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7章 绸缎商栈旧账：阮月笙父母的失踪记录（2/2）

“姑娘，快走吧，外面好像有人来了！”阿福突然压低声音，指着楼下的门——木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，外面传来了脚步声，而且不止一个人。阮月笙赶紧把信纸和锦缎放回木箱，盖上油纸，又把小册子和双鱼佩贴身藏好，提着油灯往楼下走。

刚走到楼梯口，就听见楼下有人说话，声音粗哑：“沈万山说阮崇文的女儿来了这栈房，肯定是找到了什么，给我仔细搜！”是之前跟踪她的那些人！阮月笙心里一慌，阿福更是吓得腿都软了，指着账台后面的储物间：“姑娘，那里有个暗格，是当年掌柜的藏账本用的！”

阮月笙来不及多想，跟着阿福钻进储物间。储物间很小，堆满了旧布料，阿福掀开一块木板，露出一个能容下一人的暗格。阮月笙钻进去，阿福刚要盖上木板，就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，有人喊道：“账台这里有翻动的痕迹，搜！”

暗格里一片漆黑，阮月笙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，还有外面翻箱倒柜的声音。她紧紧攥着怀里的双鱼佩，指尖碰到了那半枚佩上的“容”字——母亲说，若她日后找来，就让她去苏州找苏文轩表哥，可现在，她连父母是否还活着都不知道。

突然，外面传来一声闷响，接着是有人倒地的声音。阮月笙屏住呼吸，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：“你们在这里搜什么？阮记的栈房，也是你们能随便进的？”是沈万山！老掌柜怎么来了？

“沈万山，别多管闲事！我们是奉命来搜东西的！”粗哑的声音喊道。

“奉命？奉谁的命？”沈万山的声音带着怒气，“当年阮崇文欠我的五千两，我都没说什么，你们凭什么来搜他的栈房？今天要么你们把奉谁的命说清楚，要么就从这里滚出去！”

外面安静了片刻，接着是脚步声远去的声音，有人咬牙说：“沈万山，你等着！”

暗格的木板被掀开，沈万山的脸出现在眼前，手里还提着一盏油灯：“阮姑娘，没事吧？”他的额头渗着汗，显然是跑过来的，手里还拿着那本昨日阮月笙见过的账册。

阮月笙从暗格里钻出来，看着沈万山：“沈掌柜，你早就知道我父母的事，对不对？”

沈万山叹了口气，翻开账册，指着七月三十那页的双鱼佩：“当年阮崇文来找我，说要借五千两，我问他做什么，他只说‘保金陵绸缎庄的平安’，还说要是他出了事，让我把这本账册交给你，等你找到双鱼佩，就去苏州找苏文轩。我当时不懂，直到三个月前你来找我，我才知道，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。”

他顿了顿，又说：“那些人，是‘玄铁帮’的，金陵城里的大绸缎庄‘盛昌记’，就是玄铁帮的人开的。当年阮记的莲心纹锦缎抢了盛昌记的生意，他们就想抢莲心纹的绣样，阮崇文不肯给，就被他们盯上了。”

阮月笙心里一震——盛昌记，她知道，现在是金陵城最大的绸缎庄，掌柜的姓赵，为人跋扈，只是她没想到，竟然和玄铁帮有关。

“那我父母……”她的声音带着颤抖。

沈万山摇了摇头：“不知道，当年七月三十之后，就没人见过他们。但阮崇文临走前说过，只要双鱼佩合璧，就能找到他们的下落。”他看着阮月笙手里的两枚佩，“你已经找到了半枚，剩下的，或许就在苏州苏文轩那里。”

阮月笙捏紧了双鱼佩，佩身的冰凉让她冷静下来——父母没有消息，就是最好的消息。她要去苏州，找苏文轩，找莲心纹的秘密，更要找到父母的下落。

“沈掌柜，多谢你。”她对着沈万山拱手，“日后若有需要，阮月笙定当报答。”

沈万山摆了摆手：“我只是兑现对阮崇文的承诺。这栈房你不能再待了，玄铁帮的人肯定还会来，你今晚就离开金陵，去苏州吧。”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，递给阮月笙，“路上用，不够再让人给你捎。”

阮月笙接过银子，心里暖了暖——十年过去了，还有人记得父母的恩情，这就够了。她最后看了眼账台上的那支笔，笔尖的朱砂依旧淡红，像是父亲还在那里，等着她把未写完的账目，继续写下去。

阿福已经把油灯吹灭了，栈房里只剩下窗外透进来的月光，照亮了账台上的流水账。阮月笙跟着沈万山走出栈房，转身看了眼“阮记绸缎总栈”的匾额，在心里说：“爹，娘，我一定会找到你们的。”

夜风卷起她的衣角，怀里的双鱼佩轻轻碰撞，发出细微的声响，像是在回应她的话。金陵城的夜色很深，可阮月笙知道，她的路，才刚刚开始——苏州的锦记，苏文轩表哥，莲心纹的秘密，还有父母的下落，都在等着她去揭开。而那本蓝色封皮的“转存记录”，和账册上被涂改的字迹，不过是这场迷局的开始，后面的故事，还藏在那些未被发现的旧账里，藏在金陵城与苏州城之间的绸缎商道上，更藏在每一个与阮记有关的人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