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章 血色残影叠加:阮月笙感知到双重记忆(2/2)
他顿了顿,看向阮月笙,眼神坚定:“阿笙,你放心,这次我一定会护你周全。不管前方是什么陷阱,我们都一起面对。”
阮月笙看着他认真的眼神,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。她握紧怀里的青铜佩,又摸了摸贴身佩戴的月牙玉佩,轻声说:“好,我们一起去。我想知道当年的真相,想知道我娘到底为什么会死,想为阮家满门报仇。”
两人简单收拾了行李,便牵着马往西郊赶去。一路上,阮月笙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盯着他们,回头时却只看见空荡荡的树林。她知道,那一定是影阁的人,他们已经盯上了青铜佩,也盯上了她。
快到西郊破庙时,天空突然阴沉下来,狂风卷起地上的落叶,打在马背上发出沙沙的声响。破庙的门虚掩着,里面传出微弱的烛火光芒。
陆承渊拔出匕首,示意阮月笙跟在他身后,慢慢推开庙门。庙里积满了灰尘,正中央的供桌上摆着一盏油灯,油灯旁坐着一个穿着灰布衣衫的老者,头发花白,脸上布满皱纹,手里正拿着一本泛黄的书册。
“二位可是来寻‘守书人’的?”老者听到动静,缓缓抬起头,目光落在阮月笙身上时,忽然顿了顿,“姑娘怀里,是不是藏着一枚青铜佩?”
阮月笙一愣,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佩饰,点头道:“是,前辈您是……”
“我就是守书人,也是当年镇北侯府的旧部。”老者放下书册,站起身,走到阮月笙面前,目光里满是复杂的情绪,“姑娘,你娘当年托付我的事,我终于等到你了。”
他的话刚落,庙外突然传来马蹄声,伴随着兵器碰撞的声响。陆承渊脸色一变,快步走到庙门口,透过门缝往外看,只见一队黑衣人正骑着马往破庙赶来,为首的人戴着银色面具,手里的长刀在阴沉的天色下泛着冷光。
“他们来了!”陆承渊回头,声音急促,“前辈,我们现在该怎么办?”
老者却异常平静,他走到供桌旁,掀开桌下的一块木板,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密道入口:“姑娘,你快进密道,密道里藏着阮家藏书楼的另一半典籍,还有你娘当年留下的书信,里面写着所有真相。陆公子,麻烦你替我挡住他们,我会在这里拖延时间。”
“不行!”阮月笙拉住老者的胳膊,“前辈,您跟我们一起走,我不能让您为了我冒险!”
老者摇了摇头,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她:“姑娘,这是密道尽头的钥匙,只有用它才能打开典籍的密室。我老了,早就不怕死了,能为阮家守住最后一点血脉,是我的荣幸。你们快走吧,再晚就来不及了!”
庙外的马蹄声越来越近,已经能听到黑衣人的呼喊声。陆承渊知道时间紧迫,他拉住阮月笙的手,沉声道:“阿笙,听话,你先进密道,我挡住他们,等我解决了这些人,就去找你。”
阮月笙看着陆承渊坚定的眼神,又看了看老者决绝的表情,含泪点头。她接过钥匙,弯腰钻进密道,临走前回头看向陆承渊:“你一定要平安来找我,不许有事!”
“放心,我答应你的事,绝不会食言。”陆承渊笑了笑,目送她钻进密道,然后将木板盖好,转身与老者并肩站在庙门口,握紧了手里的匕首。
密道里一片漆黑,阮月笙只能摸着墙壁慢慢往前走,掌心的青铜佩再次传来温热,仿佛在为她指引方向。她能听到头顶上传来兵器碰撞的声响、黑衣人的惨叫以及老者的怒吼声,每一声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她的心上。
不知走了多久,前方终于传来一丝光亮。她加快脚步,走到密道尽头,发现那里有一扇石门,石门上刻着与青铜佩上相同的暗红纹路。她掏出钥匙插进锁孔,轻轻一转,石门“嘎吱”一声打开,里面摆满了书架,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泛黄的典籍,正中央的石桌上,放着一个锦盒。
阮月笙走到石桌前,打开锦盒,里面果然放着一封书信,还有半块月牙玉佩——与她贴身佩戴的那半块,恰好拼成完整的一轮。她拿起书信,展开时,娘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:
“阿笙吾女,当你看到这封信时,娘或许已不在人世。当年阮家藏书楼藏着‘天下舆图’的秘密,影阁为夺舆图,制造了‘焚书案’,屠戮阮家满门。娘将舆图藏在典籍密室的暗格里,只有青铜佩与月牙玉佩合在一起,才能打开暗格。
镇北侯府与阮家世代交好,守书人会护你周全。切记,影阁首领并非外人,他是……”
书信写到这里,突然断了,后面的字迹被血迹覆盖,再也辨认不清。阮月笙拿着书信的手不住颤抖,心里的疑惑更深了——影阁首领到底是谁?娘为什么没写完就遇害了?
就在这时,密道入口突然传来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紧接着是陆承渊的声音:“阿笙!你还好吗?石门我已经打开了!”
阮月笙连忙收起书信和玉佩,快步走到石门边。陆承渊浑身是血,脸上还有一道未愈合的伤口,看到她平安无事,才松了口气:“外面的黑衣人已经解决了,只是守书人前辈……他为了掩护我们,已经牺牲了。”
阮月笙听到“牺牲”两个字,眼泪瞬间落下。她想起老者刚才决绝的眼神,想起他递钥匙时的嘱托,心里满是愧疚与悲痛:“是我害了他,如果不是我来找青铜佩,他就不会死……”
“阿笙,别自责。”陆承渊扶住她的肩,轻声安慰,“守书人前辈是为了守护阮家的秘密,为了完成你娘的托付,他的死是有意义的。我们现在要做的,是带着这些典籍和书信,找出影阁首领,为阮家满门和守书人前辈报仇。”
阮月笙点头,擦干眼泪,目光变得坚定。她看着石桌上的典籍,又摸了摸怀里的青铜佩,心里清楚,这场跨越多年的恩怨,终于要开始清算。而那道刻在她脑海里的血色残影,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影阁首领,也即将露出真面目。
两人收拾好典籍和书信,沿着密道往回走。刚走出密道,阮月笙突然停住脚步,目光落在地上的一块银色面具上——那是黑衣人首领掉落的面具,面具内侧刻着一个小小的“陆”字。
她捡起面具,指尖颤抖着指向那个“陆”字,声音里满是震惊:“陆承渊,你看……这面具上刻着你的姓氏!”
陆承渊看到那个“陆”字时,瞳孔骤然收缩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他一把夺过面具,仔细看着内侧的刻字,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。这个“陆”字的笔迹,他再熟悉不过——那是他父亲,镇北侯陆振庭的笔迹!
“不可能……”陆承渊喃喃自语,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,“我父亲怎么会是影阁首领?他当年明明是为了保护阮家,才被影阁的人重伤……”
阮月笙看着他痛苦的表情,心里也升起一丝不安。如果镇北侯真的是影阁首领,那当年的“焚书案”、娘的死、守书人的牺牲,都将变成一场巨大的骗局。而她和陆承渊之间的感情,也将面临最残酷的考验。
风从破庙的窗户吹进来,卷起地上的灰尘,也吹乱了两人的思绪。阮月笙握紧手里的书信,心里清楚,那个被血迹覆盖的答案,或许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残酷。而这场关于记忆、仇恨与背叛的较量,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