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5章 玄鸟会据点:古董店内的密室机关(1/2)

暮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,慢悠悠罩住青川市老城区的屋檐。青石板路上的积水还凝着白日的余晖,被晚归行人的脚步搅碎,映出两侧鳞次栉比的店铺招牌——绸缎庄的“祥记”二字褪了色,点心铺飘出最后一缕桂花糕的甜香,唯有街角那家“藏珍阁”,门楣上的铜铃不响,朱漆木门虚掩着,像一只半合的眼,藏着说不清的幽深。

沈砚站在巷口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那枚玄鸟纹玉佩。玉佩是从第164章结尾被制服的玄鸟会成员腰间搜出的,纹路与之前在凶案现场发现的印记一模一样,而根据那名成员的招供,青川市的玄鸟会据点,就藏在这家看似普通的古董店里。

他身后跟着苏晴和陆寻,三人都着便装,刻意压低了身形。苏晴攥着一把小巧的青铜匕首,刃口泛着冷光——那是她从家族传下来的物件,既能防身,又能破解简单的机关,此刻她的目光紧锁着藏珍阁的窗户,低声道:“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,会不会是圈套?”

陆寻刚从警校毕业不久,眼神里还带着几分青涩,却攥紧了腰间的手铐,沉声道:“那名成员被控制时,脉搏和瞳孔都显示他没说谎,而且他说据点里只有三个值守的人,今晚是交接情报的日子,应该不会有埋伏。”

沈砚没说话,只是抬步走向藏珍阁。他身形挺拔,穿着一件深色风衣,袖口挽起,露出手腕上一道浅浅的疤痕——那是三年前追查玄鸟会时留下的,也是从那时起,他就知道这个组织最擅长用“寻常”做伪装。

推开门的瞬间,一阵混杂着檀香和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。店内光线昏暗,两侧的博古架上摆满了各式古董:锈迹斑斑的青铜鼎、釉色剥落的青花瓷、刻着云纹的玉璧,还有几幅卷起来的古画,随意靠在墙角。柜台后坐着一个白发老人,戴着老花镜,正低头擦拭一只青瓷碗,动作迟缓,仿佛对进店的三人毫无察觉。

“老人家,我们想看看字画。”沈砚开口,声音刻意放得平缓,带着几分寻常顾客的随意。

老人抬起头,老花镜后的眼睛浑浊不堪,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,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:“几位客人来得巧,刚收了一幅郑板桥的竹石图,就是有点贵。”他说着,伸手想去掀柜台后的布帘,动作却顿了顿,手指在柜台的红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三下——咚、咚、咚,节奏缓慢,却让沈砚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。

这敲击声,和那名玄鸟会成员招供时模仿的暗号一模一样。

苏晴立刻会意,装作好奇地凑到博古架前,指尖划过一只唐三彩马,余光却瞥着老人的动作。陆寻则站在门口,悄悄挡住了退路,手按在腰间的警棍上,随时准备行动。

老人似乎没察觉到异样,慢悠悠站起身,掀开布帘:“跟我来吧,字画都在里间。”

里间比外间更暗,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挂在房梁上,映得四壁的字画忽明忽暗。老人走到一面挂着《清明上河图》仿品的墙前,转过身,脸上的浑浊瞬间褪去,眼神变得阴冷:“沈警官,别来无恙啊。”

沈砚心头一凛——对方竟然认识他。他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,挡在苏晴身前:“玄鸟会的人,果然藏在这里。”

“藏?”老人冷笑一声,伸手在《清明上河图》的左下角轻轻一按,“这叫蛰伏。你们能找到这里,倒是出乎我的意料。”

话音刚落,那幅仿品突然向内凹陷,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,洞口边缘嵌着金属纹路,正是玄鸟会的标志。同时,外间传来“哐当”一声巨响,应该是陆寻及时挡住了想要关门的机关,沈砚听到陆寻的喝声:“里面的人别动!”

老人脸色一变,猛地从袖口抽出一把短刀,朝着沈砚刺来。沈砚早有防备,侧身避开,风衣下摆扫过旁边的一个青花瓷瓶,花瓶落地碎裂,碎片溅起,划伤了老人的脚踝。老人吃痛,动作一顿,苏晴立刻上前,青铜匕首抵住他的脖颈,冷声道:“再动就废了你!”

陆寻也冲了进来,反手将老人按在地上,手铐“咔嚓”一声锁在他手腕上。“沈哥,外间没问题,机关已经被我卡住了。”

沈砚点点头,目光落在那个洞口上。洞口不大,只能容一人通过,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风声,还有金属摩擦的细微声响。“苏晴,你看着他,我和陆寻进去看看。”

“小心点,”苏晴叮嘱道,“玄鸟会的机关都很诡异,我爷爷以前跟我说过,他们擅长用古董做掩饰,里面说不定有埋伏。”

沈砚应了一声,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强光手电,打开后照向洞口。光线穿透黑暗,照亮了一段向下延伸的石阶,石阶两侧的墙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玄鸟纹,纹路深处似乎藏着什么,随着光线晃动,竟像是活过来一般。

陆寻跟在沈砚身后,握紧了警棍,低声道:“沈哥,这石阶不对劲,你看边缘的磨损,不像是经常有人走的样子,会不会有陷阱?”

