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章 凝神窥天穹，壁垒现真形（2/2）

“就是此刻。”

她深吸一口气，这一次，不再有任何保留（当然，是在不引发严重反噬的前提下）。全部的心神意志，与那缕凝练到极致的剑意彻底交融，化作一道无形无质、却凝聚了她当前所有“感知力”的“触须”，向着头顶那片深邃的蓝天，笔直地、坚定地“刺”去！

速度不快，但异常稳定。穿透稀薄的云气（如果有），掠过高空凛冽的寒流，越过寻常飞鸟无法企及的高度……

阻力开始出现，并迅速增强。从“涉水”到“逆流”，再到“顶风”。叶天命的心神承受着巨大的压力，但她谨守灵台一点清明，不急不躁，只是稳稳地向上“攀升”。

终于，再次触碰到了那面无形的“墙”。

但这一次，她没有像第一次那样莽撞地“撞”上去，也没有像后续实验那样浅尝辄止。她将全部的“感知力”，如同最细腻的墨汁，均匀地“涂抹”在触碰点附近极小的一片区域。

然后，她“看”了过去。

不是用眼，而是用“心”，用“意”，用与寂灭剑意融合后、仿佛能窥见法则本质的“灵觉”。

起初仍是模糊的一片，只有强大的阻力感。但她耐心地“聚焦”，调整“感知”的频率，试图与这堵“墙”本身的某种波动达成共鸣——就像她曾与山林韵律、月凝草波动达成共鸣一样。

时间仿佛凝滞。汗水从她的额头、鬓角渗出，尚未滑落便被山风和阳光蒸干。她的身躯微微颤抖，脸色再次开始发白，但眼神却亮得惊人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或许只是一瞬，或许是漫长的一纪元。

眼前的“景象”骤然清晰！

那不再仅仅是“阻力感”或“橡皮墙”。她“看到”了一层……膜。

一层无法形容其广大、其纤薄、其坚韧的“膜”。它无边无际，向四面八方延伸，直至感知的尽头，构成了一个完整的、将脚下天地彻底包裹其中的“球壳”内表面。这“膜”并非实体，更像是某种高度凝练、固化了的法则与能量的混合体，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、流转不定的质感。

膜上，流淌着无数复杂到令人目眩神迷的纹路。这些纹路仿佛活物，缓缓蠕动、交织、变化。她认出了其中一些最基本的纹路——那代表着这个世界的“基础法则”：重力、五行生克、空间稳固、时间流向……这些法则纹路如同大树的根系与主干，构成了“膜”最基本的骨架。

而在这些主干纹路之间，填充着更加细密、繁杂的次级纹路，它们代表着更具体的自然现象与规律：风的轨迹、雨的凝结、生命的萌发与凋零、灵气的聚散……一切界内存在的、运行的道理，似乎都能在这层“膜”上找到对应的“编码”。

更让她心脏狂跳的是，在这浩瀚繁复的法则纹路之网中，她注意到了一些相对黯淡的区域！

这些区域的纹路，要么比其他地方稀疏许多，如同织物磨损变薄；要么纹路扭曲纠缠在一起，失去了原本流畅和谐的韵律，形成小小的“疙瘩”或“乱线团”；要么干脆出现极其微小的断裂或裂隙，虽然瞬间就会被流动的法则能量弥补修复，但那种“不完美”与“脆弱”的感觉，在整体和谐坚固的“膜”上，显得格外刺眼！

这些黯淡、稀疏、扭曲、断裂的点与线，遍布在整个“膜”上，数量远比她想象的多，但分布极其分散，且大多处于不断游移、修复与再生的动态平衡中。

节点！缝隙！

叶天命心中狂吼。这就是她要找的！这就是未来“斩界”时，可能下手的突破口！虽然以她现在的力量，连最微小、最脆弱的一个节点都无法撼动分毫，但至少，她“看见”了路标！

就在她心神激荡，想要更进一步观察某个最近、最清晰的“黯淡节点”时，极限到了。

“嗡——”

脑海深处传来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。那种强行窥视宇宙本源法则的恐怖负荷，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的心神。眼前清晰的“膜”与纹路瞬间模糊、破碎，化为一片扭曲的光影。剧痛袭来，比第一次被弹开时猛烈十倍！

“噗！”

又是一口鲜血喷出，比上次更多，颜色也更暗。她眼前一黑，身体软软向后倒去，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，向着无尽的黑暗深渊坠落。

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瞬，她仿佛听到了一声极其遥远、极其宏大、却又无比冰冷的……律动。

像是这颗被“膜”包裹的世界的……心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