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章 历婉清的保洁生涯（2/2）
小姑娘说完，红着脸跑了出去，像只受惊的小兔子。
露希允看着她的背影，又低头看向手里的流程表，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。夏小雨的话像投入湖面的石子，在她心里荡开一圈圈涟漪。
她一直知道席焰对她好，却没想到他会在背后做这么多事，甚至早就放话要护着她。那个总是把情绪藏得很深的男人，原来早已用自己的方式，为她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。
“姐，你脸怎么红了？”唐雨涵递过来一杯水，好奇地问，“是不是眼影太浓了？”
“没事。”露希允接过水杯，喝了一口，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，“可能有点热。”
化妆师笑着打趣：“是席总那边传来的消息太让人激动了吧？我刚才听小雨说了，历婉清那种人，就该这么治。”
露希允没说话，只是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。阳光透过化妆间的窗户照进来，落在她脸上，暖融融的，像席焰那件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。
她忽然想起在茶水间对历婉清说的话——“席焰身边的位置，你从来就不配”。
那时说这话，是为了回击历婉清的挑衅，可此刻想来，心里竟生出一丝隐秘的笃定。
或许，她不仅仅是不想让别人占据那个位置。
或许，她自己也想站在那里。
负一楼的厕所弥漫着消毒水和污垢混合的刺鼻气味。历婉清穿着沾满污渍的橡胶围裙，手里握着马桶刷，正费力地疏通堵塞的下水道。污水溅在她脸上，冰冷刺骨，像无数根针在扎。
三天前，她还在茶水间做着重回秘书岗位的美梦；三天后，却只能在这里和污垢为伴。
“历姐，这是今天的清洁清单。”一个负责倒垃圾的阿姨走进来，把一张纸放在洗手台上，“负一楼的男厕、女厕、杂物间，都要打扫三遍，席总特助刚才还来检查过。”
历婉清捏紧了马桶刷，指节泛白。席焰是故意的，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，得罪他护着的人，会有什么样的下场。
她想起三年前第一次见到席焰的场景。他站在会议室门口，穿着黑色西装，眼神锐利，却在看到她手里掉在地上的文件时，弯腰帮她捡了起来。那一瞬间的温柔，让她误以为自己也能走进他的世界。
后来她做了他的秘书，看着他对露希允与众不同的态度，嫉妒像毒藤一样缠绕住心脏。她开始偷偷做小动作，泄露露希允的行程，散布她的谣言，以为只要除掉露希允，就能得到席焰的青睐。
直到被发配到非洲，她才明白自己有多可笑。席焰对她的提拔，不过是看中她做事利落；他对她的容忍，不过是懒得计较。他心里的位置，从来就只属于露希允一个人。
下水道终于通了，污水哗啦啦地流下去，带着一股恶臭。历婉清看着水面上自己模糊的倒影——头发凌乱，脸色蜡黄，眼神浑浊，早已没了当年的半分意气。
她和露希允的差距，从来就不是职位和身份，而是席焰的心。
露希允站在阳光下，被他小心翼翼地护着；而她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，做着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美梦。
“还愣着干什么？快点打扫，待会儿还要检查呢！”阿姨的催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历婉清深吸一口气，拿起拖把，开始机械地擦拭地面。眼泪顺着脸颊滑落，滴在肮脏的地板上，瞬间被污水吞没。
她彻底输了。
不仅输了职位和尊严，更输了那点不自量力的妄想。
与此同时，总裁办公室里，席焰正在看庆功宴的流程表。季逸飞敲门进来，递上一份报告：“老板，历婉清提交了辞职报告，说要回老家。”
席焰头也没抬：“批了。让财务把工资结清，额外给她打一笔钱，算是……遣散费。”
季逸飞愣了一下，随即明白过来。老板虽然手段狠，但终究还是留了一线余地。
“另外，”席焰补充道，“告诉人事部，以后招员工，先查清楚人品。”
“是。”季逸飞退了出去，心里暗暗感慨。历婉清这一闹，不仅彻底断了自己的路，更让老板对露小姐的保护欲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——以后怕是没人敢再动歪心思了。
席焰放下流程表，拿起手机，给露希允发了条消息：“庆功宴的礼服准备好了，金景琛说明天让你去试穿。”
很快收到回复：“好。”后面跟着一个猫咪比心的表情包。
席焰看着那个表情包，紧绷的嘴角终于柔和下来。他打开抽屉，里面放着一个丝绒盒子，里面躺着一条项链——铂金链条上镶嵌着一颗水滴形的蓝宝石，切割工艺精湛，在灯光下折射出深邃的幽蓝，像极了露希允眼底偶尔闪过的倔强光芒。
