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 刺绣针法数据库:比对出的青帮刺客标记(1/2)

沈砚之指尖捏着那枚从刺客尸身衣襟里拆解出的青碧色绣片,灯光下,绣线交织的暗纹在放大镜下渐次清晰。苏晚晴端来的银质托盘里,整齐码放着十二册泛黄的《针法考异》,最末一本的扉页上,“青帮秘绣”四个字被朱砂圈出,墨迹已洇透纸背 。

“‘盘金打籽’混着‘虚实针’,这种绣法在光绪二十三年的漕运档案里见过记载。”苏晚晴将一枚铜制压针器递过去,指尖无意间擦过沈砚之腕间的疤痕,“当年我父亲追查的那桩盐税案,死者袖口也有类似绣迹,只是颜色是赤金。”沈砚之闻言猛地抬眼,放大镜下的绣片突然失焦——他想起三年前在天津卫码头,那个浑身是血的漕运管事,临终前攥着的衣角,正是这般青碧色的线 。

窗外忽然传来瓦片轻响,沈砚之反手将绣片按进袖袋,顺势抽出身侧的短铳。苏晚晴迅速吹灭烛火,月光透过窗棂,在地面投下两道交错的黑影。“是‘听风’的人。”她压低声音,指尖在窗台上敲出三短两长的节奏,这是漕帮内部传递安全信号的暗号。片刻后,黑影悄然退去,只留下窗沿上一枚沾着露水的刺槐叶 。

“他们在等这个。”沈砚之重新点燃烛火,将绣片平铺在案上,用银针挑起一根松散的绣线,“线芯里裹着东西。”苏晚晴取来细如发丝的羊毫笔,轻轻拨开缠绕的丝线,一粒芝麻大小的油纸包滚落在瓷盘里。拆开油纸,里面是半张泛黄的药方,上面“川贝三钱,当归五钱”的字迹旁,用朱砂画着半个莲花印记——这是沈砚之母亲生前最爱的标记 。

正此时,书房门被撞开,护卫林舟浑身是血闯进来,手里攥着一张染血的信纸:“沈先生,漕帮总堂遭袭,老帮主让我把这个交给您!”信纸展开,上面是用绣线绣成的字迹,与那枚绣片上的针法如出一辙:“青碧引魂,赤金索命,莲花蕊处,旧债新偿”。苏晚晴突然按住沈砚之的手,指着药方上当归的“归”字,那笔画末端的弯钩,与青帮刺客所用短刀刀柄的纹路,竟是完全吻合 。

沈砚之猛地站起身,案上的《针法考异》被带落在地,书页哗啦啦翻过,最终停在记载“双丝绕”针法的一页,旁边用朱笔批注:“此针法传于莲花绣坊,坊主苏氏,光绪二十六年不知所踪”。苏晚晴的指尖颤抖起来,她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那枚莲花形玉佩,背面刻着的“晚晴”二字,正是用“双丝绕”针法雕成 。

窗外的梆子敲了三下,沈砚之将绣片、药方与信纸一并收入紫檀木盒,对林舟道:“备车,去莲花绣坊旧址。”苏晚晴攥着那枚玉佩,突然开口:“我跟你一起去,那绣坊的绣架,是我母亲亲手做的。”月光下,她手腕上的银镯轻轻晃动,镯身刻着的缠枝莲纹,与绣片上的暗纹,在灯光下连成了完整的图案 。

马车在青石板路上颠簸前行,苏晚晴将玉佩贴在掌心,指尖摩挲着温润的玉面,忽然想起七岁那年,母亲坐在绣坊的窗前,教她用“双丝绕”针法绣莲花。那时母亲总说,每种绣法都藏着一个故事,等她长大了,就能读懂绣线里的秘密。可没等到她读懂,母亲就在光绪二十六年的那个雪夜,消失在了漫天风雪中 。

“光绪二十六年,正是庚子国难。”沈砚之突然开口,打破了车厢内的沉寂,“那年我父亲奉命护送一批文物南下,途中遭遇劫杀,所有护卫无一生还,只有我母亲带着半块莲花绣帕,抱着年幼的我逃了出来。”他抬手摸向颈间,取出一枚与苏晚晴那枚玉佩纹路相似的银锁,锁身上同样刻着半朵莲花,“这是母亲留下的,她说等找到另一瓣莲花,就能知道当年的真相 。”

苏晚晴猛地抬头,将玉佩递到沈砚之面前,银锁与玉佩贴合的瞬间,两道莲花纹路完美拼接,组成了一朵完整的并蒂莲。车厢内的烛火骤然闪烁,并蒂莲的中心,竟浮现出细小的刻字:“漕运中枢,藏于绣架”。两人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——原来他们的命运,早在二十年前就被绣线紧紧缠绕 。

马车停在莲花绣坊旧址前时,天边已泛起鱼肚白。绣坊的木门早已腐朽,推开门的瞬间,尘埃在晨光中飞舞。院内的老槐树依旧挺立,只是树干上布满了刀痕,树下的绣架倒在地上,木质早已发黑。苏晚晴走到绣架前,轻轻抚摸着熟悉的木纹,突然发现绣架的横梁上,刻着“双丝绕”针法的纹路 。

沈砚之取出短铳,警惕地环顾四周,却在墙角发现了新鲜的脚印。“有人来过。”他压低声音,示意苏晚晴退后。就在这时,绣坊的后窗突然传来响动,一道黑影闪过。林舟立刻追了出去,沈砚之则护着苏晚晴,仔细检查绣架。苏晚晴按照母亲教她的“双丝绕”针法顺序,转动绣架上的旋钮,横梁缓缓抬起,露出一个暗格 。

暗格里放着一个红木匣子,匣子里铺着青碧色的绣布,上面用赤金绣线绣着一幅漕运路线图,图上的关键节点,都用“盘金打籽”针法绣着莲花标记。“这就是青帮秘藏的漕运中枢分布图!”沈砚之激动地说道,“有了它,就能掌握青帮的命脉,查清当年我父亲遇袭、你母亲失踪的真相 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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