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回春堂(1/2)

花开两朵,各表一枝。且说那日酒道士领着铁螺儿和苏旷他们在西京分别后,径直南来,他们出得西京城,行过护城河上的神州桥,走了十几里大路,见到人烟逐渐稀少,显然已至西京的城郊野外。

酒道士带着铁螺儿遂又左转,这是一条只有尺许宽的乱石小路,其间杂草丛生,又行了五六里,前面已是荒山野岭,人迹罕至,酒道士这才停了下来。

郑重地对螺儿说,螺儿,酒爷爷本想好好地带着你在西京城中转一转,玩一玩的,只是眼下有一场关系到天下黎民苍生的浩劫迫在眉睫,却不能带你尽兴游玩了,螺儿似懂非懂地道:螺儿没关系,只要能跟着爷爷,然后有包子吃,螺儿就很开心了。

恩,螺儿真乖,酒道士轻轻地拍了拍螺儿的头,交待道:等下螺儿要紧紧抓位酒爷爷葫芦上的红带子,不要松手,我们要赶时间了,铁螺儿听话地点了点头。酒道士轻拍着胸前的葫芦,元神传音道:宝儿,那你就载螺儿一程吧,哼,一丝稚嫩的声音在酒道士心头响起,宝儿不干,宝儿除了老头你之外,谁都不让坐。

酒道士轻哄着酒葫芦,宝儿,你就破例一次吧。这样,等回到乾元山,我把丹老头的紫火两蕴丹偷几粒来给你尝尝怎样。宝儿一阵欢呼,好耶,好耶,宝儿又要长大一岁啰。但一想到那脏兮兮的小叫化,肉肉的屁股要坐在自己身上,还是闷闷不乐。

好了,好了,宝儿不要这样,青儿的声音适时响起,酒老头这次是为了天下苍生的安危而赶回去的,宝儿就不要使性子了,宝儿平时最听青儿的话,听得青哥都如此说,还能怎样,噢,过了片刻,委屈地答应了。

只见那酒葫芦迎风就长,倏的一下,就变成一四尺长短,粗如水桶的大家伙,缓缓地悬浮在铁螺儿的面前,酒道士道:螺儿,跳上去,双腿夹在葫芦中间最细的地方,再把手牵紧葫芦颈上的红系子,然后紧紧闭上眼,铁螺儿依言施为。

酒道士见一切停当,道一声起,那酒葫芦有如一支离弦的箭,斜斜射向空中,酒道士驾一部遁风,随及跟上,铁螺儿陡觉那葫芦动了,身子倾斜,高速向空中而去,一种从未体验的感觉遍布全身,心中顿时呯呯直跳,双腿死死夹住葫芦中段,不敢稍动,渐渐地,感觉到身子渐趋于平稳,虽然耳畔仍传来呼呼风声,速度极快,但毕竟好受多了。

也不用死死地扯住红线系子,不由得睁开眼来,看见了酒道士正在左后方快速移动着,和着酒葫芦不及不离,匀速而行,心中不觉大定,酒道士道:螺儿,还好吧。铁螺儿点点头,一个好字夹杂在高空呼啸而过的风里,却连自己也没听到,抬眼处,白云缭绕,空明寥远,极目高望,透过白云的间隙,隐隐露出蔚蓝的星空一角。

无意中低头看去,铁螺儿啊的一声大叫起来,只觉得自己像是停落在一片无限大的深渊上空,依稀可见群峰点点,如蚂蚁般排列在大地上,顿时,一股巨大莫名的恐惧笼罩全身。

这时,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铁螺儿的耳畔响起,喂,臭小子,你往哪儿尿啊,却是宝儿的声音,铁螺儿不由窘得满面通红,原来刚才大惊之下,却不由自主地尿了裤子,酒道士在旁瞧见,嘻笑不已。

爷儿俩就在空中,快速地向南行去,约莫行了四个时辰左右,铁螺儿[突然]道:爷爷,我饿了,酒道士一听,不禁暗暗自责,真是疏忽,自己是修真之士,就算一年不食世间五谷也不会有什么,但铁螺儿还只是世间界的一个弱质娃儿,心中歉疚道:螺儿,爷爷这就带你下去找吃的,当下按住遁光,定住葫芦,在一处僻静之所降下来。

绕着一条大河走了十几里路,来到一处市镇,向路人一打听,此处名为落马集,却是已属凉州地界,在集上找了一家饭馆,叫上一碟包子,四个肉馍,加上一大碗稀饭,酒道士温言道:螺儿,饿坏了吧,趁热快吃,谁知道铁螺儿只是端着稀饭喝了一口,包子肉馍却动都未动就放下筷子。

酒道士关切道:怎么了,螺儿,爷爷,我,我好冷,铁螺儿喃喃道。酒道士见螺儿脸色苍白,神情冷淡,连忙抢步过去,用手摸摸铁螺儿的额头,却好像摸在一块发红的铬铁上,滚烫滚烫,情知他病得不轻,连忙叫道:店家,店家。

好咧,店小二以为结帐,连忙屁颠跑过来,客官,一共是一钱银子,酒道士不理他,店家,这附近哪儿有大夫,那小二见不是结帐,声音就冷了大半,撇嘴道:大夫么,呶,从这出门向东首百米处就有一家回春堂。

酒道士携着铁螺儿的手,大步就往外走去,那小儿连忙伸手拦住道:喂,老道士,你们还没给钱呢,这可不许走,酒道士一呆,他身上却是半个铜钱也无,对他而言,金银钱帛这等俗物,对他一点用处也无,只是这会因为铁螺儿,这银子却不得不要派上用场,斜眼看了小二一眼,辩道:我们点的东西不是还没吃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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