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着实未来（1/2）

将扩建和日常事务分配下去后，李长修单独将李震叫到了他那间兼做书房、卧室、工作室的屋子里。这屋子陈设依旧简陋，但多了一张大木桌，上面散落着炭笔、麻纸和一些画着奇奇怪怪图形的草图。

“坐。”李长修指了指桌旁另一把自制的椅子，自己则在主位坐下。安安在里间的小床上，由王婶照看着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。

李震依言坐下，心中有些激动和期待。他知道，李长修叫他来，定有要事相商，很可能关乎那“商务总管”的实质内容。

李长修没有废话，直接从一叠纸中抽出一张，铺在桌上。纸上用炭笔画着一套结构相对复杂的器具图样，有锅有罐有管子，标注着尺寸和连接方式。

“李震，你看这个。”李长修指着图纸，“这是一种新的酿酒设备，我叫它‘蒸馏器’。”

“蒸馏器？”李震凑近细看，他虽然聪明，但对这种前所未见的结构还是有些茫然。

“简单说，”李长修解释道，“我们平日所饮的酒，无论是米酒、果酒，其酒精度……嗯，就是酒劲，都不高。原因在于酿造之法，无法将酒中之‘精华’充分提炼出来。而这套器具，可以通过加热、冷却、收集蒸汽的方法，将酒中最烈、最纯的部分提取出来，得到一种……嗯，就像程大哥喝的那种，更烈、更纯、更香醇的酒！”

李震的眼睛瞬间亮了！他立刻想起了程咬金带来的那种烈酒，那滋味，那劲道，绝对是市面上任何酒都无法比拟的！如果能量产这种酒……其价值，不可估量！

“先生！此物若能成，必将风靡长安！不，风靡天下！”李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，那是商人看到巨大商机时的本能激动。

“不错。”李长修点点头，“但这只是第一步。设备需要打造，酿酒需要场地、原料、人手。酿出的酒，需要销售渠道。这，就是一个完整的产业。”

他又拿出几张纸，上面是他草拟的一份简单的“合伙契约”和一份“商业计划书”的雏形。

“单靠我们几人，势单力薄。此事，需合力为之。”李长修看着李震，“我出技术，包括这蒸馏器图纸、改良的酿酒工艺，以及后续可能有的其他点子。但启动需要本钱，需要人脉，需要靠山。”

他指着契约道：“我意，我们几人合伙。我占四成干股，技术入股。剩余六成，分作十份。陛下贵为天子，不便直接经商，但其支持至关重要，且需借其势以保平安，故分出两份‘干股’，其收益专设一库，用于……嗯，用于‘内帑’或陛下指定用途，算是我们的一份心意和保障。此事，需由你们几人，通过家中渠道，隐秘呈报陛下，得其默许。”

李震心中凛然，暗赞李长修思虑周详。拉皇帝入股（哪怕是象征性的），不仅是进贡，更是寻求政治庇护，以后生意做大，才无人敢轻易觊觎。

“剩下八份，”李长修继续道，“你们五人，薛礼、楚墨、宝林、怀道，还有你，各占一份。另外三份，一份作为日后奖励有功工匠、管事之用，两份留作公中，用于扩大再生产和应对不时之需。你觉得如何？”

李震快速心算了一下。陛下占两成，先生占四成，他们五人各占零点八成，公中留零点六成。先生占大头，合情合理，毕竟技术是根本。他们五人能各得近一成的份子，已是天大的好处！这生意一旦做起来，哪怕只有一成，收益也远超他们那点月例银子！更关键是，他们成了“东家”，是事业的一部分，而非单纯的跑腿！

“先生安排，极为公道！李震无异议！”李震毫不犹豫地应下。

“好。”李长修拿出印泥，“既如此，我们先将我们几人的契约签了。陛下的那份，由你们去运作。”

两人分别在契约上签下名字（李长修签字，李震也学着签了），按上手印。一份简单的利益共同体，就此初步形成。

接着，李长修又摊开一张更大的纸，上面用炭笔勾勒出一个简易的庄园草图，中心是现有的住宅区，周围标注着“酿酒坊”、“工坊”、“仓储”、“农畜区”等字样。

“这是我的初步设想。”李长修指着草图，“以此处为核心，逐步建设。酿酒坊是第一步，也是短期内最快见收益的。但要想长久，还需有自己的工坊，打造所需器具；有自己的农畜区，提供部分原料和食物；甚至将来，可以有自己的酒楼，直接销售产品，形成产业链。”

李震看着那幅虽然简陋却格局宏大的草图，心潮澎湃！这已远超一个普通庄园的概念，更像是一个自给自足、潜力巨大的生产基地！

然而，他很快冷静下来，指出了最关键的问题：“先生规划，宏伟深远！然……巧妇难为无米之炊。打造蒸馏器、建造酒坊、工坊、购买原料、招募人手……皆需大量钱帛。眼下我们……怕是连建造酒坊的砖石木料钱都凑不齐。” 他面露难色，这才是最现实的阻碍。理想很丰满，但启动资金在哪里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