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2章 日记全解:沈玉如家族的复仇史(1/2)
沈玉如攥着那本磨得发毛的牛皮纸日记,指尖抵在泛黄纸页的褶皱处,指腹泛白。窗外的雨还没停,民国二十六年的梅雨季,潮湿的水汽顺着窗缝钻进来,混着书房里老檀香的味道,缠得人胸口发闷。她身后,陆景渊站在紫檀木书架旁,指尖搭在一本线装古籍上,目光却落在她微微颤抖的背影上,喉结动了动,终究没先开口。
方才从沈宅西厢房的暗格里翻出这本日记时,封面已经褪了色,边角被虫蛀得有些残破,唯有扉页上“沈明远亲启”五个瘦劲的毛笔字,还透着几分当年的凌厉。沈明远是沈玉如的祖父,沈家昔日在沪上叱咤风云的掌舵人,二十年前离奇病逝,死因成谜,沈家也自此从云端跌落,一蹶不振。这些年沈玉如翻遍了沈宅的角落,总觉得祖父的死不简单,直到今日偶然撞见西厢房横梁上的暗格,才寻到这本藏了二十年的秘密。
她深吸一口气,缓缓翻开第一页,墨色的字迹因岁月侵蚀有些晕染,却依旧能看清每一个字,字里行间藏着的压抑与决绝,顺着纸页蔓延开来,将她拽回二十年前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。
一、沪上风云起,恩怨初结时
日记开篇的日期是民国六年,彼时沈明远刚过而立,接手沈家生意不久,凭借着过人的胆识和精准的眼光,短短几年便将沈家的绸缎庄、钱庄扩展开来,成了沪上新贵。那时的沪上鱼龙混杂,租界内外势力交错,除了沈家,还有两家势力不容小觑——陆家与齐家。陆家主营航运,掌控着沪上大半的水路运输,掌舵人陆振庭沉稳老练,与沈明远素有往来,两家虽有商业竞争,却也还算和睦;而齐家则靠走私鸦片发家,行事狠辣,手段阴毒,掌舵人齐啸山心狠手辣,为了利益不择手段,在沪上名声极差。
民国六年秋,沈明远筹备在法租界开设新的绸缎庄,选址在了一处人流量极大的街角,可没等动工,就收到了齐家的警告。齐啸山派人传话,说那片地界早已被齐家看中,让沈明远识趣些,主动退让,否则后果自负。沈明远性子刚直,又深知那处选址对沈家生意的重要性,自然不肯退让,当即驳回了齐家的要求,次日便带着工匠动工奠基。
可动工不过三日,就出了岔子。先是工地的建材一夜之间被人损毁大半,接着几名工匠在夜里被人打伤,躺在医院里动弹不得。沈明远心知是齐家下的手,怒不可遏,却也清楚齐家势力庞大,硬碰硬只会吃亏,便主动找到陆振庭,希望能借陆家的势力制衡齐家。陆振庭与沈明远相交多年,又素来不齿齐啸山走私鸦片的行径,便答应出面调解。
陆振庭出面后,齐啸山暂时收敛了动作,绸缎庄得以顺利动工,可沈明远知道,齐啸山绝不会善罢甘休,两家的梁子,就此结下。日记里,沈明远写下这样一段话:“齐啸山狼子野心,今日退一步,他日必遭其反噬,沈家与齐家,早晚有一场生死较量,吾当谨守本心,护沈家周全,亦不容恶势力横行。”
绸缎庄开业后,生意火爆,远超沈明远的预期,这让齐啸山更加眼红。他暗中使绊子,先是派人在绸缎庄的布料里掺假,导致不少顾客上门退货,坏了沈家的名声;接着又垄断了沪上部分绸缎货源,试图断了沈家的供应链。沈明远沉着应对,一边亲自登门向顾客致歉,赔偿损失,挽回名声;一边派人远赴苏杭等地采购优质绸缎,打通新的货源渠道,硬生生扛住了齐家的打压。
这场明争暗斗持续了半年之久,沈家虽有损失,却也站稳了脚跟,反而让更多人看清了齐家的卑劣行径,沈家的声望不降反升。齐啸山恼羞成怒,却因陆振庭的暗中相助,始终没能占到便宜,心中的恨意越发浓烈,这也为日后的血案埋下了伏笔。
