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绣云阁惊变:翡翠扣失踪(2/2)

“她是故意的。”阮月笙声音发颤,“沈老板早就知道会有人来杀她,那枚盘扣是留给我们的线索。”霍砚白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,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那幅《百鸟朝凤》苏绣上。画中领头的凤凰,翅膀上的纹路与盘扣上的云纹完美契合。更惊人的是,当他用放大镜查看绣线时,发现某些丝线里竟混着金丝,在紫外灯下显现出“鹤鸣九皋”的字样——那是沈鹤年当年商号的暗语。而在画框背面,还藏着用墨汁写的一串数字,对应着黄浦江某段江堤的坐标。

夜幕降临,绣云阁被警戒线围得严严实实。霍砚白和阮月笙在不远处的咖啡馆里复盘案情。“沈玉如的翡翠扣价值连城,但凶手拿走的却是半枚普通盘扣。”霍砚白在笔记本上画着关系图,突然注意到阮月笙的异样——她正盯着窗外的黄包车夫,那人腰间系着的玄色腰带,编织纹路与盘扣的金线完全一致。阮月笙打开绣盒,取出一枚未完工的盘扣:“这种云纹是我们绣云阁的机密纹样,只有老板娘和几位资深绣娘知道。而且......”她突然凑近霍砚白,压低声音,“我在沈老板的账本里,发现了二十年前翡翠走私案的蛛丝马迹。账本最后一页夹着的照片上,赵德海的袖口露出半枚玄鸟徽章。”此时,咖啡馆角落的电话突然响起,一个神秘的女声警告他们不要再追查下去。

话音未落,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。一辆黑色轿车急停在绣云阁门口,几个黑衣壮汉跳下车,直奔店铺。霍砚白和阮月笙对视一眼,同时起身。“他们是来销毁证据的。”霍砚白掏出勃朗宁手枪,“跟紧我。”两人悄悄绕到店铺后门,透过门缝,看到黑衣壮汉正在翻箱倒柜。为首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,手里拿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。“把所有账本都找出来!”他怒吼道。阮月笙认出他是青帮堂主赵德海的贴身保镖,心中一紧——三天前,她曾在城隍庙看到此人与古董商林鹤年密会。而在壮汉们的交谈中,还提到了“玄鸟计划即将启动”的关键信息。

霍砚白深吸一口气,猛地踹开门冲了进去。枪声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响,木屑纷飞。阮月笙趁机扑向裁床,在抽屉里翻出一本用油纸包着的账本。就在她拿到账本的瞬间,身后传来破空声。她本能地侧身一躲,匕首擦着她的脸颊划过,在墙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。混战中,霍砚白注意到保镖的皮鞋底沾着潮湿的泥土——那是来自外滩码头的红泥。而保镖身上携带的怀表,表盘上同样刻着玄鸟图案,与霍砚白父亲遗留的怀表形成诡异呼应。

“快走!”霍砚白抓住阮月笙的手腕,两人从侧门逃出。身后,绣云阁燃起熊熊大火,火光映红了整个夜空。阮月笙望着手中的账本,封面上“玄鸟会”三个烫金大字在火光中忽明忽暗。她翻开账本,在1912年的记录里,发现父亲沈鹤年的字迹:“赵德海勾结洋商,以翡翠为饵,实则运送军火。玄鸟会势力已渗透租界......”更令人震惊的是,夹在纸页间的老照片上,幼年的阮月笙站在沈鹤年身旁,手中抱着一只玉雕玄鸟——而那只玄鸟的眼睛,正是用与沈玉如翡翠扣相同的玉石雕琢而成。照片背面还有一行小字:“笙儿,玄鸟之眼藏着打开命运之门的钥匙”。

回到霍砚白的侦探事务所,两人仔细翻看账本。泛黄的纸页上,密密麻麻记录着翡翠走私的时间、地点和人员名单。在1912年的某一页,阮月笙突然发现了一行用血写的字:“鹤年已死,玄鸟重生。”旁边画着一只展翅的玄鸟,翅膀纹路与盘扣上的云纹完全重合。霍砚白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呓语:“玄鸟衔珠,血祭黄浦江......”他打开保险柜,取出父亲遗留的怀表,表盖内侧刻着的玄鸟图案,与账本上的标记如出一辙。怀表内部还藏着微型胶卷,记录着玄鸟会在码头交易军火的画面。

阮月笙的手突然颤抖起来,她摸到脖颈处的疤痕,那是儿时被火印留下的印记。在账本的夹层里,她发现了一张老照片——照片上,年幼的自己站在沈鹤年身旁,手中抱着一只玉雕玄鸟。照片背面用朱砂写着:“笙儿,记住玄鸟的眼睛。”而沈玉如遇害现场那枚翡翠扣的形状,分明就是玄鸟的眼睛。此时,阮月笙的疤痕传来灼烧般的疼痛,在月光下泛出诡异的红光,指引她翻开父亲留下的《刺绣密典》。密典中暗藏的夹层里,藏着用苏绣针法绣成的地图,终点指向城隍庙深处的一座废弃戏楼。

窗外,暴雨愈发猛烈。霍砚白和阮月笙在昏暗的台灯下继续拼凑线索。霍砚白在父亲的日记里找到1912年的记录:“今日在码头见到玄鸟会交易,翡翠箱底藏着枪支零件,沈鹤年似已察觉危险。”阮月笙则在绣云阁账本的边角发现用绣线绣成的密码,解开后竟是一串坐标——指向城隍庙附近的一条巷子。与此同时,百乐门的霓虹灯依然闪烁。舞女陆婉清在后台补妆,镜中映出她耳后与凶手相似的月牙形疤痕。她取出贴身收藏的半枚翡翠,与记忆里父亲沈鹤年的玉佩碎片比对,泪水突然夺眶而出。而青帮堂主赵德海正在书房看着燃烧的账本,火光照亮墙上的合影——照片里,沈鹤年身旁站着的年轻女子,面容与阮月笙有七分相似。

霍砚白的怀表突然发出异常的震动,表盘上的玄鸟图案开始转动。阮月笙的疤痕也传来灼烧般的疼痛,她翻开父亲留下的《刺绣密典》,在夹页中找到一张泛黄的图纸。图纸上绘制的玄鸟图腾,与沈玉如旗袍上的暗纹、盘扣的云纹,共同组成一幅完整的地图。地图的终点,正是城隍庙地下密室。深夜的城隍庙,雾气弥漫。霍砚白和阮月笙小心翼翼地靠近,却发现密室入口早已敞开。地上散落着新鲜的脚印,指向黑暗深处。霍砚白握紧手枪,阮月笙则将银针别在发间。他们不知道,前方等待的,不仅是玄鸟会的秘密,还有二十年前那场灭门惨案的真相,以及阮月笙身世的终极答案。而在他们身后,一双双眼睛正隐藏在黑暗中,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。赵德海的爪牙、神秘的玄鸟会成员,还有那个戴着珍珠面纱的神秘妇人,都在暗处蛰伏,准备随时出手,将所有秘密永远埋葬在黄浦江底。在城隍庙的阴影里,一场关乎上海滩命运的较量,即将拉开帷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