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翡翠划痕:血扣上的神秘符号(1/2)

夜色如墨,沈砚之攥着那枚贴身佩戴的血玉扣站在祠堂香案前,烛火在玉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三天前从滇西带回的翡翠原石刚解开第一刀,石肉间蔓延的冰裂纹路就让他心头一沉——那些交错的纹路竟与血玉扣内侧的刻痕隐隐重合,像某种跨越时空的呼应。祠堂里弥漫着陈旧的檀香与玉石的冷香,供桌上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在烛光中若隐若现,仿佛都在凝视这场突如其来的诡异关联。

“这料子不该有裂的。”老石匠蹲在地上用放大镜比对,指腹划过翡翠表面的痕迹时微微发颤,“沈先生您看,这划痕是人为的,而且手法和您那玉扣上的符号如出一辙。”老石匠姓周,在沈家做了四十年玉雕活计,经手的玉石没有上千也有数百,此刻却难掩脸上的惊骇,“寻常造假的划痕会有毛边,可这些痕迹边缘光滑,角度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,更像是……用特制的刻刀一笔一划凿出来的。”

沈砚之指尖抚过血玉扣内侧,冰凉的玉质下似乎还残留着姑母临终前攥握的温度。半年前姑母在医院咽下最后一口气时,这枚玉扣正死死嵌在她掌心,玉面沾染的暗红血迹里,隐约能辨认出几处从未见过的刻痕。当时家族里都说这是老人常年佩戴留下的磨损,只有他注意到那些痕迹排列整齐,分明是某种刻意雕琢的符号。姑母沈曼青是沈家最后一位见过民国老宅原貌的人,年轻时曾在昆明住过几年,据说还跟一位玉雕师傅学过基础的琢玉手艺,这些往事都随着她的离世被尘封在家族记忆里。

“会不会是当年给姑母制玉扣的匠人留下的?”助理小林捧着档案夹进来,纸张翻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祠堂里格外清晰,“我查了沈家旧账,民国二十三年确实请过一位姓秦的玉雕师傅,不过抗战爆发后他就带着徒弟失踪了,档案里只留了这张收条。”小林将档案夹摊开在香案上,里面除了泛黄的收条,还有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,照片里穿长衫的男人正对着镜头拱手,身后的“秦记玉铺”牌匾在阳光下泛着木头光泽。

沈砚之接过泛黄的收条,墨迹在岁月侵蚀下已有些模糊,但右下角那个小小的印章印记让他瞳孔骤缩——印章刻着的“秦”字边框,竟和翡翠划痕的拐角弧度完全一致。他猛地想起姑母病床前含糊不清的遗言:“血扣认主,裂纹指路,秦家后人,翡翠为凭……”当时只当是老人弥留之际的胡话,此刻却字字都透着诡异的关联。更让他心惊的是,收条上记载的玉料尺寸,恰好与这枚血玉扣的材质用量完全吻合,连边角料的重量都分毫不差。

窗外突然起了夜风,祠堂梁柱间挂着的旧灯笼左右摇晃,将影子投在墙上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。老石匠突然“哎呀”一声跌坐在地,指着翡翠原石底座的惊呼带着颤音:“下面!下面有东西!”他刚才挪动原石时被硌了一下,此刻借着烛光才发现垫布下藏着异样。

沈砚之俯身掀开垫布,原石下方压着的黄绸帕子里,静静躺着半枚断裂的玉佩。玉佩材质与血玉扣如出一辙,断裂处的截面赫然刻着另一半符号,与血玉扣内侧的纹路拼在一起,正好组成一个完整的“镇”字。更令人心惊的是,玉佩边缘还缠着几根干枯的红绳,绳结样式与他在滇西收购原石时,卖家老汉手腕上的护身符绳结一模一样。那老汉当时说这绳结是祖传的“平安结”,能保玉石不碎,现在想来,那分明是某种身份标识。

“这老汉说原石是祖上传的,他家祖上曾是玉雕匠人,民国时在昆明开过‘秦记玉铺’。”小林翻出交易记录的照片,屏幕光照亮他惊疑不定的脸,“当时我觉得他眼熟,现在才想起,他和档案里秦师傅徒弟的照片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!特别是眉骨这里的痣,位置都丝毫不差。”照片里的老汉佝偻着背,可眉眼间的轮廓确实与黑白照片里秦师傅身边的年轻学徒高度重合。

祠堂挂钟突然敲响十下,震得香案上的烛火剧烈摇晃。沈砚之手机骤然亮起,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只有一张照片:昏暗的房间里,白发老汉被绑在椅子上,额角渗着血,他胸前被迫按着的纸上写着一行字——“想要人活,带血扣来滇西密林,独自赴约”。照片背景里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,袖口露出的玉佩碎片,反射着与翡翠划痕相同的冷光。更诡异的是,照片拍摄角度很低,像是从老汉脚边拍的,而老汉蜷缩的脚尖边,散落着几粒暗绿色的翡翠碎渣,与他带来的原石质地完全一致。

血玉扣在掌心突然变得滚烫,沈砚之盯着玉面映出的自己,忽然想起姑母葬礼上那个穿黑风衣的神秘人。当时对方擦肩而过时低声说了句“翡翠会流血,符号会说话”,现在想来,那声音竟和彩信发送号码归属地的方言口音隐隐重合。他立刻让小林查这个号码的来源,显示是滇西边境一个临时基站发出的信号,位置就在他收购原石的村寨附近。

老石匠哆嗦着从工具箱里翻出放大镜,将翡翠划痕与玉佩符号逐一比对,突然指着其中一处刻痕道:“这不是普通符号,是滇西古傣文!我年轻时在瑞丽见过类似的,好像是……某种祭祀咒语的开头。”他从怀里掏出个磨得发亮的旧笔记本,里面夹着几张褪色的拓片,“这是我师傅留下的,当年他在勐海修寺庙时拓的石碑文,您看这个‘镇’字的写法,和玉佩上的符号简直一样!”拓片上的古文字确实与拼接后的符号高度吻合,旁边还标注着“镇邪避祸”的注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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