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凌晨押货点,锁定沈默向(1/2)
后半夜的风带着刺骨的凉意,卷着斗兽场残留的血腥气,刮得铁皮水房“哐哐”作响。凌倾雪靠在铁桶上,眼皮沉得像挂了铅,手里还攥着那个装着淡粉色药剂的瓶子,指尖能摸到瓶壁上未干的晶粉痕迹,带着一丝微弱的暖意。
“别睡。”沈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带着点刻意压低的沙哑,他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,“凌晨三点是押货时间,错过就找不到黑蝎族的运输队了。”
凌倾雪猛地睁开眼,揉了揉发涩的眼睛,嘴角扯出个苦笑:“差点睡过去,这学徒装太硬了,硌得慌。”她活动了一下脖子,骨节发出“咔咔”的声响,后脑勺的伤口在药剂的作用下已经不怎么疼了,只剩下点淡淡的酸胀。
沈默从背包里掏出块皱巴巴的布,递了过去:“垫在脖子上,能舒服点。”这布是他从那个瘦高个学徒衣服里翻出来的,虽然也脏,却比粗糙的灰布衣服柔软些。
凌倾雪接过布,垫在衣领里,果然舒服了不少。她抬头看了看水房的窗户,外面的月光已经淡了,天边泛起一丝极淡的鱼肚白,再过半小时,就到凌晨三点了。
“你怎么知道押货时间是三点?”凌倾雪好奇地问,她记得沈默之前没提过这个。
“上次被他们押着去黑市,就是这个点出发的。”沈默的声音沉了沉,银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厉色,“黑蝎族的运输队怕白天遇到丧尸潮,总在凌晨走,而且每次押货都会带至少五个守卫,还有两条狼形兽化人的猎犬。”
凌倾雪心里一紧:“猎犬?那我们的伪装会不会被识破?”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,生怕露出什么破绽。
“别怕,猎犬只认黑蝎族的气味。”沈默从怀里掏出个小纸包,里面装着点黑色的粉末,“这是从仓库里找到的煤末,抹在身上,能遮住我们的气味。”他说着,自己先抓了一把煤末,往衣服上抹了抹,脸上也沾了点,瞬间显得更脏了。
凌倾雪学着他的样子,把煤末抹在衣服和脸上,指尖蹭得黑乎乎的,忍不住笑了:“我们现在这样子,跟真正的学徒没两样了,连亲妈都认不出来。”
沈默看了她一眼,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——她脸上沾着煤末,只有眼睛亮晶晶的,像只偷吃东西的小老鼠,和之前那个紧绷着神经的样子完全不同。
“走吧,再晚就来不及了。”沈默率先起身,拉开水房的门,警惕地看了一眼外面。笼子区的守卫大多靠在墙上打盹,只有最里面凌的铁笼旁,那个守卫还醒着,手里的电击棍时不时晃一下。
两人猫着腰,贴着墙根,朝着运输队的集结点摸去。集结点在火车站的站台旁,那里停着两辆破旧的卡车,车斗里装着几个盖着黑布的铁笼,显然是要押去黑市的“活货”。
此刻,站台上已经有五个守卫在来回踱步,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改装枪,腰间还别着匕首。两条高大的狼形猎犬蹲在卡车旁,耳朵竖着,鼻子时不时嗅着空气,眼神警惕地扫过周围。
“你看车斗最里面那个铁笼。”沈默的声音压得极低,指了指第一辆卡车,“盖着的黑布下面,露出了一截银灰色的头发,是沈默。”
凌倾雪顺着他的手指看去,果然看到黑布的缝隙里,露出一小撮银灰色的头发,像雪落在煤堆上,格外显眼。她的心脏瞬间提了起来——沈默被关在最里面的铁笼里,周围都是守卫,还有猎犬,想要救他,比救凌还要难。
“守卫太多了,还有猎犬,硬抢肯定不行。”凌倾雪的声音里带着点焦虑,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药剂瓶,“我们得想个办法,把守卫引开。”
沈默没说话,目光扫过站台旁的一个油桶——油桶是满的,上面印着“柴油”的字样,就放在离猎犬不远的地方。他的眼睛亮了一下,凑到凌倾雪耳边:“看到那个油桶了吗?我们把它弄倒,柴油洒出来,再用打火机点燃,混乱中就能靠近卡车。”
“可是猎犬会闻到我们的气味的。”凌倾雪皱了皱眉,虽然抹了煤末,可猎犬的嗅觉太灵敏了,说不定还是能识破。
“有办法。”沈默从背包里掏出半块压缩饼干,掰了一小块,“把这个扔到油桶那边,猎犬肯定会过去抢食,到时候我们趁机靠近卡车。”
凌倾雪点点头,接过压缩饼干,小心翼翼地朝着油桶的方向扔了过去。饼干“咚”的一声落在地上,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两条猎犬立刻竖起耳朵,朝着饼干的方向看了过去,鼻子嗅了嗅,然后猛地冲了过去,围着饼干疯狂地撕咬起来,喉咙里发出“呜呜”的低吼。
“就是现在!”沈默拉着凌倾雪,飞快地朝着第一辆卡车跑去。守卫们的注意力都被猎犬吸引了,没人注意到两个穿着灰布衣服的学徒靠近。
两人跑到卡车旁,凌倾雪立刻爬上卡车,掀开黑布——铁笼里果然是沈默!他的手脚都被铁链锁着,脸色苍白,嘴唇干裂,银灰色的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,眼神却依旧锐利,像淬了冰的刀子,死死地盯着凌倾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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