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篝火疗伤，前路抉择（2/2）

肉质比想象中坚韧，带着嚼劲，入口先是焦香，随后是浓烈的肉味，但紧接着，一股微弱的、冰凉而暴戾的气息从肉中渗出——那是残余的煞气。若是常人食用，哪怕只是一口，都可能心神受创，甚至引发气血逆行。

但叶天命体内沉寂的寂灭之力，在这股外来煞气刺激下，自发地运转起来。那股冰凉暴戾的气息刚进入经脉，就被悄然流转的寂灭之力包裹、分解、吸收。不仅没有造成伤害，反而化作了微弱的养料，补充着她近乎枯竭的力量。

她眼睛微微一亮。

果然如此。

她小口而快速地吃着烤肉。每一口都仔细咀嚼，感受着肉食转化为体力，感受着其中微弱的煞气被寂灭之力炼化吸收。一块肉下肚，腹中的饥饿感得到缓解，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至四肢百骸，连伤处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些许。

力量在缓慢恢复。

她将另外几块肉也烤熟，撒上盐巴，但没有立刻吃完。用洗净的大片树叶小心包裹起来，收入行囊——这是未来几天的口粮。

吃饱后，倦意如同潮水般涌来。连续的战斗、受伤、炼化煞气，对精神和身体都是巨大的消耗。

但她不能睡死。

往火堆里添了几块耐烧的碎骨，让火焰维持在一个稳定的状态。她背靠石壁，双腿曲起，行道剑横放在膝上，右手轻轻搭着剑柄。这是一个随时可以拔剑战斗的姿势。

闭上眼睛，却没有完全入睡。

意识沉入体内，引导着那微弱却更加凝练的寂灭之力，缓缓流转于主要的经脉。一方面加速伤势的恢复，另一方面也在持续炼化着从蜥龙血肉中吸收的、以及从周围环境中被动渗入的微量煞气。

这是一个缓慢而持续的过程。

寂灭之力如同一条冰冷而沉静的小溪，流淌过受损的经脉与脏腑，所过之处，带来轻微的刺痛，却也带来丝丝修复的凉意。那些被炼化的煞气能量，剥离了暴戾的意念后，化作最精纯的阴性能量，融入寂灭之力中，使其溪流似乎壮大了一丝，颜色也似乎更加深邃。

夜，在火光的摇曳与远方的呜咽风中，缓缓流逝。

叶天命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冥想状态。外界任何风吹草动——远处骨骸的异响、煞气的异常流动、甚至火焰噼啪的细微变化——都会让她瞬间警醒，眼眸睁开一线，灰色瞳孔在火光映照下冷静地扫视四周，确认安全后才再次闭目。

她在恢复，也在适应，更在思考。

古战场比她想象的更加危险，但也蕴含着特殊的机遇。煞气炼体虽然凶险，却是快速提升实力的途径。地煞蜥龙这样的遗种，浑身是宝。

但更重要的是……哥哥的线索。

她进入核心区域，是因为之前在外围感应到的那一丝微弱的、熟悉的灵魂波动。如今身处核心，那波动反而变得飘忽不定，似乎被浓郁的煞气和某种残留的战场法则干扰了。

明天，该往哪个方向继续寻找？

是继续深入可能更加危险的遗迹最中心，还是横向搜索，先稳固自身，提升实力？

火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。那张尚显稚嫩却已初现坚毅轮廓的脸上，眉头微微蹙起。

选择，往往比战斗更加艰难。

但无论如何选择，目标从未改变。

找到哥哥。

为此，她可以忍受痛苦，可以行走刀锋，可以吞噬煞气，可以做任何必须做的事。

夜深了。

火堆的光芒在这个由骨骸与废墟构成的临时庇护所中，显得格外温暖，也格外孤独。

叶天命抱着膝上的剑，呼吸逐渐均匀悠长。左臂的疼痛在寂灭之力的流转下慢慢缓解，体力在食物和休息中逐渐恢复。

明天，又是新的征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