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9章 绸缎密码本:阮月笙的身世真相(1/2)
暮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绸缎,慢悠悠铺满靖安城的青石板路。阮月笙坐在沈府西跨院的窗前,指尖捻着那方从父亲旧书房暗格里寻出的杏色绸缎,烛火在其上跳跃,映得绣线勾勒的缠枝莲纹忽明忽暗,仿佛藏着无数欲说还休的秘密。
绸缎入手微凉,质地是极罕见的云锦,经纬之间织着细密的暗纹,不仔细瞧,只当是寻常的缠枝纹样。可若将绸缎对着烛火轻转,便能看见那些纹样并非随意排布,而是由无数细小的符号组成——有的像蜷缩的蚕,有的像舒展的莲瓣,还有的是扭曲的线条,组合成一套无人能解的密码。这是三日前,她在整理父亲阮鸿安遗物时偶然发现的。彼时旧书堆里掉出一个紫檀木盒,盒内没有金银珠宝,只有这方绸缎,以及一枚刻着“阮氏宗祠”四字的玉牌。
“还在琢磨这东西?”沈砚清推门而入,身上带着淡淡的松烟墨香,他将一件素色披风轻轻搭在阮月笙肩上,“夜凉了,仔细伤着身子。”
阮月笙抬眸,眼底藏着化不开的困惑:“砚清,你看这些纹路。”她将绸缎递过去,指尖轻轻点在一处“蚕纹”上,“我试过对照父亲留下的所有手札,甚至查阅了府中收藏的古籍,都找不到这些符号的出处。可这云锦质地非凡,绝非民间所有,父亲当年只是个寻常的绸缎庄掌柜,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?”
沈砚清接过绸缎,借着烛光细细端详。他出身世家,见多了奇珍异宝,却也对这绸缎上的暗纹束手无策。“这密码排列规律奇特,不似中原常用的暗号。”他指尖摩挲着绸缎边缘,忽然注意到角落处有一个极隐蔽的针脚,“你看这里,像是被人重新缝补过,里面或许藏着东西。”
阮月笙心中一动,立刻取来剪刀,小心翼翼地沿着那处针脚剪开。果然,绸缎夹层里藏着一张折叠的素笺,笺纸已经泛黄,上面是父亲阮鸿安的字迹,只是笔锋比寻常家书潦草许多,带着几分仓促与决绝:“月笙吾女,若你能见此信,切记莫信旁人,尤其是自称‘莲心’之人。这绸缎上的密码,藏着你的身世真相,亦关乎阮家满门性命。解码之法,在宗祠玉牌背面,切记,不到万不得已,切勿开启。父字。”
“身世真相?”阮月笙浑身一震,指尖不由自主地攥紧了素笺,纸张边缘被捏得发皱,“我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?”
这句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,激起千层浪。她自小在阮家长大,父亲阮鸿安对她疼爱有加,教她读书识字,习练女红,即便家中不算大富大贵,也从未让她受过半点委屈。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阮家唯一的血脉,可这封信,却将她二十年来的认知彻底颠覆。
沈砚清见她脸色苍白,连忙握住她微凉的手,温声安慰:“别急,或许只是另有隐情。你看这玉牌。”
阮月笙颤抖着取出那枚玉牌,翻转过来,只见背面刻着一行极小的篆书:“以莲为引,以蚕为序,逢三易位,遇五反转。”这十六个字晦涩难懂,她反复念了数遍,仍是一头雾水。
“以莲为引,以蚕为序……”沈砚清沉吟片刻,目光重新落回绸缎上,“这绸缎上的暗纹,以缠枝莲为骨架,蚕纹穿插其间。或许,‘莲’指的是莲瓣纹样,‘蚕’便是蚕纹,我们可以试着以这两种纹样为基准,对照密码规律拆解。”
两人当即铺开纸笔,将绸缎上的暗纹一一临摹下来。烛火燃了一支又一支,窗外的月光渐渐爬上窗棂,洒在满桌的纸页上。阮月笙眼神专注,指尖在纸页上轻轻勾画,那些曾经陌生的符号,在父亲留下的提示下,似乎渐渐有了章法。
“你看,”沈砚清指着临摹下来的符号序列,“这一段,每三个符号为一组,按照‘遇三易位’的提示调换顺序,再将第五组符号反转,得到的竟是一串地名!”
阮月笙凑近一看,只见调整后的符号对应着靖安城周边的几处地名:青螺镇、莲花坞、蚕桑坡。这三个地方她并不陌生,青螺镇是父亲年轻时打拼过的地方,莲花坞以盛产莲花闻名,而蚕桑坡则是阮家绸缎庄的原料产地。可这些地名,又如何能揭开她的身世之谜?