沈砚蹲下身,用手电照向石阶的缝隙。缝隙里积着薄薄的灰尘,但第三级石阶的灰尘明显比其他几级少,而且边缘有一道细微的划痕,像是被什么东西撬动过。他伸出手指,轻轻按在第三级石阶上,石阶纹丝不动,再用力一按,只听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石阶下方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。

“小心!”沈砚猛地起身,拉着陆寻后退一步。几乎是同时,从石阶两侧的墙壁里突然射出数十支弩箭,箭簇带着寒光,“嗖嗖”地钉在对面的墙上,深深嵌入木头里,箭尾还在微微颤抖。

陆寻吓出一身冷汗,拍了拍胸口:“幸好沈哥你反应快,这要是被射中,不死也得重伤。”

沈砚没说话,只是盯着那级触发机关的石阶,眉头紧锁。玄鸟会的机关设计得极为精巧,既利用了古董店的环境,又暗藏杀机,看来这个据点绝不简单。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碎裂的瓷片,小心翼翼地放在第三级石阶上,瓷片刚一接触石阶,又是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,这次却没有弩箭射出,反而石阶缓缓向下陷了半寸,露出一个小小的凹槽,凹槽里放着一枚和沈砚口袋里一模一样的玄鸟纹玉佩。

“原来是需要玉佩解锁。”沈砚恍然大悟,从口袋里掏出那枚玉佩,轻轻放进凹槽里。玉佩刚一嵌入,凹槽两侧的金属片便自动合拢,将玉佩固定住,紧接着,整段石阶发出一阵沉闷的“轰隆”声,缓缓向两侧分开,露出一条更宽的通道,通道尽头隐约有光亮。

“这机关还挺智能。”陆寻咂舌道,“不过他们就不怕有人拿了玉佩闯进来?”

“玄鸟会的玉佩都有独特的纹路,而且每一枚玉佩都对应着特定的据点,外人就算拿到玉佩,也未必能找到这里,更别说破解后续的机关了。”沈砚解释道,举着手电率先走进通道。

通道两侧的墙壁是由青黑色的砖石砌成的,上面刻着玄鸟会的图腾和一些奇怪的符号,手电光扫过,符号的影子在墙上扭曲变形,像是一张张诡异的脸。走了大约十几米,通道突然变宽,眼前出现一个圆形的密室,密室中央摆放着一张石桌,石桌上铺着一张泛黄的地图,周围散落着几个竹简和一盏油灯,油灯里的火苗还在微微跳动,显然不久前还有人在这里。

“看来他们走得很匆忙。”陆寻说着,就要上前去拿地图。

“等等!”沈砚一把拉住他,手电照向石桌下方。只见石桌的四条腿上都缠着细细的金属线,金属线连接着地面的一个暗格,暗格边缘有一丝微弱的红光,显然是某种触发式的炸弹。“这张地图是诱饵,一动就会引爆。”

陆寻吓得立刻缩回手,咽了口唾沫:“这些人也太狠了,竟然在这里装炸弹。”

沈砚蹲下身,仔细观察着金属线的走向。金属线很细,几乎透明,缠绕在石桌腿上的角度很刁钻,稍微一动就会拉动暗格的开关。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剪刀——那是苏晴给他的,专门用来对付这种细线机关,小心翼翼地伸到金属线旁,屏住呼吸,一点点将金属线剪断。

每剪断一根,沈砚的额头就渗出一层冷汗。这些金属线不仅连接着炸弹,还连着旁边的一个铜钟,一旦剪错了顺序,铜钟就会敲响,惊动外面可能存在的玄鸟会成员。好在他以前研究过类似的机关,知道这种机关的金属线有主次之分,红色的是主线,剪断后其他的线就会失去作用。

终于,最后一根红色金属线被剪断,沈砚长舒一口气,站起身,擦了擦额头的汗:“好了,现在安全了。”

陆寻这才敢上前,小心翼翼地拿起石桌上的地图。地图是手绘的,上面标注着青川市的各个地点,其中几个地点被用朱砂圈了起来,旁边还写着一些奇怪的数字和符号。“沈哥,你看这些标记,会不会是玄鸟会的其他据点?”

沈砚接过地图,仔细看了看。朱砂圈起来的地点有五个,分别是老城区的城隍庙、城东的废弃工厂、城西的码头、城南的道观,还有一个是市中心的博物馆。旁边的数字看起来像是日期,符号则和之前在玄鸟会成员身上发现的暗号一致。“这些应该是他们接下来要行动的地点,日期就在三天后,看来他们要搞大事。”

就在这时,密室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。沈砚立刻关掉手电,黑暗瞬间笼罩下来,只有油灯的火苗还在微弱地跳动。他示意陆寻不要出声,自己则屏住呼吸,慢慢朝着角落摸去。

角落的阴影里,蜷缩着一个年轻的男人,穿着黑色的衣服,脸上带着惊恐,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羊皮卷。看到沈砚靠近,男人猛地站起身,想要逃跑,却被陆寻一把按住,按在墙上。

“你是谁?这里还有多少玄鸟会的人?”沈砚的声音冰冷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男人浑身发抖,眼神躲闪,嘴唇哆嗦着说:“我……我只是个打杂的,这里就我和刚才那个老人,还有一个人去送情报了,我不知道其他的事情。”

沈砚盯着他的眼睛,从他的瞳孔变化可以看出,他没有说谎,但肯定还有隐瞒。“送情报?送到哪里去?和谁交接?”

“我不知道,”男人摇摇头,眼泪都快掉下来了,“我只是负责看守密室,那个人走的时候没说去哪里,只说今晚子时会回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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