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章 席焰的“强制偶遇”（2/2）
她当时吓得说不出话，只知道摇头。他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下来，披在她身上，带着淡淡的皂角香。“我送你回家。”他说。
后来她一直以为那个少年是隔壁班的体育委员，因为他第二天也鼻青脸肿地来上学，还冲她笑了笑。直到现在，被系统解锁的记忆碎片才清晰地浮现——那个少年的侧脸轮廓，分明是年少时的席焰。
他那天穿的蓝白校服，袖口绣着小小的“焰”字；他把外套披给她时，左手手腕上有块小时候被烫伤的疤痕；他送她到巷口时，说了句“以后放学等我”，声音和现在的席焰重合在一起，低沉而坚定。
“原来是他……”露希允靠在绣球花的花架上，心里五味杂陈。她想起高中时总有人偷偷往她课桌里塞牛奶，想起下雨天课桌里会多出一把伞，想起被人嘲笑“演戏做梦”时，总会有人匿名在学校论坛反驳——那些她以为是巧合的温暖，原来都有迹可循。
系统面板上，红线碎片的进度变成了4\/10，碎片旁边的小字写着：【少年心事藏在拳头上，也藏在校服外套的温度里。】
露希允的指尖划过那行字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，又酸又胀。她一直以为席焰对她的好是出于“发小情谊”，甚至觉得他的控制欲让人窒息，可现在才知道，这份感情藏得这么深，这么久。
“希允姐？你在这里吗？”
罗微微的声音突然传来，打断了她的思绪。露希允赶紧擦了擦眼角，从花丛后走出来：“我在这儿，怎么了？”
“林念汐来了！”罗微微跑过来，手里还抱着“席焰二号”，“她说带了超多零食，让我们去客厅分！对了，她还问有没有看到席总，说要跟他请教投资问题——不过我觉得她就是想找借口看帅哥。”
露希允笑了笑，心里的沉重散去了些：“走吧，去看看她带了什么好吃的。”
她跟着罗微微往回走，经过紫藤花架时，下意识地往那边看了一眼——席焰已经不在了，只有那几只流浪猫还在草地上打滚，阳光洒在它们身上，暖洋洋的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客厅里，林念汐正把带来的零食往茶几上倒，薯片、巧克力、果冻堆成了小山。
她穿着件印着汉堡图案的粉色t恤，扎着高马尾，脸颊圆嘟嘟的，像个没长大的小姑娘。
“念汐，你这是把超市搬来了？”吕一夏拿起包草莓干，惊讶地问，“你不是在减肥吗？”
“减肥哪有零食重要！”林念汐嘴里塞着块曲奇，含糊不清地说，“再说我是易瘦体质，吃多少都不胖，羡慕吧？”
“拉仇恨！”何若曦笑着打了她一下，“快说，是不是又想借着送零食来看席总？”
“才不是！”林念汐脸一红，梗着脖子说，“我是听说你们录综艺辛苦，特意来送温暖的！当然了，能偶遇席总最好，我爸让我问问他对餐饮投资的看法……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，就看到露希允和罗微微走进来，眼睛一亮：“希允姐！微微！快来吃这个！我妈新研发的芒果干，超好吃！”
露希允走过去，拿起块芒果干放进嘴里，甜而不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：“阿姨的手艺还是这么好。”
“那当然！”林念汐得意地扬起下巴，“我妈说了，等你有空回家，她给你做芒果糯米饭！”
林念汐是露希允的邻居，两人从小一起长大。
她家里开着家老字号甜品店，林念汐继承了妈妈的好手艺，却对当厨师没兴趣，一心想做美食投资人，整天追在席焰屁股后面问东问西，活脱脱个小迷妹。
“对了，你们看到席总了吗？”林念汐扒开包薯片，一边吃一边问，“我刚才在花园看到几只猫，想过去撸猫来着，结果好像看到个穿灰色卫衣的背影，是不是他啊？”
露希允的动作顿了一下，没说话。罗微微抢着回答：“看到了！他刚才在喂猫呢！没想到席总居然喜欢小动物，跟他平时冷冰冰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！”
“真的？”林念汐眼睛一亮，薯片都顾不上吃了，“那我去找找他！正好问问投资的事！”
她说着就抱起个装满零食的袋子往外跑，像颗发射出去的小炮弹。露希允想拦都来不及，只能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。