沈玉如看到这里,指尖微微发颤。她自幼便听家中长辈提起过祖父与齐家的恩怨,却不知当年的争斗如此激烈,更没想到,这场恩怨会牵扯出后续的血光之灾。她侧头看向陆景渊,陆景渊是陆振庭的独子,如今陆家的掌舵人,他脸上满是凝重,轻声道:“我父亲生前也曾提过,当年祖父帮沈伯父,一是念及情谊,二是不愿齐啸山独霸沪上,只是没想到,这场恩怨竟会延续这么久。”
沈玉如点点头,继续往下翻,日记的内容渐渐从商业争斗,转向了一段隐秘的过往,一段关于齐啸山发家的黑历史,也是沈家复仇的根源。
二、秘闻藏污垢,血案引仇怨
民国八年冬,沪上爆发了一场瘟疫,死伤无数,租界内外人心惶惶。齐家借着瘟疫的机会,大肆走私鸦片,甚至将掺了鸦片的药材卖给百姓,从中牟取暴利。沈明远得知此事后,怒不可遏,当即派人收集齐家走私鸦片、售卖劣质药材的证据,准备上报租界巡捕房,揭露齐啸山的恶行。
可没等沈明远将证据送出,就收到了一个噩耗——他的胞弟沈明辉,在前往苏杭采购绸缎的途中,遭遇劫匪,不幸身亡,随行的货物也被洗劫一空。沈明远悲痛欲绝,沈明辉是他唯一的弟弟,兄弟二人感情深厚,沈明辉平日里负责沈家绸缎庄的货源采购,精明能干,是他的左膀右臂。
起初,沈明远以为只是普通的劫匪作案,可随着后续调查的深入,却发现了诸多疑点。沈明辉出行的路线极为隐秘,只有少数几人知晓,劫匪却能精准拦截;而且劫匪只劫走了货物,却对沈明辉随身携带的钱财分文未取,反而下了杀手,显然是冲着沈明辉本人来的。
沈明远心中起了疑,暗中加大了调查力度,终于从一名齐家的旧部口中得知了真相——沈明辉的死,根本不是劫匪作案,而是齐啸山派人所为。齐啸山得知沈明远要揭露他走私鸦片的恶行,便想通过杀害沈明辉来警告沈明远,同时也能断了沈家的货源,一举两得。
得知真相的那一刻,沈明远如遭雷击,悲痛与愤怒交织在一起,几乎要将他吞噬。日记里,那一页的字迹格外潦草,墨渍晕染了大片,能看出他当时的情绪极为激动:“齐啸山贼子,害我胞弟性命,此仇不共戴天!吾若不手刃此贼,誓不为人,沈家与齐家,不死不休!”
从那以后,沈明远的心思彻底变了,他不再满足于在商业上制衡齐家,而是将复仇当成了唯一的目标。他表面上不动声色,依旧打理着沈家的生意,暗地里却在积蓄力量,联络对齐啸山不满的势力,收集齐家更多的罪证,等待合适的复仇时机。
陆振庭察觉到了沈明远的变化,多次劝说他冷静,不要因仇恨冲昏头脑,可沈明远心意已决,只说齐啸山作恶多端,死有余辜,他必须为弟弟报仇,也为沪上百姓除害。陆振庭无奈,只能暗中相助,帮沈明远规避了不少齐家的暗害,却也清楚,这场复仇之路,注定充满凶险。
民国十年春,齐啸山的独子齐少峰大婚,齐家大摆宴席,宴请了沪上各界名流,场面极为热闹。沈明远认为时机已到,提前联络了租界巡捕房,将齐家走私鸦片、杀害沈明辉的证据悉数上交,同时安排了人手,在婚宴上揭露齐啸山的恶行。
婚宴当天,沈明远如期赴宴,席间,他当着众人的面,揭露了齐啸山走私鸦片、售卖劣质药材、杀害沈明辉的种种罪行。齐啸山脸色大变,当场就要派人拿下沈明远,可此时租界巡捕房的人及时赶到,将齐啸山、齐少峰父子以及齐家的核心成员悉数逮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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