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 永动循环（2/2）
“爵士？”旁边的秘书惊疑地询问。
万斯爵士没有回答。他的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放大，瞬间占据了整个眼白！脸上优雅从容的表情瞬间被一种无法言喻的、混合着巨大恐惧和更巨大狂喜的扭曲神色所取代！
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，身体剧烈地、如同提线木偶般疯狂地颤抖起来！口水不受控制地从他大张的嘴角流淌下来，滴落在昂贵的西装上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、如同野兽般毫无意义的嘶鸣！
“秩序...齿轮...永恒...完美啮合...”他用一种完全陌生的、冰冷而狂热的语调，语无伦次地嘶喊着，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非人的颤音！
紧接着，坐在他左右两侧的上议院议员玛乔丽·布莱克伍德夫人和国家科学顾问埃德加·克劳利博士，也如同被无形的丝线操控般，同时从座位上弹起！
同样的瞳孔放大，同样的剧烈颤抖，同样的口水横流！布莱克伍德夫人发出歇斯底里的尖笑，双手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精心打理的头发！克劳利博士则用头猛烈地撞击着坚硬的橡木桌面，发出沉闷的“咚咚”声，额头上瞬间鲜血淋漓！
普罗米修斯-ig激活了！受体名单上的三位要员，在“幽影”核心被病毒冲击、失去对毒剂远程激活指令精确控制的瞬间，体内潜伏的神经毒剂如同挣脱枷锁的恶魔，被提前、失控地引爆了！nmda受体被过度激活，钙离子风暴席卷了他们的大脑神经元，将理智彻底撕碎，只留下最原始、最混乱的谵妄与疯狂！
整个会议厅瞬间陷入地狱般的混乱！尖叫声、嘶吼声、撞翻桌椅的巨响混作一团！
泰晤士河底隧道。
自毁程序的倒计时在“1”上疯狂闪烁，最终定格在一片刺眼的雪花噪点上！控制舱内部传来一连串沉闷的爆炸和金属撕裂的巨响！但预想中毁灭性的管涌并未瞬间爆发！
然而，灾难并未停止！被病毒干扰的自毁程序，如同脱缰的疯兽，失去了精准的控制！它未能引爆预设的应力薄弱点，却疯狂地破坏了隧道主体结构的多个次要密封系统和支撑点！
“轰隆！！！喀嚓——！”
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，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撕裂声，仿佛来自地心！整个隧道如同被巨人狠狠踹了一脚，剧烈地扭曲、震荡！头顶的混凝土管壁猛地裂开一道巨大的、蜿蜒的黑色裂缝！
冰冷刺骨、带着巨大压力（＞0.4mpa）的浑浊河水，如同高压水枪般，从裂缝中狂暴地喷射而出！紧接着，侧壁一处合金法兰接缝处发出金属扭曲的刺耳尖啸，密封垫圈崩飞，一道更粗的水柱如同挣脱束缚的恶龙，狂猛地喷射进来！
管涌！失控的管涌！
冰冷、浑浊、裹挟着泥沙碎石的河水瞬间充满了隧道！水流狂暴地冲击着一切！破碎的管线、散落的工具、甚至沉重的金属构件，都被水流裹挟着，如同炮弹般横冲直撞！
“抓住！！”布朗宁在洪水袭来的瞬间，用尽最后力气嘶吼，左手死死抓住一根嵌入管壁的粗大线缆支架（直径5cm的镀锌钢缆），右手则如同铁钳般死死拽住了艾米失去意识、如同破布娃娃般的身体！
冰冷刺骨、带着巨大冲击力的洪水瞬间将他们淹没！世界只剩下咆哮的水声、刺骨的寒冷和无边的黑暗！布朗宁被水流狠狠拍在管壁上，剧痛传来，肺部空气被瞬间挤压出去！
他死死抓着支架和艾米，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，冰冷的河水疯狂地灌入他的口鼻！燧石在洪流中从胸口滑落，那微弱的暖意彻底消失！