这是他特意让人从某个矿区拍下的，原本想在她拿下飞星奖影后时送出，却又觉得太过刻意。现在看来，庆功宴倒是个合适的时机。
他摩挲着冰凉的宝石，仿佛能触到她细腻的肌肤。历婉清的闹剧像一阵无关紧要的风，吹过就散了，却让他更加确定一件事——他不能再等了。
那些拐弯抹角的关心，那些藏在暗处的维护，都该变成明面上的心意。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，露希允是他席焰放在心尖上的人，谁也动不得。
庆功宴定在市中心的七星级酒店宴会厅，距离正式开始还有三个小时，工作人员已经在紧锣密鼓地布置现场。巨大的led屏上循环播放着电影的精彩片段，其中露希允饰演的林晚在雪地里崩溃痛哭的镜头，总能引来路过的工作人员驻足。
露希允的化妆间里，金景琛正拿着那件为庆功宴准备的礼服在她身上比划。深紫色的丝绒长裙，领口是优雅的一字肩，裙摆开叉到大腿，行走时能隐约露出白皙的肌肤，既庄重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性感。
“这件比飞星奖那件保守点，但更显气场。”金景琛满意地拍了拍手，“毕竟是庆功宴，要的是‘老娘拿奖了就是这么拽’的范儿。”
露希允无奈地笑：“你就不能盼我点好？”
“我这是盼你更好。”金景琛凑近，压低声音，“听说席总今晚要亲自给你颁奖？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官宣？我赌下个月，赌资还是那辆跑车。”
露希允拿起化妆刷扔他：“再胡说就把你扔出去。”
金景琛灵活地躲开，笑着跑出去：“我去看看首饰，保证让你闪瞎席总的眼！”
化妆间里只剩下露希允一人，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心里忽然有些慌乱。自从历婉清的事情后，她和席焰的联系明显频繁了许多。他会给她发清晨的日出照片，会在她收工后问一句“累不累”，甚至会在深夜分享一首他刚听到的钢琴曲。
那些细微的互动，像温水煮茶，慢慢渗透进她的生活，让她习惯了他的存在，甚至开始期待每天打开手机时能看到他的消息。
“在想什么呢？”唐雨涵推门进来，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，“刚才席总让人送来的，说是给你的庆功礼物。”
露希允的心猛地一跳，接过礼盒。盒子是丝绒的，触感细腻，上面印着一个陌生的珠宝品牌logo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打开盒子，愣住了。
里面躺着一条蓝宝石项链，水滴形的宝石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，仿佛把一片星空锁在了里面。项链下面压着一张卡片，上面是席焰熟悉的字迹：“祝贺你，我的影后。”
没有多余的话语，却让露希允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腔。她拿起项链，指尖触到冰凉的宝石，却感觉一股暖流从心底涌上来。
这条项链，和她上辈子生日时收到的那条一模一样。只是上辈子，她直到他去世后才知道，那条项链是他跑遍大半个地球才找到的，因为她曾在一本杂志上随口说过“喜欢这种深邃的蓝色”。
原来，有些心意，真的会跨越时空，如期而至。
【系统提示：检测到露希允对席焰礼物的正面情绪反馈，“心动值+10”（当前90\/100）。两人情感进展显着加速，建议抓住庆功宴契机完成最终突破。】
系统提示音响起时，露希允已经把项链戴在了脖子上。蓝宝石贴着她的肌肤，传来一丝凉意，却让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安定。
她对着镜子，轻轻抚摸着项链，嘴角不自觉地扬起。
或许，金景琛说得对，今晚确实是个不错的时机。
宴会厅里的灯光渐渐亮起，宾客们陆续到场。席焰站在入口处，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，领口别着和露希允项链同色系的胸针，目光一直锁定在宴会厅门口，像在等待他的月光。
季逸飞走到他身边，低声道：“老板，露小姐到了。”
席焰抬头望去，只见露希允穿着深紫色丝绒长裙，缓缓走了进来。一字肩的设计露出她优美的锁骨，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，与她眼底的笑意交相辉映。
那一刻，全场的喧嚣仿佛都静止了。席焰的眼里只剩下她的身影，像看到了披星戴月而来的缪斯。
他迈开脚步，朝着她走去。每一步都带着笃定，带着期待，带着藏了太久的心意。
露希允也看到了他，停下脚步，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。
这一次，她没有闪躲，没有犹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