“或许,我们需要亲自去这三个地方看看。”沈砚清凝视着阮月笙,语气坚定,“你父亲在信中说,这关乎阮家满门性命,此事绝不能掉以轻心。明日我便安排行程,陪你一同前往。”
阮月笙点了点头,心中既有对身世的好奇,又有隐隐的不安。她总觉得,这绸缎密码本背后,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,而这个秘密,或许会将她和身边的人都卷入一场未知的风波。
次日清晨,两人乔装打扮,带着绸缎密码本和玉牌,悄悄离开了靖安城。马车行驶在乡间小路上,两旁的稻田泛着金黄的光泽,微风拂过,送来阵阵稻香。阮月笙掀开车帘,望着窗外陌生的景致,心中思绪万千。
“在想什么?”沈砚清递过一杯温热的茶水,轻声问道。
“我在想,父亲当年写下这封信时,一定承受着巨大的压力。”阮月笙接过茶杯,指尖传来暖意,“他明明知道这绸缎藏着这么重要的秘密,却从未对我提及半句,想必是怕我受到牵连。”
沈砚清握住她的手,目光温柔而坚定:“无论你的身世如何,无论前方有什么危险,我都会陪在你身边。”
马车行至青螺镇时,已是午后。青螺镇不大,一条青石板路贯穿全镇,两旁是鳞次栉比的商铺。两人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住下,随后便开始寻访镇上的老人,打听当年阮鸿安在这里的经历。
在镇口的一家老茶馆里,他们遇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。老者听闻他们打听阮鸿安,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:“你们说的是二十多年前,在镇上开绸缎铺的阮掌柜?”
“正是。”阮月笙连忙点头,“老先生,您认识他?”
老者叹了口气,呷了一口茶,缓缓说道:“认识,怎么不认识。阮掌柜为人和善,做生意也公道,当年在镇上很受敬重。只是……他在镇上待了没几年,就突然搬走了,而且走得很匆忙,像是在躲避什么人。”
“躲避什么人?”沈砚清追问。
“具体是什么人,我也不清楚。”老者摇了摇头,“只记得有一天晚上,镇上来了一群身着黑衣的人,直奔阮掌柜的绸缎铺。可第二天一早,阮掌柜就带着家人离开了,那绸缎铺也从此关了门。”
阮月笙心中一紧,父亲当年突然搬去靖安城,原来并非自愿,而是被迫逃亡。那些黑衣人是谁?他们为何要追捕父亲?这一切,都和她的身世有关吗?
离开茶馆,两人沿着青石板路往前走,来到了当年阮鸿安开绸缎铺的地方。如今这里已变成一家杂货铺,老板娘是个中年妇人,见他们驻足观望,便热情地迎了上来:“两位客官,想买点什么?”
“我们不买东西,只是想问问,这里是不是曾经开过一家绸缎铺?”阮月笙笑着问道。
老板娘点了点头:“是啊,二十多年前,这里是阮家绸缎铺。我嫁过来的时候,绸缎铺已经关了,不过听我公婆说,阮掌柜当年走得急,留下了不少东西,都堆在后面的仓库里。后来仓库漏雨,那些东西大多都霉坏了,只剩下一些笨重的木家具。”
“我们能去仓库看看吗?”沈砚清问道,“我们是阮掌柜的故人,想看看有没有他留下的遗物。”
老板娘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点了点头:“行吧,你们跟我来。”
仓库位于杂货铺后院,阴暗潮湿,角落里堆着一些破旧的木柜和桌椅。阮月笙和沈砚清仔细翻找着,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。就在这时,阮月笙的目光被一个角落里的旧木箱吸引。木箱上落满了灰尘,锁已经生锈,她用力将木箱打开,里面装着一些泛黄的绸缎和几本旧账本。
她随手拿起一本账本,翻了几页,突然,一张夹在账本里的纸条掉了出来。纸条上的字迹,和父亲阮鸿安的字迹一模一样:“莲心已至,速将‘玉蚕’转移至莲花坞,待时机成熟,交予真正的主人。”
“玉蚕?”阮月笙喃喃自语,“这‘玉蚕’是什么东西?”
沈砚清接过纸条,眉头紧锁:“看来,这‘玉蚕’才是关键。你父亲在信中提到的‘莲心’,应该就是当年追捕他的人。他们要找的,或许就是这‘玉蚕’。”
两人将纸条收好,又在仓库里翻找了一阵,却再也没有发现其他线索。离开青螺镇,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往莲花坞。莲花坞四面环水,家家户户都种着莲花,此时正是莲花盛开的季节,湖面铺满了粉色的莲花,美不胜收。
他们在莲花坞找了一家客栈住下,随后便开始打听关于“玉蚕”的消息。可问了镇上的许多人,都没有人知道“玉蚕”是什么。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,一位正在湖边采莲的老妇人引起了阮月笙的注意。老妇人穿着朴素,动作娴熟,采莲的手法竟和父亲教她的一模一样。
阮月笙走上前,笑着问道:“老夫人,您采莲的手法真特别,不知是师从何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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