一名警员被狂暴的水流瞬间卷走，消失在翻滚的浑浊黑暗中，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！另一名警员死死抱住一根通风管道支架，身体在激流中如同狂风中的树叶！
而那三个“清道夫”，在洪水袭来的瞬间，两点红光眼在浑浊的水中闪烁了一下，随即被狂暴的水流狠狠冲撞在管壁上！坚硬的装甲外壳发出沉闷的撞击声，其中一个的手臂发射器被扭曲的金属管道卡住，液压油（淡黄色，低粘度合成酯类）混入水中！
但它们强大的吸附足和液压关节立刻启动稳定程序，冰冷的红光眼穿透浑浊的水流，再次锁定了布朗宁和艾米的位置！
必须离开！否则所有人都会被淹死，或被这些杀戮机器撕碎！
“切割！钢轨！逃生通道！”布朗宁在呛水的间隙，对着防水通讯器嘶吼，声音被水流冲击得支离破碎。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脚下不远处的重型钢轨（uic60型，每米重60kg）！
那是连接隧道下方紧急维护通道的唯一路径！但厚重的钢轨如同巨蟒，横亘在洪流中！
“芯片”大卫在洪水中挣扎着，死死抓住一个漂浮的橙色工程装备箱。听到布朗宁的嘶吼，他立刻明白了！他疯狂地在漂浮的装备中摸索，冰冷刺骨的河水让他手指麻木！终于，他抓住了一个沉重的、如同大号焊枪般的金属设备——便携式超高压水射流切割器（工作压力：3800 bar）！原本用于切割隧道内钢筋砼障碍物！
大卫用牙齿咬开设备的安全阀（冰冷咸腥的河水涌入嘴里），将金刚石喷嘴对准了脚下那截浸泡在洪水中的钢轨！浑浊的水流严重干扰了射流的凝聚和切割效率（能量衰减＞60%），但他别无选择！他狠狠按下了启动按钮！
“嗤------------------------！！！”
一道极其凝聚、带着恐怖切割力的超高压水流（核心直径＜0.5mm），瞬间从喷嘴激射而出！
水流在浑浊的河水中形成一道短暂而清晰的真空通道（空化效应），精准地轰击在厚重的钢轨轨腰上！
没有火花！只有刺耳的、如同亿万砂轮高速摩擦金属的尖啸（＞140分贝）！被3800巴高压水（混合石榴石磨料）击中的钢轨表面瞬间出现一道刺眼的白痕（材料塑性变形）！
坚硬的贝氏体钢如同黄油般被切开！炽热的金属熔融微滴（温度＞1500c）在浑浊的水中一闪而逝，随即被冰冷的河水淬灭！白色的蒸汽和金属碎屑疯狂喷涌！
切割！在巨大的水压下，在致命的洪流中，在“清道夫”迫近的死亡威胁下，与时间赛跑！与死神角力！水刀切割头在激流中剧烈震颤，大卫用尽全身力气稳住它！
钢轨在水刀的持续切割下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，炽热的切缝在迅速扩大、延伸，深度已超过轨腰厚度的一半！
布朗宁死死抓着支架和昏迷的艾米，冰冷的河水疯狂冲刷着他的身体，意识在寒冷和缺氧的边缘挣扎。
他浑浊的视线穿过狂暴的水流，看到那两个挣脱了水流冲击的“清道夫”，如同两条冰冷的黑色鲨鱼，划开水流，手臂上的发射器再次亮起了致命的红光（目标指示激光束穿透浑浊水体），对准了他们！
钢轨的切缝，还差最后几厘米！
“快啊！！！”布朗宁的无声呐喊在脑海中炸响。
就在这时！
“轰！！！哗啦——！！！”
一声比之前更恐怖的巨响混合着巨大的金属撕裂声从隧道深处传来！更多的管壁在连锁破坏下轰然破裂！一股更加狂暴、更加冰冷的巨量河水，如同崩塌的山岳，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（流速＞10m\/s），从隧道深处奔涌而来！瞬间吞噬了那两个迫近的“清道夫”的身影！
强大的水流甚至将其中一个狠狠砸向管壁，其蓝宝石面罩在撞击下出现蛛网状裂痕！
最后的死亡巨浪，如同死神的镰刀，狠狠劈向了紧紧抓住最后希望的众人！
钢轨，在巨浪袭来的瞬间，终于被超高压水刀彻底切断！沉重的轨头在自身重量和水流冲击下向下坠去，露出了下方黑黝黝的、直径约80厘米的、通往紧急维护通道的圆形逃生口！
冰冷的黑暗，瞬间吞噬了最后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