母留给我的遗物。”
“没错。”朱观琻点点头,眼神凝重,“这玉璧是项羽当年的贴身之物,上面刻着的‘项’字是楚国特有的鸟虫篆,只有项家直系才能拥有。当年项羽自刎乌江后,他的亲信将玉璧和金锣的秘密一起藏了起来,等待项家后人出现,重新守护楚魂鼎。我第一次见到你时,就注意到了这玉璧,后来通过你的生辰八字推算,确认你就是项家的后人——这也是我带你寻找金锣的原因。”
木婉清惊讶地看着萧逸华,手里的照邪灯都差点掉在地上:“原来你就是项家后人?那……那我儿子萧天,他是不是也有项家的血脉?”
萧逸华看着手里的玉璧和金锣,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重得喘不过气。他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——连自己的身世都是刚刚知晓,又怎么去面对孩子的未来?
车子驶入北京时,已是深夜。故宫的红墙黄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如同沉睡了百年的巨兽。根据第六面金锣的线索,第七面金锣对应“午马”,藏在太和殿的龙椅之下。
三人趁着夜色潜入故宫,太和殿内黑漆漆的,只有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户洒进来,照亮了龙椅上的金色龙纹。萧逸华走到龙椅旁,蹲下身,指尖刚触碰到龙椅底部,脖子上的玉璧就开始发烫——那里有一道与金锣边缘完美吻合的凹槽,凹槽内刻着细小的午马纹。
他将前六面金锣按照“子、丑、寅、卯、辰、巳”的顺序排列在龙椅周围,利用月光的角度,将六面金锣的光芒汇聚到凹槽上。金光注入的瞬间,龙椅底部发出“轰隆”的响声,如齿轮转动般缓缓打开,露出一面刻着“午”字的金锣,边缘的五色石呈赤红色,散发着灼热的气息——那是华夏龙脉的灵力,温暖得如同阳光。
“找到了!”木婉清刚想伸手去拿,太和殿的大门突然“哐当”一声关上,无数黑色的箭从墙壁的暗格里射出来,箭头上涂着黑色的毒液,在空中留下淡淡的黑烟——那是九菊一派的“腐心毒”,一旦入体,魂魄就会被慢慢腐蚀,最终化作一滩黑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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