“完了，”吕一夏戳了戳齐浩宇，“这下有好戏看了。”
齐浩宇放下剧本，看着门口的方向，若有所思地说：“席总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。”
露希允没接话，拿起块巧克力塞进嘴里，浓郁的可可味压不住心里的烦躁。
她能想象出林念汐找到席焰时的场景——那个小丫头天不怕地不怕，肯定会叽叽喳喳问个不停，以席总现在的状态，怕是会被惹毛。
果然，没过十分钟，林念汐就抱着零食袋回来了，脸上的表情有点委屈，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。
“怎么了？没找到席总？”罗微微问。
“找到了……”林念汐把零食袋往茶几上一放，垮着脸说，“他在喂猫，我过去跟他打招呼，说‘这里有猫！还有…席总？’，结果他就看了我一眼，说‘有事？’，那眼神冷得哟，吓得我把想问的话全忘了，只能说‘没事，就是给你带了包小鱼干’，然后就跑回来了。”
客厅里安静了几秒，接着爆发出一阵笑声。
“哈哈哈哈念汐你也有今天！”吕一夏笑得直不起腰，“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？怎么见了席总就怂了？”
“他今天气场好强嘛！”林念汐不服气地嘟囔，“跟平时在酒会上看到的不一样，好像……好像谁惹他生气了似的。”
她的话像根针，扎得露希允心里一紧。林念汐没说错，席焰今天的低气压确实和她有关。昨晚的争吵，今早的刻意躲避，还有那些被她忽略了这么多年的少年心事……
【系统提示：席焰委屈值+15（当前60\/100）。目标人物负面情绪累积中，建议适当缓解，避免触发极端行为。】
露希允看着系统提示，心里的烦躁更甚。缓解？怎么缓解？难道要她主动去跟他道歉？可明明是他先动手，先说那些过分的话的。
“对了希允姐，”林念汐突然想起什么，从零食袋里掏出个小盒子，“这个给你！我妈做的芒果班戟，特意给你留的，你最爱吃的。”
露希允接过盒子，指尖碰到温热的包装盒，心里暖了些：“谢谢阿姨，也谢谢你。”
“谢什么呀！”林念汐摆摆手，又开始拆零食，“对了，晚上有烧烤派对，周导说可以带家属，我算不算家属？我能不能留下来啊？”
“当然算！”罗微微举双手赞成，“多个人多份热闹！”
客厅里的气氛重新活跃起来，叽叽喳喳的笑声驱散了之前的尴尬。露希允打开芒果班戟的盒子，金黄的奶油裹着芒果块，甜香四溢。她拿起叉子，刚想尝一口，就看到席焰从花园走进来。
他的卫衣帽子摘了下来，头发有点乱，眼角的红血丝还没消。他的目光扫过客厅，在看到露希允时顿了顿，然后径直走向楼梯，全程没说一句话，背影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寒意。
露希允举着叉子的手停在半空，心里的甜意突然变成了涩味。她看着他消失在楼梯拐角，又低头看了看盒子里的芒果班戟——那是她和席焰小时候都爱吃的甜点，每次林阿姨做了，他都会抢着把芒果最多的那块给她。
“怎么不吃啊？”林念汐凑过来，“是不是不好吃？”
“没有。”露希允摇摇头，叉起一块放进嘴里，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，却怎么也尝不出小时候的味道了。
也许有些东西，真的回不去了。
傍晚时分，露希允去花园扔垃圾，远远看到紫藤花架下又围了几只猫。她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，发现石桌上放着个崭新的猫窝，旁边还有几碗猫粮和清水。
“是席总放的吗？”她蹲下身，轻轻抚摸着那只早上跳上席焰膝盖的橘猫，“他是不是很生气？”
橘猫蹭了蹭她的手心，发出亲昵的呼噜声。露希允看着它琥珀色的眼睛，突然想起高中时的那个雨天——席焰送她到巷口时，眼里也有这样的光，担忧又带着点不知所措。
她站起身，走到石桌前，拿起那袋林念汐送的小鱼干，倒了些在猫粮碗里。“算我赔罪的，”她对着空无一人的花架小声说，“但他昨天确实太过分了。”
风吹过紫藤花，沙沙作响，像谁在低声回应。
露希允转身往回走，心里的纠结散去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