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四章 怎么还在狡辩?(1/2)

半个时辰后,缉司回报两条口供。

顺福后巷的小太监“彭四”认了,说“条子是内侍柳少福让他送的”。

柳少福改口,承认“转过条”,但称“条子不是他写的,是“上头”给的”。

殿上再对。

“柳少福,你把“上头”说清楚,谁给你的条子?”

柳少福咬牙不答。

陆沉把白盘推到他面前:“这里有左闲的手印与字,你不说也会从你手里查出,现在说还会从轻处理。”

柳少福额头冒汗,思考了半天后,吞吞吐吐地说出了一名字。

“是淑妃宫的内总管高顺,交给我的。”

高顺被押来,第一件事就是先否认并且撇清关系。

陆沉不跟他讲空话,掀起他袖口。

“这点新漆,颜色和北仓门钉掉的漆一样。”

又从他腰牌背后挑出一丝极细的木屑。

“这个纹理,和南市木片能对上,三天前你到香房“取空瓶”,登记和“修门沿”那晚重合,你解释一下?”

高顺沉默良久,垂头道:“条子是我转的,改路是我催的,我听命办事。”

太后立马问道:“听谁的命?”

高顺抬眼看向殿侧,没人替他说话。

宁昭道:“现在说,还能保你一条命。”

高顺闭了闭眼:“听淑妃娘娘的。”

殿内窃语四起,太后抬手,声音冷了半分。

“顺福宫先封半月,香房、漆库、后巷都换守,淑妃暂留内殿听问,行走留殿不得出门,其余人并案下去再问。”

人押走,殿中空出一块清地。

陆沉对太后道:“今晚不运东西,北仓由我守,顺福后巷改路口,外人进不去。谁敢再出来试,我们先拿谁。查完,我再对淑妃宫的夜牌、小厨房和库房的出入。”

“准,去做吧。”

出殿,宁昭跟上一步:“我回苑里坐门口,你有事照旧敲三下。”

陆沉看她:“好,别一个人走远。”

他说完要走,又回头道:“今天你挡在桂树前,我看见了。”

傍晚,缉司送来三张簿:淑妃宫夜牌写“亥初就寝,子初未起”,与后巷时间不合;小厨房子时还在烧炭,说是“暖汤”。

库房出过一只空匣,登记人是高顺。

夜里,北仓井口先上来一个空包,又是一包木屑。

第三包刚露边,绳头忽然回抽。

陆沉抬手,黑签钉住绳,井下的人急了一下,被拖上来时,手腕还沾着未干的漆,指甲缝里是薄荷味。

“你下午去过顺福,我只你时辰谁定的?路谁改的?”

那人喉结滚了滚,有些不自然。

“时辰是行走定的。改路从顺福传来。”

“名字。”

那人抬眼,看了看四周,咬住不说。

“带下去。”

陆沉收了东西,回身望向宫城方向,远处很安静,似乎有人在等门响。

他敲了三下敬安苑的门。

宁昭起身开门:“收住了吗?”

“收住了,明早当殿,把“漆、井、簿、条、人”按顺序摆清,先问淑妃宫,再问行走。”

“行。”

宁昭把拨浪鼓挂回窗下。

“你睡一盏茶,我守门。”

屋里渐渐安静,夜色往后退,天边发白。

今天要说的,不过是三件清楚事。

谁定的时辰,谁改的路,谁开的门。

把人名说全,把时间对上,就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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