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雨夜追凶:黄包车上的血渍与黑伞(1/2)

暴雨如注,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路上,溅起层层水花。上海的弄堂在雨幕中若隐若现,宛如一幅被雨水晕染的水墨画。林秋白撑着那把黑色油纸伞,伫立在街角,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的黄包车行。雨水顺着伞骨滑落,在他藏青色的长衫下摆洇出深色水痕,远处钟楼传来沉闷的报时声,已是深夜十一点。

三小时前,法租界巡捕房接到报案,霞飞路的一间裁缝铺发生命案。死者是裁缝铺的老板娘陈月如,被人用剪刀刺穿心脏,惨死在工作台上。现场没有打斗痕迹,财物也未丢失,唯有案发现场窗台上,留着半枚沾着血渍的鞋印,以及一截黑色伞骨。这截伞骨呈弧形断裂,断面处还嵌着几根棕色的毛发,林秋白将其小心装进证物袋时,敏锐地注意到伞骨内侧刻着细小的暗纹。

林秋白作为巡捕房最年轻的探长,接手此案后,迅速展开调查。通过走访邻居,他得知案发当晚,有人看到一辆黄包车停在裁缝铺门口,车夫穿着蓑衣,头戴斗笠,看不清面容。更诡异的是,裁缝铺对面的钟表匠回忆,案发前半小时,曾有个戴宽檐礼帽的男人在店门口徘徊,手中握着一柄黑伞。

“老板,最近可有人见过这辆黄包车?”林秋白掏出笔记本,上面画着目击者描述的黄包车特征:车辕上缠着红布条,车轮边缘有些磨损。笔记本里还夹着一张泛黄的剪报——三个月前,另一起未破的珠宝店盗窃案中,也出现过类似特征的黄包车。

黄包车行老板王德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,仔细端详着笔记本,突然猛地一拍大腿:“探长,这特征倒有些眼熟。前几日,有个叫李阿四的车夫,他的车就是这样。不过这几日都没见着他,说是家里有事回乡下了。”王德福说话时,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滚动,林秋白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有道新鲜的抓痕。

林秋白眉头微皱,“李阿四的住址?”话音未落,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一个浑身湿透的报童撞开了门:“巡捕房!霞飞路又出事了!裁缝铺隔壁的当铺……”

当林秋白赶到当铺时,现场已是一片狼藉。柜台后的保险箱被炸开,满地都是碎玻璃和散落的银元,但最引人注目的,是保险箱内侧用血书写的半个“李”字。当铺伙计哆哆嗦嗦地说,抢劫者共有两人,其中一人穿着蓑衣,和裁缝铺案发现场的描述完全吻合。

谢过王德福后,林秋白正准备前往棚户区,却在门口撞见了匆匆赶来的助手小陈。

“探长,有新发现!在码头边的巷子里,发现了一辆黄包车,车斗里有大片血渍,和案发现场的血迹颜色、形状都极为相似。”小陈气喘吁吁地说道,同时递上一个油纸包,“还在车座下找到这个,沾着血的银镯子,内侧刻着‘月如’二字。”

林秋白心中一紧,“走!”

两人冒雨赶到码头,只见那辆黄包车孤零零地停在巷口,车斗里的血迹已经被雨水冲淡,但仍能看出暗红色的痕迹。林秋白蹲下身子,仔细查看,在车斗角落发现了一枚纽扣,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,与陈月如衣服上的纽扣样式一致。更令人心惊的是,车轮缝隙里卡着一块怀表碎片,表盘上刻着“周氏绸缎庄”的字样。

“立即封锁现场,派人寻找李阿四的下落。”林秋白站起身,眼神坚定。就在这时,他的目光突然被巷子墙上的涂鸦吸引——那是用红漆画的一柄黑伞,伞柄处画着一个扭曲的笑脸。

就在这时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巷子另一头传来。一个浑身湿透的小男孩跑了过来,“巡捕大人,我知道李阿四在哪!我刚才在江边看到他了,他好像要坐船离开上海!”男孩说话时,脖子上的银锁片晃出一道冷光,林秋白注意到锁片背面刻着“周记银楼”的印记。

林秋白心中一喜,“带路!”

小男孩领着林秋白和小陈穿过一条条狭窄的巷子,来到了江边。此时的江面狂风大作,波涛汹涌。一艘客轮正缓缓启动,准备驶离码头。林秋白一眼就看到了甲板上那个穿着蓑衣的身影,虽然看不清面容,但那身形与目击者描述的极为相似。然而,当他举起手电筒照向对方时,却惊恐地发现,蓑衣下露出的一截手腕上,赫然戴着和当铺伙计描述的劫匪同款的虎头纹身。

“快!拦住那艘船!”林秋白大喊一声,朝着码头跑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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