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 看望长孙，心中有所牵挂（2/2）

喂完药，李长修又递上清水给长孙皇后漱口，动作体贴入微。

长孙皇后漱完口，拉着李长修在榻边的凳子上坐下，又让安安坐在自己怀里，这才柔声问道：“李县男……看你年纪轻轻，处事却如此沉稳周到，想必……小时候吃了不少苦吧？不知……府上高堂，如今可还安好？是谁将你抚养长大的？”

她问得小心翼翼，语气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关切和探寻。

李长修闻言，神色黯淡了一下。他穿越而来，融合了原主的记忆，对“父母”的印象十分模糊，只记得是战乱中早逝的普通农户。他叹了口气，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沧桑：“不瞒夫人，晚辈……是孤儿。自幼父母便死于战乱，是跟着流民一起，吃百家饭长大的。后来……后来遇到些机缘，学了些本事，才在这蓝田落脚。”

他说得轻描淡写，但“孤儿”、“流民”、“百家饭”这几个字，却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，狠狠刺进了长孙皇后和李世民的心窝！

孤儿！流民！百家饭！

他们的儿子！大唐的嫡皇子！竟然……竟然过着这样的生活？！在战乱中颠沛流离，饥一顿饱一顿，无人疼爱，无人庇护！他们简直不敢想象，那些年，这孩子是怎么活下来的！吃了多少苦，受了多少罪！

长孙皇后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，她死死咬住嘴唇，才没有哭出声来。她将怀里的安安抱得更紧，仿佛想将亏欠了大儿子的所有疼爱，都补偿给孙女。

李世民也转过身，面向墙壁，肩膀微微耸动，强忍着心中的剧痛和滔天的怒火！是哪些乱臣贼子！害得他骨肉分离！让他儿子受尽苦难！他恨不得立刻将那些人碎尸万段！

李长修见两人反应如此巨大，有些愕然，连忙道：“夫人不必伤感，都是过去的事了。如今晚辈有了安安，有了这庄园，日子好过多了。”

长孙皇后深吸一口气，强行平复情绪，哽咽道：“苦了你了……孩子……真是苦了你了……” 她伸出手，颤抖地抚摸着李长修放在膝上的手背，那温暖的触感，让她心如刀绞，却又贪恋不已。

李长修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弄得有些不自在，但奇异的是，他并没有反感，反而感到一种莫名的温暖和……心安？他任由长孙皇后握着手，轻声道：“夫人言重了。人生在世，各有际遇。能活下来，已是万幸。”

长孙皇后看着他如此豁达，心中更是痛惜。她又问了些李长修长大后如何学艺、如何来到蓝田的琐事，李长修都避重就轻地回答了。长孙皇后听得认真，不时点头，眼中充满了怜爱和骄傲。

她的儿子，即使在那样的逆境中，也没有沉沦，反而自强不息，学到了如此多的本领，创下了这般基业！这让她这个做母亲的，在无尽的心痛之余，又感到无比的欣慰和自豪！

整个下午，静室内都弥漫着一种温馨而又带着淡淡悲伤的气氛。长孙皇后抱着安安，李长修坐在榻边，两人轻声交谈着，仿佛一对真正的母子在闲话家常。李世民则始终沉默地站在一旁，像一个守护者，复杂的目光在妻子和儿子之间流转，心中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和难以弥补的深沉愧疚。

夕阳西下，金色的余晖洒满房间。李长修见长孙皇后面露倦色，便起身告辞。

长孙皇后依依不舍地松开他的手，目光眷恋地看着他，柔声道：“李县男……以后……常带安安来坐坐……可好？”

“好，夫人好生休息，晚辈明日再带安安来看您。”李长修恭敬应道，抱着安安，躬身退了出去。

门关上的那一刻，长孙皇后终于再也忍不住，扑进李世民的怀里，失声痛哭起来：“二哥……我们的孩子……他吃了多少苦啊……是我对不起他……是我没有保护好他……”

李世民紧紧抱着妻子，眼眶通红，声音沙哑地安慰道：“不怪你……不怪你……是朕的错……是朕没有保护好你们母子……好在……好在老天有眼，让我们找到了他……以后……以后我们加倍补偿他……再也不让他受一点委屈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